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被梁之瓊那可以說得上是警告、兇殘、憤怒的視線盯得有些莫名。
這丫頭出門一趟,膽兒肥了?
還敢用這眼神來看她?
“你確定?”尚茹看了唐詩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補充說,“蛋糕都挺貴的。”
墨上筠:“……”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那么神奇的,她的腦電波忽然就能跟唐詩、梁之瓊的對上了。
哦……
這么個意思啊。
不過,她們倆幼稚不幼稚,還跟人做這么低幼的比較?
唐詩倒是沒‘炫富’,而是客氣地說:“我應該能買得起。”
尚茹面上冷笑一下,然后就去給她們包小蛋糕。
六個樣式的蛋糕,小一百塊,結賬的時候,尚茹還故意給她們抹掉了零頭。
“謝謝老同學。”
手肘壓在憤憤不滿的梁之瓊肩上,墨上筠示意梁之瓊冷靜,然后同尚茹挑著眉輕笑,吊兒郎當的道著謝。
“有空常來,”尚茹笑瞇瞇的,“我在的話,都可以給你們打折。”
“得嘞!”
墨上筠朝她擺擺手。
一轉身,揪著隨時能撲上去掀翻人家前臺的梁之瓊走出門。
“墨上筠,勞資要被你氣死了!”
剛一跨出門,梁之瓊就咬牙切齒地瞪著墨上筠。
墨上筠只手提拎著水果,只手壓著梁之瓊的肩膀,她淡淡地斜了眼從后方走出來的唐詩,說:“不幫你室友拿點兒?”
梁之瓊氣憤地轉身,去給唐詩提蛋糕。
“跟她置什么氣?”墨上筠輕笑著攬著她,沖她反問一聲后,又漫不經心地感慨,“出息!”
“臥槽,能不氣嗎?”梁之瓊崩潰了,“你特么現在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我,祖國棟梁,”墨上筠用擱她肩上的手指了指自己,挑著眉頭非常驕傲地說,“價值得靠她來衡量?”
“怎么沒驕傲死你?!”
梁之瓊簡直能原地跳起來了。
食指輕抬,點了點她的太陽穴,墨上筠笑道:“我記得丁鏡還欠我兩百圈,你對你家隊長大不敬,要不要陪她一起跑?”
短短瞬間,梁之瓊所有火焰頓時收回,焉了吧唧的,朝墨上筠低下了高貴驕傲的頭顱。
二十圈,她忍了。
兩百圈……
她只想知道丁鏡到底是怎么“作死”的。
盡管如此,梁之瓊還是有些不服氣。
她想轉身跑回去,用爪子撓死那趾高氣揚的主治醫生!
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會做小餅干的綠茶醫生揚眉吐氣的樣子!
太糟心了!
她只想看到墨上筠痛痛快快地打這玩意兒的臉!
沒有一點預兆的,一個籃球從斜上方飛了過來,正好對準了身后玻璃的方向。
梁之瓊和唐詩都被練就了敏銳的反射神經,可她們只來得及提前察覺到飛來的籃球已經預估它砸的位置——好家伙,得飛進蛋糕里搞點破壞吧!
兩人都沒動。
當然,速度太快,動也來不及了。
偏偏,擱在梁之瓊肩上的手倏地往上一抬,指尖抵住飛速旋轉的籃球,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松將籃球中途給攔截下了。
籃球在手中拋了拋,空中一個旋轉,墨上筠食指抵著,籃球便在它指尖旋轉,她的手指跟有吸引力似的。
一連串輕巧的動作下來,輕輕松松,一氣呵成,炫酷得很。
“操,你還會玩籃球?!”梁之瓊被她的手法給驚到了。
墨上筠好笑地斜了一眼,將籃球往前一拋,被跑來的青少年攔截下來,少年們朝她豎起拇指朝她道謝,有的還朝她吹了兩聲口哨。
他們推搡著離開了。
“用你腦瓜子想想,能秀一把的技能,有什么是我不會的?”墨上筠笑說。
下一秒,車鑰匙憑空出現在墨上筠的手里,于她指間旋轉著,敲擊的聲響尤為清脆。
對嘞。
裝酷耍帥的本領,你特么都得沾點邊是吧?!
你剛在人家蛋糕店里的時候,怎么不把你這一套給秀出來?!
梁之瓊抓心撓肺地想吐槽,但又不敢貿貿然地“冒犯”墨上筠這個隊長。
“走了。”
墨上筠酷酷地說著,攬著梁之瓊的肩膀離開。
輕松而愜意。
唐詩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倆走遠些,卻沒有及時跟上。
炫酷灑脫的隊長,不把瑣碎事掛在心上,不拘小節,隨心所欲的活著;還生著悶氣的室友,迫于隊長淫威不敢囂張,平時驕傲張揚,到隊長跟前乖順地像只貓。
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正午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她們身上,迷彩作訓服在街道上晃動著,異常得惹眼。
與眾不同。
不知為何,唐詩心情舒暢得很,一點火氣都沒了。
走動的時候,唐詩忽然感覺到兩道視線,她下意識地偏頭朝蛋糕店的柜臺看去,見到尚茹站在柜臺前,微微擰著眉頭,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剛剛那一幕,尚茹應該看見了吧。
她們的隊長,動作流暢炫酷地攔截下籃球,制止了蛋糕店里的混亂場面。
不過,她的視線剛一跟尚茹對上,尚茹就瞳孔就縮了縮,下意識地將視線偏移了。
這時,墨上筠停下步伐,回過頭來,看了眼駐足在原地的唐詩,揚眉問:“還有事?”
“來啦!”
唐詩眉眼有笑意展現。
她提著小蛋糕,步伐輕快地跟上她們倆。
墨上筠和梁之瓊停在原地等她。
走近時,她還能聽到梁之瓊的抱怨。
“墨上筠,你要是不耍酷,她的店就要遭殃啦!”
梁之瓊回過神來,對此表示非常惋惜、痛心。
真特么的——該你耍帥的時候不耍,不該耍帥的時候非得出這個頭。
就那籃球的路線,肯定得飛到人前臺去,沒準能把尚茹嚇一跳哩。
墨上筠拎了拎她肩上的衣服,“梁小瓊同志,你現在的思想,對得起你身上這套衣服嗎?”
“我的思想怎么了?!”梁之瓊暴跳如雷,“你是沒看到她那趾高氣揚的架勢,跟只驕傲的孔雀一樣。”
墨上筠強行將她掰過來,調轉方向往停車的方向走,然后不緊不慢地給她做思想開導,“又不是見不著了,你不能驕傲回來?”
梁之瓊氣呼呼道:“澎于秋和牧程馬上就要出院了,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去?”
墨上筠抬眼一琢磨,剛想扯幾個主意,就倏地聽到唐詩說:“很快。”
兩人頓時停下步伐,偏過身來看她。
唐詩朝她們倆柔和地笑了笑。
稀奇古怪的,這樣溫柔的笑容,卻讓她們聯想到紀舟那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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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是要打的,但不是這里。
放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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