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的一枝花姑娘,光是知道他們倆今晚共處一室,就害臊得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坐立不安。
她想找凳子坐下,但又想繼續攤被褥,后來又想著是否跟他們說點什么……
墨上筠借此機會,讓她幫忙烤一下地瓜。
一枝花當即拿著地瓜跑廚房去了,走的時候明顯松了口氣。
“瞧你把人姑娘嚇的。”墨上筠朝閻天邢翻了個白眼。
閻天邢有些無奈。
他晚上又不能做什么,睡一個屋怎么了?
更何況,墨上筠晚上并非睡這里,他只是給墨上筠找個“脫身”的理由罷了。
“地瓜哪兒偷來的?”
閻天邢轉身往屋里走。
“野生的,丁鏡弄來的。”墨上筠跟著閻天邢走進臥室。
閻天邢沒說話。
他們倒是挺悠閑自在的。
“她順便帶來一點消息,”墨上筠道,“我們的計劃需要重新商議。”
閻天邢朝臥室門口看了一眼。
墨上筠一想,順手將門給合上了。
雖然一枝花單純無害,也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隔墻有耳,還是小心為上。
“說吧。”
有意外情況,閻天邢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事實上,他也沒覺得事情會發展得過于順利。
畢竟沒有事先做偵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相信這些消息的準確率,完全是不切實際的。
墨上筠先扶著他坐下,然后就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同閻天邢轉述了丁鏡給的消息。
當然,也順帶把她和DARK談妥武器裝備、通訊設備的事同閻天邢說了。
不管眼下的情況怎么樣,他們現在都有“做點什么”的可能性。
閻天邢稍作停頓,張口就問:“黑鷹呢?”
墨上筠眨了眨眼,有一瞬的失神。
這就叫……心有靈犀?
“怎么了?”閻天邢只當是有不好的消息。
“沒什么,”墨上筠輕輕搖頭,唇角不自覺勾起半分,“丁鏡說沒有注意,我們今晚會去調查的。”
“嗯。”
閻天邢點了點頭。
墨上筠道:“S團的人數這么多,如果黑鷹是去求合作的,對我們來說危險程度太高。”
“嗯?”閻天邢疑惑地抬眼,然后一頓,道,“他們不是求合作的。”
“啊?”
墨上筠錯愕于他的肯定。
察覺到她的驚訝,閻天邢便道:“黑鷹一直找簡少寧合作。”
“嗯。”墨上筠點點頭。
這消息,她通過不同的途徑,聽到過好幾次了。
閻天邢分析道:“簡少寧不代表S團。”
“怎么說?”墨上筠問,“他代表后面那個組織?”
“都不是。”閻天邢搖頭否定。
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臥室里有一盞燈,瓦數很低,打開也不算顯眼,但兩人都沒有開燈。
兩人的身影都籠在黑暗里。
閻天邢的聲音低沉和緩,有著難以質疑的信服力,“黑鷹以前就在跟S團作對,尤其是去年,沒少破壞S團的生意。他們是很難建議合作關系的。我們以前設想過,黑鷹想要丁鏡去跟S團交好,但他們的惡化程度顯然不可能。S團這樣的組織也不會因為一個丁鏡而做出改變。他們計劃搶奪丁鏡,也是在簡少寧被調到S團當主管之后。所以,黑鷹的目的應該只是簡少寧。”
墨上筠愣了一下,總結了下閻天邢的信息,她問:“黑鷹想跟簡少寧交好?”
閻天邢道:“可能是談判。”
“現在S團不是歸簡少寧管嗎?”
“歸。但也不完全歸他管。”
墨上筠大概能懂閻天邢的意思。
簡少寧是被調過來的負責人。
但,簡少寧也好,S團也好,都是為組織做事的。
也就是說,簡少寧和S團都不是獨立的個體,他們都要聽從身后的組織做事。
黑鷹的目的是簡少寧這個人,而非S團這一個集體。
“可目的是什么?”墨上筠擰了擰眉。
她以前就覺得黑鷹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組織,為了利益做事,無惡不作。
但是最近……她又覺得,黑鷹應該是有某種目的的。
白川在策劃著什么。
沒有證據,只是一種直覺。
大抵是處于跟白川多年的交情,讓她下意識地有這樣一種感覺。
沉吟片刻,閻天邢道:“不知道。”
他還沒有掌控到確切的消息。
不過,從“放棄秦雪、搶奪秦蓮”這一事起,他們就開始追蹤黑鷹的目的。
“行,”手上的信息不夠,墨上筠沒有亂分析,點點頭便繼續先前的話題,“所以,你的意思是,黑鷹出現在這里,十有八九是為了對付S團的?”
“嗯。”
“可我記得,黑鷹跟毒品也有關系。”墨上筠對幾年前的事件起因難以忘懷。
不僅那一次。
這兩年好幾次事件里,黑鷹的行動都跟毒品有關。
“有可能是利益沖突。”閻天邢道,“S團有專業的銷售渠道,不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就能保證自己銷路暢通無阻。從這方面來講,也不可能跟黑鷹達成合作的。”
關于S團,墨上筠相信閻天邢比她了解。
所以,閻天邢說不可能,那就絕對不可能。
當然,就她所了解到的那些,S團的確是有自己的銷售渠道的,更何況后面還有組織的人脈,無需借助黑鷹幫忙。
說達成合作,確實說不通。
瞇了瞇眼,墨上筠聲音有幾分輕松,“如果真是你說的,那黑鷹可能已經采取行動了。”
“嗯。”
閻天邢應聲,語氣也是頗為放松。
打一開始,他們倆就想一起去了。
——他們幾個人做不出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借助黑鷹的力量呢?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們和黑鷹成不了朋友,不過,“利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閻天邢同志,明天等我好消息。”
墨上筠拿著閻天邢的手把玩著,笑瞇瞇地低聲說著。
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她此刻如同狐貍一般的狡猾表情。
“嗯。”
閻天邢輕笑一聲,低低的笑聲里有藏不住的寵溺。
墨上筠這狡猾的模樣,倒是他最喜歡的。
也是她最有魅力的時候。
她的能力展現,她的出其不意,她能給予的驚喜……在這個時候,總是最多的。
“哎喲,你這手怎么這么糙?”
摸著閻天邢掌心的繭,墨上筠似是驚嘆地感慨道。
閻天邢:“……”不嫌棄他,他們還可以好好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