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出來后,所有人眼底無一不是震驚詫異。
因為在推了人之后,她轉身坐上輪椅,快速進入了最近的一個休息室,整個臉是徹底暴露在畫面中的。
整個過程,干凈而利落!
也透著狠辣。
宋風晚瞳孔微顫,她曾想過是聶汐對自己動手,但她想不出來,她推了人之后是怎么離開的,輪椅碾壓地面聲音很大,若是靠近她,她不可能沒察覺。
她身有殘疾這個刻板印象,先入為主烙進腦海里,所以整件事怎么想都不對勁,此時看到視頻,真被嚇得渾身血液都凝滯了。
而周圍時不時傳出倒吸涼氣的時候。
就連聶汐的經紀人,看到大屏幕,也是腿一軟,嚇得癱在地上。
這種人生活在自己身邊,是非常可怕的!
就好像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會咬你一口,怎么可能不后頸發涼?
“我去,這操作真特么牛逼了……”許堯驚呼一聲,就被許正風給瞪了一眼。
“說話文明點!”
“好震驚!好嚇人!我好怕!”許堯說完,一側的許鳶飛沒忍住笑出聲,這蠢貨,需要這么一本正經的。
“滾一邊去!”許正風氣急敗壞,自己這么正經的人,怎么會養出這么個不著四六的兒子。
“爸,真的嚇人,這特么全國行騙啊,說自己身殘志堅,居然站起來了!”
“這視頻應該不是合成的吧?”
“我現在手都是涼的。”
蔣二少手中還握著手機,他又低頭看了眼這里面的視頻,是完全一樣的。
他此時心底真是有一萬只草泥馬在呼嘯,心底只有:我屮艸芔茻……
這是在演什么魔幻劇?
劇情還能這么展開的?
段林白站在一側,看了眼傅沉,“你丫手中有這種絕殺武器,居然不早點拿出來,太壞了,瞧把人小姑娘嚇的。”
“這次是真哭了。”
“我滴乖乖,嚇死我了,這簡直和驚悚片沒兩樣啊。”
誠如段林白所說,所有人都好像看了恐怖片,后頸完全涼透,畫面沒拍到宋風晚墜下樓梯的畫面,只有她奮力一推。
光是看背影,也能看出當時用了力,是帶著狠勁兒的!
許如海微微閉著眼,伸手摘了眼鏡,揉了揉眉眼。
傅老這小兒子,比傳聞的……
還狠!
一點點擊潰她,還當眾把她扒得一點不剩!
監控畫面他抹了,警方都沒查到,他從哪里找到的視頻。
而且隱忍了這么久,一直不發作,他到底在憋著什么狠?還在籌劃什么?
京家人倒是表現得很淡定,這世上臟的東西太多。
此刻廳內眾人皆是后頸冰涼,手腳寒涼,而且監控錄像還是黑白色的,對視覺的沖擊感更甚。
“太可怕了,這簡直……驚悚。”
“就和看鬼片一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特么嚇人了。”
聶汐之前偽裝得多完美,此時眾人就有多么震怒詫異。
一瞬間,她再度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聶汐方才搶奪手機,已經自己從輪椅上滾下來,與蔣二少推搡了幾下,頭發凌亂,精致的妝容也完全花掉,禮服也被扯得皺皺巴巴,匍匐在地上,宛若螻蟻般,所有人視線都變得越發尖銳不屑。
方才她下意識的從輪椅上下來,不少人都看到了,她此時再偽裝似乎都是徒勞無功的。
所以她繼續趴在地上,就好比在把所有人都當成弱智一般。
“還特么趴著呢,起來吧!”段林白咋舌,“大家都看到你自己能站起來了,還裝什么啊,惡不惡心啊。”
聶汐雙手微微收緊,抬頭看向傅沉。
男人居高臨下,看她的神情,好像視若無物。
“你不是一直說我污蔑你?現在視頻在這里,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假的,都是假的……”聶汐竭力嘶吼著,好似提高音量,蓋過傅沉,自己就能占據一個理字。
“需要報警嗎?方才不是要報警?”傅沉忽然朝著蔣二伸手過去。
蔣二少一臉呆滯得把手機遞過去,傅沉接了手機,彎腰送到她面前。
“報警吧!”
聶汐身心俱顫。
腦子里只有兩個字:魔鬼!
“你不報警是吧,千江,報警抓人!”傅沉說完,千江就立刻動作了。
“你……”聶汐此時也是在撐不下去了,直接站起來就想去搶奪千江的手機。
可他不是十方,可能還有憐香惜玉的功夫,在她撲過來的時候,直接抬手揮開,將她一巴掌拍在地上。
“砰——”一聲,力道夠重。
眾人吸了口冷氣。
“現在能站起來了?”傅沉輕哂,這才從一側拿了些文件出來。
“這里面,有你之前在各家醫院檢查的所有報告,其實你前期的確雙腿癱瘓,無法動彈,不過什么智力有障礙,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壓根就是不存在的……”
“當時的媒體為了炒作新聞,也為了增加噱頭,故意夸大其詞,畢竟你長得不錯,本身就是一個極好的宣傳爆點。”
“你嘗到了詐捐的甜頭,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弄到大筆的錢,還有所有人對你的愛護,不僅做任何事有優惠,就連出行都會得到所有人的照顧。”
“曝光率激增,一度成了網絡紅人,瞬間擁有大批粉絲,成為最出名的勵志少女。”
“這么多年……”傅沉翻著文件,“你撈的錢,已經有千萬了。”
“你知道這些錢是怎么來的,你怎么能拿得這么心安理得!”
