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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挑戰【17】勇者無畏

  因為今日的墨上筠自帶低沉氣壓,所到之處鳥獸盡散、蛇蟲避退,這種名為“殺氣”的玩意兒,也順利讓蘇北和游念語保持沉默,全程晨練的時候都沒怎么敢吭聲。

  天色漸亮,在訓練場的學員愈發地多,于是理所當然的,墨上筠出現在訓練場的時候,最初是一兩個注意到她右眼眼角的淤青,然后就越來越多的學員察覺到,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大部分學員都注意到了,于是原本自顧自訓練的學員們,竟然也抑制不住地有些騷動。

  其實就他們來說,受傷掛彩是理所當然的事,就算掛彩的地方很明顯,也不會引起什么注意。

  誰沒受過傷啊?

  誰沒掛過彩啊?

  就像昨日的小學員一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也就幾個熟悉的學員問候幾句,其他人連多看一眼都覺得麻煩。

  可問題就在于,這掛彩的人,是墨上筠。

  墨上筠可是那個一個人挑戰五個都能不掛彩的,究竟什么人能傷到她?!

  于是,在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下,他們稍微放松了下警惕,抽出一點點時間來探討這個問題。

  在丁鏡的帶領下訓練的梁之瓊,見到墨上筠的時候躺倒在地休息,注意到墨上筠臉上的傷痕后,差點兒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我靠,墨上筠的臉怎么了?”

  梁之瓊翻身坐起。

  掀了掀眼瞼,正在喝水的丁鏡朝墨上筠、游念語、蘇北所在的方向掃了眼,然后涼颼颼地看著打算起身去詢問情況的梁之瓊,不緊不慢地道:“我勸你不要去,不然你可能會死。”

  “咋啦?”

  梁之瓊一臉的莫名其妙。

  斜乜著看了她一眼,丁鏡輕挑眉頭,“你沒看到她眼冒兇光、渾身殺氣?”

  梁之瓊:“……”

  雖然相隔了很遠的距離,但是,她好像感覺到了一點點。

  氣氛很壓抑。

  梁之瓊琢磨再三,最后想著墨上筠又不是殘廢了,只是臉上掛了點彩而已,暫時就不要去“打擾”她老人家了。

  喝完水壺里的水,丁鏡拎著壺口往下倒,發現沒有一滴水流出來后,只能作罷。

  沒有刻意去看墨上筠的丁鏡,背脊冷不丁感知到一股涼意,丁鏡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立即做了決定。

  她將壺的壺蓋給擰好,然后朝梁之瓊道:“我先溜,你看著辦啊。”

  “啥玩意兒?”

  梁之瓊下意識回了一句。

  然而,丁鏡并沒有回應她,而是拎著水壺離開了訓練場。

  梁之瓊:“……”不是,又不是你招惹的墨上筠,你溜什么溜?

  與此同時,燕歸等人的隊伍里。

  剛剛訓練結束,他們都坐在地上休息,幾乎在墨上筠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注意到墨上筠的右眼的淤青。

  原本打算喊墨上筠的燕歸,在注意到那抹淤青后,就古怪地停了下來。

  唐詩完全不敢吭聲。

  言今朝也敏銳地感覺到什么,不動聲色地保持沉默。

  “燕歸,你不去問一下嗎?”元曲奇怪地朝燕歸問道。

  放在平時,就算墨上筠啥事都沒有,燕歸這時候都已經沖過去了,怎么墨上筠受傷了,燕歸反倒是維持平靜?

  宋詞也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啊,不問一下嗎?”

  “這幾天都離墨墨遠點兒。”燕歸耷拉著腦袋,默默掃視了他們一圈,加重語氣叮囑道,“這是作為朋友,我對你們的忠告。”

  元曲:“……”

  宋詞:“……”

  咋、咋了這是?

