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上筠決定做到給司笙通完視頻,墨上筠都只打算做著隨便玩玩。
本就沒打算做出個什么精致的模型來。
但是,閻天邢這操蛋玩意兒,成功激起了墨上筠的好勝心,讓墨上筠下定決心做出一個完美的機關模型來。
砸不死他,也可以出口氣。
所以,墨上筠出了辦公室之后,第一時間就是去了后勤部,重新要了些木頭和木工工具來,之后跟姜瓊打了聲招呼,暫時占用了一樓一間平時不用的空房,再把所有的工具材料都給堆了進去。
一有空閑時間,墨上筠就會跑來這空房間,哐哐地研究自己的第二職業。
事情是瞞不住的,在自己辦公室敲敲打打還沒關系,但現在都借用房間了,消息不脛而走,頓時傳遍了整個基地。
吃瓜群眾興致勃勃的,賊期待墨上筠會做出什么玩意兒來。
不過除了阮硯,其余樂哉樂哉準備看戲的吃瓜群眾,都會吃個閉門羹,連門都進不了就被擋在外面。
但是,唯一被允許入內的阮硯同學,完全幫不上墨上筠什么忙。
阮硯是搞技術的,但他搞得都是高科技,不會需要這種依靠體能和技巧的。
盡管他在看完司笙畫完的設計圖后非常感興趣,可在主動參與其中半個小時后,就主動放棄了這一對他而言頗為艱難的任務。
辦不到。
阮硯對自己專業和能力素來有著非常明確的認識。
“夜宵。”
天剛一黑,阮硯就拎著吃的來到墨上筠的臨時工作間。
“這么早?”墨上筠專注地忙碌著,隨意指了一空地,“擱那兒吧。”
將夜宵放下,阮硯道:“待會兒有點事要忙。”
“哦。”
墨上筠隨口應聲。
一般阮硯過來,也就過來聊聊天、送點吃的什么的,畢竟讓阮硯在這種充滿噪音的房間里工作,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就算制造噪音的是墨上筠,也沒得商量。
阮硯繞開滿地的材料,來到墨上筠搭起來的外觀架子前,疑惑地問:“快做完了?”
“不過一個外框,正在做里面的零件。”墨上筠道,“安裝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弄好。”
問題是,這玩意兒吧,實在是太復雜了,如果沒有掌控方法的話,一兩個月都有可能。
而且,這還是司笙給她簡化過后的版本,最初那個版本,在閻天邢到來的那個下午,墨上筠就宣告放棄了。
阮硯道:“明天就要演習了。”
“嗯。”墨上筠削著木板一端,漫不經心道,“我心里有數。”
再重要的演習,都沒有跟前這玩意兒那么有挑戰性。
以前就見司笙組裝過這些,沒有親自嘗試過,見司笙輕輕松松的她還覺得不算難,但真的到自己手上,就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兒。
當然有一點,就是司笙有著充分的工具裝備,一塊木頭,她想要做成什么樣,都可以憑借木工工具做得不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在墨上筠看來,這一步是可以省略的。
但現在她就需要面對這一難關——她只有最基礎的木工裝備,想做一塊稱心如意的木板出來,都需要花費不少的心思。
她真是腦抽了才想著做這玩意兒的。
跟墨上筠聊了會兒,阮硯道:“夜宵趁熱吃。”
“晚餐還沒吃呢。”
墨上筠朝另一地兒看了眼,正是丁鏡給她帶來的晚餐,其中還有一堆澎于秋獻殷勤的零食啥的。
下午她提前把該處理好的事都給處理好后,就一頭扎進了工作間,之后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好在,準備材料很快就收尾,接下來就可以進行組裝工作了。
阮硯無言地抽了下嘴角。
最終,阮硯還是讓墨上筠先吃晚餐,然后又把夜宵給拎回去,說是晚些時候給她帶一份熱乎的過來。
墨上筠聽到了,說無所謂,可以不用跑這一趟。
但阮硯有沒有聽到就不知道了。
因為等墨上筠再抬頭的時候,阮硯已經走出了工作間,看不到他的身影。
一直等即將熄燈的時候,墨上筠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潛意識以為是阮硯,墨上筠在門被敲響再推開時,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直接問:“忙完了?”
“沒有。”
回答她的,是閻天邢那熟悉的語調。
墨上筠那錘子的動作一偏,往下砸的時候,險些砸到她的手指。
但,就算沒有砸到,也是擦著她的手指落下的,拇指直接被蹭破了一層皮,鮮血轉眼就滲透出來,染紅了左手拇指。
“操。”
墨上筠疼得直皺眉。
站在門口的閻天邢,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當即抬腿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墨上筠晃了晃拇指,往旁邊走了幾步,拿起紙張往拇指上一摁,然后斜眼看向閻天邢,見到他手里提著的夜宵后便恍然挑眉。
“阮硯呢?”墨上筠偏頭問道。
“他還在忙。”
“使喚隊長不應該啊,改天幫你說說他。”
“我的兵什么時候更聽你的了……過來吃飯。”
看了她一眼,閻天邢說著,走至一張破舊的小方桌前,把上面的雜物都給往下面拿。
墨上筠聳聳肩,“直接擱那兒就是,我待會兒吃。”
又不是講究人,非得在桌前吃飯,一般忙起來的時候,墨上筠都是坐在地上吃的,倒也方便。
桌上的東西一拿下去,還得拿上去,來回折騰賊麻煩。
見她真沒有動,閻天邢皺了皺眉,“手都殘了,你還想干嘛?”
“……止血。”墨上筠道。
閻天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