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飛懷孕的消息,短短幾分鐘內,迅速傳到了京許兩家,盛愛頤當時還在梨園指揮人排練,連戲服都沒來得及脫,就坐車趕赴醫院。
此時許鳶飛正靠在椅子上,方才幾次干嘔,好似要把她渾身力氣都抽干了,可是手機卻一直在震動著,她摸出手機看了眼,家族群里信息不斷。
一開始是許堯在咋呼。
所有人,親朋好友,兄弟姐妹們,我要做舅舅啦,哈哈……
底下迅速被刷屏。
我敲,堂姐懷上了?
許堯:必須的啊,我正在醫院的路上。
恭喜堂姐許鳶飛,恭喜堂姐夫京寒川。
終于懷上了,真是不容易。
我還以為今年不會有消息了。
許家人多,家族群里熱鬧非凡,經常打開就是99的評論,她尋常都是屏蔽的,今天一堆人她,導致她收到的信息多得徹底炸了。
她偏頭看向一側的京寒川,“你和家里人說了?”
“一時沒忍住。”
就因為一直造不出小人兒,某大佬整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就好像……
所以一有消息,京寒川肯定立刻通知了所有人。
必須要為自己正名!
很快,京許兩家人就擠滿了病房,幾乎都是圍著許鳶飛噓寒問暖的,然后……
某個準爸爸,華麗麗的被忽視了。
盛愛頤得知宋風晚已經住院待產,還特意給她買了不少水果。
“阿姨,您這東西太多了。”宋風晚是非常想吃的,可是孩子吸收太好,她不敢吃啊,所以很多人送的東西,最后都進了傅沉或者傅心漢的肚子。
傅心漢這條狗子,這段時間,算是度過了它自認為狗生中最為光輝的一段日子。
因為每天都有好吃的!
宋風晚肚子愈大之后,它整天都是待在后院的,一開始也是哼哼唧唧不樂意,差點又自閉了,不過每天好吃得太多,也就狗生滿足了。
傅沉屬于不會胖體質,宋風晚又在節食……
所以在她整個孕期,云錦首府,只胖了一條狗子!
宋風晚臨近預產期,傅心漢被送到了老宅,畢竟是動物,也擔心它沖撞了宋風晚,當傅老看到狗子的時候,只問了傅沉一句:
“你最近給他喂激素了?”
“怎么胖成這樣?”
“這也太肥了,你看它臉上這肉。”
柴犬臉上本就有點胖,最近伙食太好,導致它越發胖了,傅心漢本以為到了老宅就可以過上撩妹睡覺吃飯的美好生活,可是……
傅老覺著他太胖,傅家只要有人出門遛彎,就必須捎上它,說要給它減重。
這里畢竟是醫院病房,京許兩家人風風火火來了,并沒多待,很快就帶著兩人離開了。
直奔許家老宅,老爺子已經等不及想看到許鳶飛了,當一群人抵達許家時,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鳶飛啊,坐爺爺奶奶這里。”許老招呼她坐下。
許爺位置被擠沒了。
眾人緊挨著坐下后,京寒川莫名其妙被排擠到了和許堯一起,許舜欽老神在在坐在他們前面,完全無視了她。
“我早就和你說了,多和傅家那兩個媳婦兒接觸接觸,沾沾孕氣,你看,孩子來了吧。”盛愛頤笑著。
“我回頭啊,還得拿點東西去醫院看看晚晚,多虧了她。”
“明早我再去廟里還個愿。”
“說得是,我覺得傅沉這孩子,就是咱們家的福星,你看啊,一去她家,孩子就有了。”許夫人也跟著樂呵,“回頭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許鳶飛被一群人圍著,看著被擠在犄角旮旯,只能和自己弟弟為伴的老公,也只能無奈沖他笑笑。
京寒川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
他的孩子,和宋風晚有半毛錢關系。
和她多接觸,就能有孩子?這是什么邏輯,難道不是他努力的結果?