  可憐跟墨上筠同寢的唐詩:“……”預感這一周的主要任務就是保命。

  元曲和宋詞再三追問,但燕歸卻對他的忠告沒有任何解釋。

  作為墨上筠的青梅竹馬,燕歸對墨上筠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尤其是在受傷方面。

  如果墨上筠身上掛彩,但卻表現的無所謂,那就證明那些傷勢是她自己能力不足造就的,她很平靜的接受。

  比如,自己不注意的磕傷、碰傷,但這種情況很少見。

  又比如,墨上筠跟人比拼的時候受傷,這種情況確實比較多,可這一批學員儼然沒這個本事。

  如果墨上筠身上掛彩,卻頂著一張陰沉的臉、渾身殺氣爆棚,那就證明這傷不是應該出現她身上的,但它既然出現了,就表示墨上筠會很惱火,最起碼也得持續這種節奏三天。

  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就是。

  眼前就是第二種情況。

  燕歸對此表示很疑惑——

  墨墨這傷勢,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他下意識就看向了唐詩,但唐詩卻回避了他的視線,儼然有拒絕交流的意思,燕歸便沒辦法,無奈地將視線收回去了。

  唐詩覺得日子有些難過。

  大家都對“墨大佬受傷”一事很是好奇,但墨大佬的氣場太強,尋常之輩不敢貿然靠近,只能尋求其他的途徑得知。

  所以,就找到了跟墨上筠同寢的人身上,鑒于秦雪這位冰山美人很難接觸,而丁鏡更是的無法靠近,他們就將注意力轉移到看起來軟萌好說話的唐詩這里。

  唐詩被好幾個人詢問了情況,縱然說了“不知情”,但還是有好事者鍥而不舍。

  唐詩有些郁悶。

  好在他們這邊還有言大佬,后來一有人過來,言大佬一個冷眼掃過去,生生將人給逼退了,唐詩這才清靜一些。

  但是,學員這邊稍稍停歇,教官那邊也傳開了。

  幾個人在吃早餐時多嘴往外一說,再加上牧程和楚葉這倆喇叭一吼,差不多整個GS9的學員都知道“墨上筠掛彩”一事。

  不過他們基本就聽聽而已,沒有太在意。

  只是,這消息也順利傳到該聽到的人耳里。

  墨上筠是在回宿舍整理內務的時候被攔住的。

  一輛越野車從后方行駛而來,超越她后一個甩尾,就橫在了她跟前。

  駕駛位置的車窗滑落下來,閻天邢從車窗處探出頭,手肘搭在上面,略帶笑意地看著她——準確來說,是在看她右眼的淤青。

  縱然被人盯著看過很多次,但現在被閻天邢盯著看,心情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墨上筠嘴角微抽,頗為不爽擰眉,“炫車技呢?”

  閻天邢嘴角笑意加深,他問:“跟人打架了?”

  “撞的。”

  墨上筠冷聲回答。

  手臂伸出來,手指從她的右眼劃過,墨上筠覺得又疼又癢,不由得避開了些。

  閻天邢便將手收回去,笑問:“這個位置怎么撞的?”

  “廢話這么多?”

  墨上筠忍無可忍地問道,眼底殺氣畢露。

  奶奶個熊的,一個個都盯著她的淤青看個不停,連男朋友都覺得這是稀罕事兒……無聊不無聊?!

  被她這么一兇,閻天邢倒也不生氣,而是道:“墨小筠,我現在是你教官。”

  墨上筠轉身就走。

  閻天邢叫住她,“干嘛去?”

  停下腳步,墨上筠側過身看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寫封舉報信,說你調戲學員。”

  閻天邢一愣,隨后笑得養眼,“那你可想清楚了,這就等于是把我們關系公開了。”

  墨上筠:“……”

  想了幾秒,墨上筠又轉身回來,來到車窗前,“撞傷也看完了,還有事嗎?”

