被操練的人，在心里哭爹喊娘。
在一邊旁觀的人……如墨上筠，則是看得津津有味。
蘇北帶兵，有那么點蘇鳴沙的風范。
想以前，蘇鳴沙也是這么折騰人的，而且手段要更狠一些。
看到這樣的場面，墨上筠回憶起一些不太愉快的記憶，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有趣，于是真就在一邊旁觀起來。
閻天邢中途給她去拿了杯熱水，她也喝了，等他們的訓練即將結束，她才意識到熱水里添了一點紅糖，但她在不知不覺間全部給喝完了。
她不由得晃了晃空瓶子，將其丟給了閻天邢。
閻天邢接過，朝她輕笑。
墨上筠聳了聳肩，從他身邊走過，一路來到集合的隊伍旁邊。
——她不是去集合的，而是去附近裝甲車上躲雨的。
接下來就是一個流程的訓練了，不參加的話就只能跟著，但沒什么意思，倒不如邊喝著熱茶邊開車兜風。
不過，原本負責開車的牧齊軒，忽然在上車的時候，換成了閻天邢。
“我說，”被擠到后座的牧齊軒一臉郁悶，“你們倆能表現得再明顯點兒嗎？”
“能啊，”墨上筠應聲，朝后方的牧齊軒看了眼，“想看嗎？”
牧齊軒：“……”
小學妹談起戀愛來，真是一點兒都不矯情做作，干啥都得直截了當的。
“不了。”
怕被狗糧撐死的牧齊軒，非常遺憾地拒絕道。
墨上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視線收回的時候，注意到閻天邢正在瞧她，遂朝他挑了挑眉。
無意間朝前面一瞥的牧齊軒，正好瞧見這兩位眉目傳情的動作，當即覺得被閃瞎了眼、酸倒了牙，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捂眼還是該捂牙了。
嘆了口氣，牧齊軒只好看向窗外。
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有點嘔血了。
閻天邢帶來的那群人，今天不知道打了什么雞血，打格斗訓練起就一直在拼命，現在的體能訓練也不含糊，這不跑在前面那一批，基本都是閻天邢的人。
再好的心態，也讓牧齊軒有些挫敗感。
除了跟水有關的項目能強一點兒，其它項目……確實跟他們差一截。
更恐怖的是，這樣的差距，一時半會兒是填補不上的。
比如裝備。
對于單兵裝備的熟練掌控，蛙人就差了一截。
比如射擊。
這次海訓他們特地提升了平時的射擊量，可在紀舟那批人看來，這種射擊量要比平時差一截。也就是說，這群人在自己地盤訓練的時候，就從來不愁子彈，所以他們一個個槍法拔尖。
比如……
很多，很多。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牧齊軒已經在思考該耍點什么手段，才能讓這批人在回去后擁有更好的資源。
五點四十。
一排零零散散的隊伍，跑到了靶場，開始占據位置進行射擊。
射擊前要進行40分鐘的體能訓練，他們跑了400米障礙，爬了山坡，也進行短途奔襲，經過重重關卡才抵達靶場。
當然，體能有強也有弱，最好的跟最差的，相差怕是有一兩公里。
閻天邢開著車抵達靶場的時候，最先的一批人已經抵達，此刻正在端槍射擊。
在劇烈的運動過后，氣息肯定是不順的，他們在喘著氣、筋疲力盡的情況下射擊，會嚴重影響到他們的射擊精準度。
更何況，現在還在下雨，風和雨都會影響射擊。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鍛煉出來的。
墨上筠驚奇的發現，由紀舟帶頭的那一批，基本上對這樣的射擊習以為常，眼皮都沒眨一下就能進行瞄準射擊，短槍的動作也很穩，但那批蛙人卻多少有點亂，對比非常明顯。
拿著望遠鏡，墨上筠掃了圈靶紙，發現紀舟等人基本沒有脫靶的，槍法再差的，子彈也能打到靶紙上。可另一邊，能將所有子彈都打中靶紙的寥寥無幾，多數都會有一半以上的子彈脫靶。
或許是因為這次天氣比較惡劣，以前還沒有察覺，但現在一對比，發現差距一下就被拉大了。
這一幕，牧齊軒也看到了。
無心在車上旁觀，想了想，牧齊軒就跟他們倆打了聲招呼，然后直接開門下車，打算近距離觀察一下。
“他們平時打多少子彈？”
玩著手里的望遠鏡，墨上筠好奇地朝閻天邢問。
閻天邢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比在這里多。”
“這……”墨上筠勾唇，“都是子彈喂出來的？”
閻天邢道：“差不多。”
雖然槍法需要子彈來喂，不過，沒有一點天賦的話，再多的子彈也喂不出來。
墨上筠頗為艷羨地看著他們。
確實存在一批神槍手，可以憑借著一般的子彈量練就出超高的槍法。
但是……哪來那么多神槍手呢？
在偵察連，他們一個季度所用的子彈，都不如眼下一天用的子彈多。
跟閻天邢他們，那就更沒法比了。
所以說，實力上的差距，跟裝備也有很大的關系。
“你以后去的地方，也不差。”閻天邢勸慰道。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反正不算富有。”
閻天邢無奈地挑了挑眉。
拿他們的部隊來比的話，確實沒幾個敢說“富”的。
“來了。”
用望遠鏡掃到后方，墨上筠忽的見到一個身影，饒有興致地道。
閻天邢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只見到處于中間那批的人正在朝這邊趕來，其它的沒瞧出個什么來。
“聽說，陳疏好跟馮山約好今天下午比試。”
不緊不慢地說著，墨上筠將望遠鏡一轉，很快視線定格，落在了早在第一批趕到卻一直在等候的馮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