不過想到許鳶飛看她惡心這一癥狀,他還是決定,要讓自己妻子遠離傅沉一家,尤其是宋風晚腹中的孩子。
福星?
這點他是真沒看出來。
幾人討論著,鑒于許鳶飛懷孕頭三個月會比較危險,就要將她接出來照顧,想住哪邊都行,許鳶飛是決定住在公婆家,所以盛愛頤立刻著手讓人收拾屋子,什么尖銳東西,都盡量收起來。
“搬出去?”京寒川蹙眉,“有這個必要?”
他這話說完,一桌人目光齊齊射來,某大佬直接說了句:“你現在沒有發言權。”
“可這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你的?”某大佬輕哂,“這孩子是我們兩家人的。”
京寒川:“……”
得了,還沒出生,自家孩子已經被充公了!
反正京寒川此時面對一眾人,那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當天晚上,許鳶飛東西就被打包好,直接送到了京家。
京寒川有點懵了……
因為從始至終,都沒人問他,要不要一起跟著回去,就連收拾東西,他也是被落下的那個,完全失寵狀態。
某大佬雖然寵妻滅子,可是對許鳶飛腹中的孩子,格外期待。
用他的話來說:“以前年輕,不太懂的親情這些東西,現在年紀大了,還是希望兒孫滿堂。”
換言之就是,京寒川沒生在一個大佬懂事的時候。
所以得知妻子懷孕后的第一晚,京寒川在家收拾了東西,自己搬回了家里。
當時天還沒完全黑透,段林白、傅斯年等人,自然都是發來了各種祝福短信,而傅沉最為實在,直接讓千江給他拖來兩大箱子的禮物。
全部都是密封好的,負責搬運的京家人沒想到箱子這么重,從門口運到客廳,手臂都累得有些發顫。
“傅沉也太客氣了,送的這些都是什么啊?”盛愛頤笑道。
京寒川拿了一側的小刀,劃開封口膠帶,滿滿兩大箱子書,大部分都是看過,還貼著便簽紙。
他當時腦子就嗡嗡作響,看書這種事,全憑個人喜好,這一大堆書,誰看了都頭大。
某大佬走過來,瞥了眼箱子,“呦——傅沉可真夠貼心的,聽說他媳婦兒這胎非常穩,他們夫妻肯定下了不少功夫,送你的這些,都是經驗總結,你可要認真看啊。”
“你們也別愣著了,把這些書都送上三樓,讓他慢慢看。”
“這可是好東西啊。”
京寒川抿了抿嘴,忽然有種和傅沉老死不相往來的沖動。
所以許鳶飛懷孕后,京六爺妥妥的失寵了……
另一側的醫院里 宋風晚住院后,傅沉又回家收拾了一些東西,將各種證件拿齊,還準備了一些薄薄的衣物,小被子一類的,忙碌到傍晚才到醫院。
當時余漫兮正帶著傅漁在醫院里,傅漁此時已經可以扶著東西,跌撞著走路,由于天熱,頭發沒剪,扎著兩個小辮子,許是平時調皮,一高一低,虛虛晃著,瞧著傅沉,還“爺、爺……”得叫著。
她此時只能單個音節的發出一些音,還算清晰。
“三叔。”余漫兮起身給他騰地方。
“剛下班?”傅沉打量著她還穿著職業裝,估計今天是帶傅漁去電視臺了。
傅斯年這大半年忙于事業,他與許舜欽不知怎么交好,由于他的關系,接了許氏集團的一些信息工程方面的項目,利潤不錯,不過也忙碌了起來。
傅漁經常就是余漫兮在帶著,在電視臺接觸的人多,小家伙遇人也不害羞,說話似乎也比同齡人更早更清晰。
“嗯。”
“吃過了?”
