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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 京夫人的軟刀子,許爺出手了?

  丁晶怡似乎認定喬家定有見不得人的事,而且喬家對此諱莫如深,她張狂得也越發大聲。

  “如果不是心虛,你們為什么不澄清,為了巴結討好京家,也是阿諛諂媚到了極致。”

  “不敢得罪,還巴巴奉承著,喬老也是徒有虛名。”

  “只攻擊我,為什么不解釋這件事!”

  她在叫囂,這余光掃見有人過來,再轉身的時候,宋風晚已經逼到她面前。

  “你……”目光相抵,那雙鳳眸迎著燈光,眼尾微微上挑,慧黠又危險,眼梢一吊,還有幾分冷徹,“你想干嘛?”

  “我想問你,怎么樣才算澄清?”

  宋風晚認真盯著她,漂亮的眸子,透著股寒光。

  “你這人也是相當可笑,拉著幾個已經過世的人,造謠誹謗,你是篤定,當年的事情,無人知情?奈你不能?”

  “你的文章,我仔仔細細讀了遍,甚至說我舅舅和我媽不是外公骨血?”

  “你是想讓他們和京家人來個滴血驗親,還是弄個dna測驗,你來告訴我,怎么澄清?”

  “造謠全憑一張嘴,我們還得為你幾句戲言擦屁股,你算個什么東西!”

  底下有人笑出聲。

  宋風晚說得沒錯啊,你自己胡編亂造,臆測的事情,憑什么要人家去給你證明澄清。

  喬家若是真的這么做了,怕是又要被人裹著脊梁骨。

  “造謠中傷我表嫂不成,現在又咬著我外婆不放,這般栽贓污蔑一個過世的老人,你還有良心嗎?”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消息,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別一直試探別人底線,這東西一旦踩過了,遭罪的是你。”

  宋風晚這話,可不是純粹嚇唬她。

  “今天是我舅舅沒來,若是他到了,看你這般潑皮無賴,即便你是女人,怕也饒不過你。”不然外界也不是稱呼他為“喬瘋子”。

  “難不成,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你不知情,你母親難道也不知道?”丁晶怡看向不遠處的喬艾蕓。

  不過她尚未開口,會場后側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會場一直有人走動,原本不會引人注意,因為首先沖進來的,是一群身著黑衣的男人,動作很快的占據了一整個過道。

  神情肅穆,讓現場氣氛陡然冷徹。

  整齊有序,就連腳步聲都是整齊劃一的,有種黑云壓城的感覺,讓人覺得莫名窒息。

  也就是這時候,一個穿著暖粉色旗袍的女人走了進來,肩頭裹著一片白色披肩,頭發微卷,做了造型,柔順的貼在兩側,鬢角一根珊瑚簪子斜斜插入,整個人端著一副儀態萬方的模樣。

  舉止談吐,從容優雅。

  “這是盛老板。”

  “嗯?”

  不混戲圈的,對這個稱呼,自然陌生。

  “就是京夫人。”那人聲音壓得極低。

  現在愛聽戲的年輕人不多,盛愛頤雖然常去梨園,卻極少登臺,不認識她的太多,關于她的傳言卻不少。

  都說京家大佬著了魔,對她喜歡的要命,到了寵妻滅子的程度,百依百順,甚至強行擄回家當媳婦兒,反正各類傳聞非常多。

  “阿姨,您怎么來了。”段林白立刻笑著走過去,“你早說,我去門口接你。”

  “我也不知你回京了啊。”盛愛頤保養得非常好,十指不沾陽春水,伸出來的時候,竟和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一般水嫩。

  “我還給您和叔叔帶了禮物,打算回頭去看您的。”段林白領著她往前走。

  盛愛頤卻在宋風晚身側站定了,更準去的說,是在丁晶怡面前站住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雍容華美的人。

  其實喬艾蕓保養得足夠好了,生得也好看,但盛愛頤這種渾身自小習京戲,身段氣質還是不同的,光是那雙眼睛,就生動地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味,有些醉人。

  打扮清姝,若是濃妝涂抹,年輕時,也是尤物勾人。

  難怪能讓京家大佬,十幾年如一日這般寵著。

  “阿姨。”宋風晚和她并不熟,只能這般稱呼著。

  盛愛頤沖她笑了下,轉而伸手攏了下披肩,“方才我在門口,就聽你說,讓喬家給你一個說法,這件事不僅關涉到喬家,還牽連到了我家老爺子,你怎么不去我們家討要一個說法?”