傅沉蹙眉,抬手就把所有文件甩過去!
幾乎是抽打在她臉上,“啪——”一下,各種數據,紛紛揚揚灑了一地!
“除卻我,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捐贈你拿了多少?有些人自己生活清貧,省吃儉用攢了一點錢,結果卻禍禍到了你這種人身上。”
“當真是厚顏無恥!”
“方才還敢那般與我叫囂,聶汐,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我本來以為你就是喜歡耍點小聰明,現在看來,并不是……你不僅自私,而且陰毒。”
“你會讓整個社會都寒了心!”
傅沉這幾句話說得太重,宛若泰山崩頂般,撲面襲來。
聶汐身形劇烈晃動著,渾身驚懼到發抖。
她設想過自己的謊言有一天會被揭穿,可是從沒想過,會是以這般慘烈的方式,在所有人面前,被人活生生的將這層偽面撕下。
“你早就知道了……”聶汐看向傅沉,“你還逗著我玩?”
“我只是想看,你能無恥到何種地步!”
“呵——”聶汐冷笑著。
“我給過你機會了,我問了你,在京大禮堂,在酒店,你是否在場,我給了你機會承認,你沒有珍惜,說我故意針對你,說真的……”
“如果不是你故意沖撞了晚晚,你覺得我會花心思去研究調查你?”
“你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傅斯年補刀:“自己陰毒,所以看所有人都是懷有惡意的,所以當時小嬸關心她,她才那般害怕。”
眾人恍然,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難怪對宋風晚反應這般激烈,原來是做賊心虛啊。
“不過聶小姐做的事,怕還不止于此,比如說蔣家兩兄弟的事……”就在眾人還沒消化完前情的時候,傅沉又拋出了一個深水炸彈。
“你在網上混了這么久,也是有點人脈關系的,散播一點流言蜚語,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大問題。”
“看起來,你是真的恨我妻子?想徹底踩死她。”
傅沉眼神輕飄飄的,好似沒有什么力道一般。
可是眼神接觸的一瞬間,卻又像是化作了見血封喉的利刃,直抵心臟,寒意瞬間淬入渾身每個細胞,讓人遍體生寒。
“臥槽,我特么就說,怎么好端端,我被拉出去擋槍了。”
“我和晚晚那是清清白白,日月可鑒,我們很純潔的,我特么連她小手都沒拉過,她當時也沒結婚,我追求喜歡的人有錯嗎?”
“就算我以前名聲不好,那古言也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蔣二少氣結,流言散播的那段時間,他是被罵得最慘的,什么臟水都是奔著他來的。
最主要的是,他因為腦袋被撞了下,他哥差點以為他被撞成智障了,門都不讓他出。
這口氣憋了這么久,可算是一股腦兒的通通發泄出來了。
“你剛才還有臉指責我哥,說什么有辱你的人格,就你這種人,你還配談人格兩個字?”
“真是恬不知恥!”
“就你還報警,想抓我哥,我回頭就告你,侵犯我的名譽權。”
蔣端硯重咳一聲,“這么多人,差不多得了。”
蔣二少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哥,解氣了沒?”
“你現在罵人還會用成語和俗語了,有長進,關在家那幾天,書沒白讀。”
蔣二少:“……”
而此時許佳木戳了戳段林白,“蔣二風評真的那么差?”
許佳木以前連段林白的花邊新聞都沒關注過,更別提蔣二少了,只是聽說名聲不好。
“確實不好!”
“比你還差?”
段林白難以置信得看向許佳木,氣得半口氣差點上不來。
這殺千刀的女人,真特么是自己親媳婦兒,什么人都拿來和他比,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地位啊。
而此時傅沉扭頭看向千江:“報警了么?”
千江點著頭。
“還是找翟隊長。”
“我知道。”
千江轉身往外走,聶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好像跌入了萬劫不復的泥沼,若是警察來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個人給我拖下去,等警察來處理!”
“這種時候出這樣的事,真是晦氣!”
說話的是許正風。
其實他出面說這話,也是變相打了許如海的臉,因為這人是他招來的,此時卻被許正風炮轟,這讓他一時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聶汐看到兩個統一著裝的大漢朝她撲過來,瞬間慌了神,此時大廳內都是人,她連連后退,撞到她以前一直坐的輪椅上,居然直接將輪椅推了出去。
“你們干嘛呢,把人控制住。”許正風擰眉深鎖,頗具一家之主的威嚴和風范。
許如海瞇著眼,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而此時聶汐似乎瞅準了什么機會,準備制造混亂跑出去,其實她做這一切完全是徒勞的,今天來的都是各界知名人士,許家安保嚴格,只要他們想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況且是個人?
聶汐忽然抬起一側的香檳塔,朝著宋風晚的方向推過去。
“晚晚!”喬艾蕓驚呼一聲。
這玻璃碎了,也是傷人利器。
傅沉眼疾手快,已經把人護在了身后,后背落了不少酒水,聶汐想趁機沖出去的時候,忽然就被人一腳給踹了回去。
砸在輪椅上,疼得她后背發麻,腦袋暈眩間,她似乎又看到了傅沉的那雙清冽寡淡,卻又能殺人封喉的眸子。
他……
真的弄死自己,這個男人太狠,一定要這般折辱她,讓她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地?面慈心狠,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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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聶汐這個角色,現實中有原型的,真實案件是在國外發生的,感興趣的可以上網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