“還沒,斯年待會兒來接我們,準備去外面吃。”余漫兮笑著抱起女兒,“好啦,三爺爺回來啦,我們也該走啦,和爺爺奶奶說再見。”
宋風晚每逢聽到小家伙喊自己奶奶,嘴角總是忍不住抽抽兩下。
“再見!”傅漁揮著小胖手,沖兩人告別。
傅漁生得是很漂亮的,母女倆經常穿親子裝,乍一看,長得非常像,可是仔細瞧來,還是像傅斯年多些。
所以不少人說,她的性格可千萬別遺傳了傅斯年,那樣……
怕是沒人敢追。
因為宋風晚情況還算穩定,當晚還是傅沉陪床,人在醫院,隨時能找到醫生,傅家二老心底也稍微寬心了些。
原本下面出血,就是預示著可能要生了,不過宋風晚在醫院住了兩天,肚子沒有一點動靜。
原想著,這小家伙怕是要待到預產期了。
可是某天一早,宋風晚正在吃早飯,忽然覺著肚子疼得不正常,之前上孕期課程,她對所謂的宮縮有所了解,當即就拍著傅沉的手說,“我可能要生了。”
傅沉當時也在吃飯,聽到這話,瞳孔一顫,腦子嗡得一下,有那么一瞬間,腦子的想法是:
我在哪兒?
我該做什么?
反而是宋風晚按下了一側的呼叫鈴,很快就有值班護士來查看情況,掀開宋風晚的裙子,就眉頭皺起來,“羊水破了,要生了,我馬上去通知醫生,傅夫人,您冷靜點,別擔心。”
宋風晚點著頭。
此時上午七八點,恰好是醫生換班時間,因為她的胎動,醫生辦公室也是一陣兵荒馬亂。
自從她住進來,不少人嚴陣以待,也是擔心出現點紕漏。
宋風晚很快就被推進了產房,傅家眾人趕到醫院時,傅沉正站在產房外,手中還攥著佛珠,神色嚴肅得像是一尊雕像。
他覺得自己方才……
很不稱職!
完全亂了。
宋風晚被推進去的時候,宮縮已經非常厲害,整個人疼得說話力氣都沒了,一群醫護人員陪著他,而他站在原地,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現在是什么情況?”由于逢到早高峰,所有人趕來時,都已經是九點多了,不少人都是早飯都沒吃上。
“進去了。”傅沉盯著產房,腦子亂哄哄的。
他此時似乎能明白,之前傅斯年與喬西延為什么會那般失態了。
而且女人生孩子,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還是很危險的,尤其是……
宋風晚這胎,孩子挺大的。
嚴家人是昨天晚上到的,今天原打算睡得遲些,結果愣是從被窩里被嚇了起來,一家三口兵荒馬亂朝著醫院跑。
到了醫院,喬艾蕓才發現,小嚴先森的褲子穿反了!
小嚴先森此時已經學著自己捯飭衣物,不過喬艾蕓嫌棄他慢,七手八腳給他套了衣服,就往醫院跑。
路上小嚴先森不止一次想和她說,褲子反了,喬艾蕓卻一直告訴他:“乖一點,你姐姐要生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亂。”
嚴望川則直言:“別搗亂,別搞事!”
小嚴先森只能乖乖閉上嘴。
到醫院后,嚴望川嫌棄他慢,扛著他就往產房跑,小嚴先森被他掐著,小腦袋一晃一晃的,差點吐了。
不多時,傅斯年一家與段林白、京寒川等人都來了。
約莫上午十一點多,產房里傳來宋風晚的驚叫聲,傅沉手指一顫,手中的佛珠被他倏然用力,串聯的繩子崩斷,兵兵乓乓落了一地的珠子。
眾人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傅沉如此手足無措!
而傅斯年一回頭,突然發現,自己女兒沒了……
當即臉色大變!
------題外話------
你們猜小漁被誰帶走了,哈哈……
目前小輩,還沒有定任何cp哈。
小嚴先森:我不是小輩,我是長輩。
我:……
三爺手足無措,年年則勃然大怒,女兒怎么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