  “按照你的說辭,是我家老爺子,強行霸占了喬老妻子,他才是罪魁禍首,是那個應該口誅筆伐的對象。”

  “喬家都蒙受這般委屈,你們為何還緊咬著人家不放?”

  “就這么想挖人私隱?偷窺欲這么強?”

  盛愛頤說話還帶著股戲腔,咬字一板一眼,抑揚頓挫,卻又說得丁晶怡一陣心慌。

  誰人不知,按照文章敘述,京家才是罪魁,就是不敢找茬。

  “怎么不說話了?方才不是叫囂的厲害?”盛愛頤淡淡笑著,優雅又得體。

  “不敢去我們家,就沖著喬家去。”

  “這也算是欺軟怕硬吧。”

  “就你這種品性,也敢質問喬家?我今天也算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潑皮混子。”

  丁晶怡面對盛愛頤,那是大氣都不敢喘。

  “你不是需要澄清,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問我答。”

  底下記者面面相覷。

  誰敢問她哦。

  丁晶怡也是囁嚅嘟囔著,不敢作聲。

  “既然沒人開口,那我就把事情說一下。”

  盛愛頤今日過來,擺明就是給喬家長。

  專程過來澄清此事。

  其實這件事,當事人都過世了,無從追問,喬家也無法解釋,所以傅沉才會想到先毀了丁晶怡,讓流言不攻自破這種辦法。

  但凡京家出面,只要他們開口了。

  怕是無人再敢置喙。

  “其實喬老與父親,卻是有交情,父親曾搭救過喬老夫人,卻是曾住在同一個府邸內,但都是以禮相待,從未有過半點僭越。”

  “說喬老托人找關系,搭救老夫人,更是無稽之談,他當年甚至因為和父親感情篤厚,還在京家小住了半個月。”

  “他與老夫人離開的時候,戰火紛飛,南下歸家躲避戰亂,是父親派人護送離開,其中艱辛,怕是現在的人難以體會。”

  “戰火流寇,也是死里逃生了幾次。”

  “和平年代到來,喬老感恩,幾次想來探視,都被父親拒絕了,無非是覺得門第不配,怕污了喬老清譽。”

  盛愛頤深吸一口氣,“那時候的政治環境如此,大家心底都應該清楚一二。”

  京家絕對是嚴打的對象,但凡和他們扯上關系的,無一例外,都會被拉去責問。

  “兩位老爺子,一直書信往來,父親雖過世,書信一直保留著,兩人君子之交,喬老感懷,這才將弟子名字取了含有川北京家等字樣的同字或諧音。”

  “我是真不明白,這樣的事情,為何會被人杜撰成這么齷齪不堪。”

  “難道說,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一定要發生一些什么?這才能滿足某些人的獵奇心理?父親一生只取了一個妻子,沒有什么十八房姨太太,若不然此時京家還不應該是子孫繁盛,哪兒會如此人丁凋敝!”

  關于京家的流言太多,大家不清楚,就更加好奇,最后杜撰出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盛愛頤將事情輕松說來,就好似再說一段娓娓動聽的往事。

  光是這聲音,就聽得人骨頭發軟。

  “今天我說了,這事兒就揭過去了,我給你們機會,你們不問,若是以后再有人說這件事,就算是打我的臉了。”

  卻不曾想她話鋒一轉,這話說得輕飄飄的。

  傳達的意思卻很分明。

  以后提及此事者,就是與京家為敵,算是把整件事都攬下來了,不得不說,非常大氣。

  盛愛頤笑著看向丁晶怡,“這位小姐,你還有什么疑問?”