  “真是撞傷?”閻天邢的唇角止不住上揚。

  “撞傷。”墨上筠肯定道。

  閻天邢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對,是撞傷。”

  拳頭撞的,那也是撞的。

  明白閻天邢話語中潛在含義的墨上筠,差點兒沒有把車門給砸了。

  “喏,小女朋友,”閻天邢拿出一瓶藥來,從車窗遞給墨上筠,笑著道,“專治跌打損傷。”

  一把拿過拿瓶藥,墨上筠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您能不要成天到晚那么找抽嗎?”

  閻天邢悠然地反問:“誰叫我有一個成天到晚那么找抽的女朋友?”

  伶牙俐齒的墨上筠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不過他!

  “操場,十圈。”閻天邢先是說出懲罰,然后一字一頓地強調道,“墨小筠,我是你教官。”

  連眼瞼都懶得掀一下,墨上筠索然無味地回他:“教官慢走。”

  “下個月回來,好好表現。”閻天邢轉動著方向盤,臨走還要跟個長輩似的叮囑著她。

  墨上筠:“……”不是很想搭理他。

  閻天邢輕笑一聲,往窗外丟出一個物品,然后將車給開走了。

  墨上筠伸手將其撈過,手心攤開,發現……又是一塊軍用巧克力。

  擦,談個戀愛討好女朋友,竟然“挪用公款”!

  一點都不上心。

  一塊巧克力,一瓶藥水,換來十圈罰跑。

  墨上筠將東西一收,心想自己攤上的是怎么個男人,但還是認命地去操場罰跑了。

  還好,距離八點前還有時間,反正也沒有必要檢查內務,墨上筠干脆放棄去宿舍的決定,利用剩下的時間把這十圈給跑完了。

  這一周伊始,教官再一次消失在學員視野。

  訓練任務和警告一個字都沒有變,依舊跟上一周一模一樣。

  有了上一周的經驗,學員們都顯得冷靜許多,該訓練的就訓練,該加練的就加練,抱怨和牢騷少了許多。

  許是他們也漸漸覺得,說再多的話都不如行動來得實際,抱怨和牢騷那些教官壓根聽不到,而多花時間來磨煉自己,才是自己能夠得到的。

  這三周下來,墨上筠也明顯發現這群人的變化,從不被管著就渾身不舒服,到他們漸漸開始自主規劃他們的時間、安排訓練,然后到現在,他們能夠為自己做出決定,怎樣訓練,怎樣加練,對自己的能力和認知都很明確。

  留下來的這一批,無論是心態還是能力,都是最初那一群無法比擬的。

  至于那些不自律,心態不好的,基本都被淘汰。

  白天訓練結束,墨上筠抬眼看了看天,決定施行一下預謀已久的計劃。

  從上一周開始,她就有這個計劃,但當時被柴心妍那一伙給耽擱了,后來因為那晚用力過猛,所以她打算休息幾天。

  現在她休息的差不多了,加上心里憋了一團火無處發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鬧一鬧。

  于是,吃過晚飯后,墨上筠沒有再進行任何加練計劃,而是在訓練場旁觀一陣后,就踱步去了昨日踩點的地方。

  七點左右。

  鮮少再跟朋友們一起加練的盧景燁,今晚難得地跟朋友們在一起。

  他們的計劃是,武裝越野二十公里,七點開始,最后一個負責這一周的“加餐”。如果盧景燁跑了第一,那么,接下來這一周,其余人負責他和梁之瓊的“加餐”。

  他們這一行,四個人,都是“橙色·房間”的,實力勢均力敵。

  可惜的是,就在他們如此信心滿滿準備競爭的時候,他們忽然聽到一道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

  “嘿。”

  輕快的一個字。

  然后,他們將手電筒光線打過去,赫然見到前方走來一抹身影,對方緩步而來,面上帶著淺笑。

  卻,像極了……魔鬼。

  她走近的時候,連帶盧景燁在內的四人,沒來由地哆嗦了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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