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對方兩分鐘后。
用隨手扯來的藤蔓將他的雙手綁在身后,墨上筠把軍刀一收,然后拍了拍手。
對方非常不甘心地瞪著她。
以他的角度仰頭看,只能看到攻擊自己之人的身形,整張臉都抹著軍用油彩藏在陰影里,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個女人。
他竟然被一個女的給打敗了?!
而且不是在經歷過一番激烈的惡斗后才敗的,而是在短短幾個回合之內,他迅速利落地被打敗的?!
事發突然,他用盡全力去阻擋,但這個女人,則是全程游刃有余,偷襲攻擊,完全見不到絲毫上心了的感覺。
意識到這一點,他內心別提多憋屈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忽然伸過來,捏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朝另一個方向掰。
“你干嘛——”
他怒氣沖沖地咆哮。
不過,他最后一個字音還沒有落卻,墨上筠就忽然松開了手。
“喲呵,是你啊。”墨上筠看著軍用油彩下面那張熟悉的臉,忽然笑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的樣子,她懶洋洋地問,“還沒被淘汰呢?”
說話間,她還漫不經心地扯下旁邊的幾片樹葉,在管取的注視下,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剛觸碰他下巴的手指。
她這動作,對管取來說,無意是一種打擊。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忽然憶起墨上筠這熟悉的聲音和剛剛的打斗,不知怎的,腦海里忽然躍出一道身影來。
“墨……墨教官。”
喊出這個稱呼的時候,管取說話竟是有些不利索。
“還記得我呢?”
墨上筠笑了笑,身形微微往旁一挪,半張臉暴露在月光之下,讓管取看得個清楚。
管取是不可能會忘記墨上筠這張臉的。
可以說,這一屆907的所有學員,都不可能忘記墨上筠。
墨上筠那一番所作所為,在他們至今為止的軍旅生涯里,可謂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或許在今后的生涯里,他們也見不到第二個人做出這般舉動。
學員跟教官不合,申請退出尚且可以理解。
但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一個教官不滿意另一個教官的訓練方式,當場提出離職,并且在當晚以非常拉風的方式成功離開的。
更不可思議的是,還有學員愿意放棄特種部隊,跟隨著她這樣一個教官離開。
從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對墨上筠的行為抱有震撼,也成為很多人閑暇時的談資。
一直到現在,還會有人提及墨上筠,好話歹話都有,但不管說什么,都證明他們對墨上筠的存在記憶深刻。
當然,管取記得墨上筠,不僅是她那肆無忌憚的作風,還有她身為格斗教官的身手。
但此時此刻——
管取只顧著驚訝了。
她怎么會在這里?!
不是跟另一支特戰部隊進行為期七天的演習嗎,這跟墨上筠有什么關系?!
墨上筠就算不回歸原先的部隊,調換到其它的崗位……也沒有任何理由在這種場合出現才對啊!
管取一臉懵逼。
墨上筠打量他兩眼,不用猜都知道他此刻復雜的大腦思維,她一句話都沒有解釋,坦然地站起身。
管取,擅長格斗,算是個狠人。但因諸多表現都不符合軍人身份,墨上筠在907任職格斗教官一職期間,曾經提議取消管取繼續選拔的資格,可陳宇舍不得這樣一個在軍事技能上有潛力的好苗子,所以將墨上筠的提議給駁回了。
雖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這么久沒見,管取或許會有所改變,但這并不代表墨上筠就要因此而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
氣還沒消呢。
“走。”
手里拉著長條的藤蔓,墨上筠硬生生將被捆綁的管取從地上拉起來。
管取還在驚愕中沒有回過神,任由她拉著起身,在茫然地看了墨上筠幾眼后,就被墨上筠往前一推,走到前面去了。
他在前走,墨上筠拎著藤蔓跟在后面。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管取硬是有種“趕牛”的錯覺。
自然,那頭“牛”,指的就是他。
他沒有反抗,而是老老實實地在前面走著。
或者說,因為跟前的發生的事,有些超出他的認知,于是他現在都處于震驚狀態,滿腦子都是“墨上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疑惑,于是連想要反抗或因被俘虜的憤怒,都給拋在腦后,什么都沒有再搭理了。
這種大腦當機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墨上筠帶著他跟其他的學員匯合。
“墨墨,你終于回來啦——”一聽到動靜燕歸就撲了過來,但視野里猛然撞入管取的身影后,他臉色都扭曲起來,“臥槽,你帶回來個什么玩意兒?!”
奶奶個熊的,差點兒撲到個大男人身上!
“俘虜。”墨上筠將藤蔓丟給燕歸,淡淡道,“沒什么用,你們拿去煮了吧。”
“就這皮糙肉厚的,煮了也不好吃啊。”燕歸打量了管取一眼,然后頗為嫌棄地搖頭,“還塞牙。”
管取:“……”一堆臟話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禮貌性地問候下你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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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