  丁晶怡咬了咬唇,“沒有。”

  “口舌容易找招惡業,重則會喪命的,我看你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樣,路還長,別斷送了自己一輩子。”盛愛頤還笑著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因為拉扯弄皺的衣服。

  她說這番話時,聲音壓得非常低,也就離得近些的宋風晚聽到了。

  笑瞇瞇的威脅人。

  也是挺嚇人的。

  “其實今天本來不是我來的,也算是給你留了些臉面,該如何澄清道歉,你心底應該清楚吧?”

  “嗯?”

  盛愛頤笑著退開身子。

  丁晶怡反正已經嚇得有些腿軟了。

  她這已經完全是裸的威脅恐嚇。

  而且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型。

  絕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自己身上,還絕不留一點血那種。

  盛愛頤說完,轉身,拉著宋風晚就往后側走,此時喬西延也拉著湯景瓷下了臺,一群人便進了后臺休息室。

  湯望津此時已經在過道上等著。

  “爸。”“二師伯。”

  湯景瓷和喬西延同時開口,他礙于此時盛愛頤在,輕輕哼了聲,沒當場發作。

  盛愛頤平素接觸外人少,一直在熱情邀請喬艾蕓去家里做客。

  “我還得去接兒子,改天吧。”

  “那到時候一定提前聯系我,我讓寒川去接你們。”盛愛頤笑盈盈的,若非宋風晚當場聽到她那些話,肯定會覺得,這是個養在深宅大院,被嬌寵壞了的女人。

  此時看來。

  能收服大佬的女人,又豈會是一般角色。

  招待會的收尾工作,由段氏集團的葛經理負責善后。

  就在招待會結束的幾分鐘內,丁晶怡通過她發表文章的社交平臺,發布了一則致歉聲明,對她之前發表的兩篇文章,致歉。

  但是關于記者招待會的內容,幾乎如實反饋到了網上。

  一時間,千萬網友涌入她的主頁,評論很快過了小幾萬,全部都是批評指責謾罵。

  網絡這東西,素來都是雙刃劍。

  你想傷人,就得做好,被刺傷的準備。

  而后,喬家與段林白也同時提起公訴,還是希望走司法程序解決此事。

  不過關于喬老與京家的恩怨糾紛,各種流言揣測仍舊很多。

  傅沉此時得知事情已經解決,宋風晚等人很快也會過來,便讓年叔提前準備了飯菜。

  “我也該回去了。”京寒川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小嚴先森抱給傅沉。

  小家伙扭了幾下身子,還是沒醒過來。

  “不留下吃飯?”

  “不了,我回去的時候,差不多我媽也該到家了,他也就我媽不在的時候,敢那么橫,等她回去,某人就消停了。”京寒川笑道。

  十方此時接了個電話,小跑進來。

  “三爺,關于喬老和京家老爺子的事情,有人站出來澄清了,網上現在幾乎沒雜音了。”

  “誰這么厲害。”傅沉笑道。

  “嶺南的許爺,他透過別人發了聲,說他敬重二位老爺子,當年事情也誠如京夫人所說,還說……”十方咳嗽兩聲。

  “別人口中的惡人,不一定真壞,但真正的壞人,往往藏而不露,還把網友給譏諷了一通。”

  傅沉輕笑,“這許爺也真是性情中人。”

  京寒川想起當年沖進自己家里的花臂大漢,的確是真性情。

  許家與京家不睦,眾所周知,能讓他家出面,這事兒八成就是真的,自然無人再敢提及。

  許鳶飛也很詫異,沒想到父親會幫京家。

  而他只淡淡說了句:“京寒川那小子有個好爺爺,這位老爺子還投過軍,有血性不惜命,當年那真的是一寸河山一寸血,他為人仗義疏狂,我是從心底欽佩的。”

  許鳶飛點頭,“其實京寒川也……”

  也還不錯啊。

  就是這話沒說出來,就被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別和我提那小子!”

  “……”許鳶飛不再作聲,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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