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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下一步豈不是要領證

  喻橙絕望地捂住額頭。

  過了好久,她終于接受了周暮昀把隊友廖予卿炸死了的事實。

  接下來該怎么辦?

  游戲里還剩下71個幸存者,這一局游戲還沒進行到一半呢!

  難道她一個人要帶兩個菜雞?

  要是不管他們倆,她一個人單飛,說不定還有贏的希望。又要保護他們,又要防止自己被殺,還要殺別人,這個難度可太大了。

  周映雪也意識到這一點,善解人意道:“大魚,這一局你別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我們隊的勝利最重要。”

  喻橙心里感動,轉過頭卻目光幽幽地盯著邊上的周暮昀。

  對自己炸死隊友一事,周暮昀毫無愧疚之心。對上她譴責的目光,他一臉平靜地狡辯:“誰知道進來的人是他,我看到有人就想殺了。手雷炸響之前有延時不是嗎?他看到可以躲開。”不是自詡很厲害的大神嗎?怎么連手雷都避不開。

  正在觀戰的廖予卿:“……”我他媽當時都懵逼了好嗎?誰能想到熟人也會殘害隊友。

  喻橙:“那你怎么不開槍?”

  開槍好歹傷不到隊友!

  周暮昀理所當然道:“槍沒有手雷的威力大。”

  喻橙呵呵一聲,他說的倒是實話,除了那幾把一槍爆頭的狙擊槍,沒有哪把槍的威力能跟手雷相提并論。

  “我要離你遠一點,免得你連我都炸。”

  周暮昀搖頭:“不會,你我還是能認得清的。”

  廖予卿:“……”合著我死了活該?

  周映雪正躲在暗處打算不給喻橙添麻煩,一路茍到前十名不掉分就行。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她無奈道:“大哥你適可而止吧,游戲里也秀恩愛?”

  哦,全世界的人都不認識,只認識自己的老婆。他剛才那句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周暮昀聞言瞥向喻橙,冷酷無情地詢問:“我能炸死她嗎?”

  喻橙:“……”

  周映雪氣得頭頂冒煙,怒道:“連自己親妹都要炸死,這到底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喻橙也覺得周暮昀有點過分,抬起腿踹了他一下,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周暮昀頓時安靜了。

  自從跟周暮昀在一起后,喻橙就覺得自己烏鴉嘴的功力前所未有的暴漲。記得之前玩真心話大冒險,她前一秒剛說完想看周暮昀被整,下一秒他就遭殃了。

  眼下也是如此。

  她說完那句“你連我都炸”后,沒想到一語成讖。

  決賽圈時,只剩下三個人,這個時候周映雪已經被淘汰了,我方只剩下喻橙和周暮昀。也就是說,再干掉敵方一人,這一局就能吃雞。

  喻橙躲在大石頭后面換裝備,還沒發現剩下那個人的位置。周暮昀率先發現了,但他沒通知她,立刻使出了頗具個人特色的一記絕殺——扔手雷。

  換完裝備的喻橙暗道一聲不好,他這一次沒扔遠,而決賽圈的空間本就不大,稍微移動一下位置,就會被敵方發現,可如果在原地不動……

  還沒想象出后果,手雷的倒計時就截止了。

  “轟!”

  喻橙和周暮昀雙雙被炸死。敵方白白撿了個大便宜,吃雞了。

  觀戰的周映雪、廖予卿:“……”

  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我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喻橙手機一丟,栽倒在大床上。

  她今晚可能跟這個游戲相沖,第一把因為分神被敵方打死,第二把……第二把她簡直不想回憶。

  周暮昀先炸死了廖予卿,然后炸死了她,最搞笑的是他連自己都炸死了。

  真正意義上的團滅!

  越想越來氣,喻橙騰一下坐起來,奪過周暮昀的手機,強行卸載了他手機里的“絕地求生刺激戰場”,然后給他下載了一個開心消消樂:“你以后想玩游戲就玩這個吧!”

  周暮昀:“……”

  他自覺理虧,心虛不敢回應。

  喻橙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大聲質問:“你不是說認得清我,不會炸死我嗎?”

  冷靜下來的周暮昀張口解釋:“我看到對方在小木屋里,就想丟顆手雷炸死他,但是沒操作好,丟得有點偏。橙橙,我把你炸死了,但我也為你殉情了。”

  喻橙被他的歪理折服,沉默好半晌,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你可閉嘴吧。”

  翌日上午,喻橙先給蔣女士打了個電話,確定她在家后,她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臨走前,她做了幾道爽口的小菜,分別裝進幾個塑料打包盒里,打算帶回去給蔣女士,夠她和老魚同志吃兩頓了。

  別人家都是媽媽前去看女兒,順便帶上自己親手做的小菜,他們家正好反過來了。

  誰讓蔣女士做的菜還不如她好吃。

  老魚同志上次偷偷在微信上跟她說,下回回家別忘了帶點菜,他想念她的手藝。

  當然,老魚同志不敢當著蔣女士的面提這個要求。提了就等同于他嫌棄蔣女士做的菜不好吃,下場會很慘。

  知道她今天要回娘家,周暮昀留了輛車給她用,免得她打車。

  喻橙開著男朋友當初為了裝窮逼特意買來的低調SUV,一路安全到家。

  進屋后才發現家里來了客人。

  她愣了愣:“您怎么……”

  來人正是昨天才跟她見過面的霍衡昔。

  穿著一身剪裁得體、質地精良的白西裝,里面搭配細條紋的襯衫。襯衫是寬大的喇叭袖,從西裝袖口里探出來。干練中透出一股時尚感。

  仍然是精致的面容,唇紅似火,但她今天的頭發沒盤起來,很隨意地散著,是柔和的波浪,軟軟搭在肩頭。

  喻橙拎著兩個的塑料袋,呆呆地站在玄關口,下意識想問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忽然意識到這么問好像有點不禮貌,便將剩下半句話咽了下去。

  霍衡昔也看到了她,似乎沒想到她剛好回家,驚訝揚眉,站起身來笑著說:“回來了?”

  喻橙張著嘴“啊”了聲。

  她晃神了一秒,有種霍衡昔才是她媽媽的錯覺。

  蔣女士不滿女兒沒出息的樣子,就像過年走親戚無數次提醒她叫人那樣,說道:“怎么教你的,見人不會問好?”

  過年期間被說教的畫面劃過腦海,喻橙立刻站直,微微點頭欠了欠身:“阿姨好。”

  “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不用這么緊張。”霍衡昔見她嘴唇輕抿,小臉緊張得都繃起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

  喻橙局促一笑。

  蔣女士說:“我要跟霍女士聊一會兒,你是回房間,還是留下來一起聽?”反正是與她有關的事情,她旁聽也無妨。

  如果是蔣女士和周暮昀聊,喻橙可能會很有興趣留下來聽,但她們兩個女強人之間的巔峰對決,她還是不打擾了。

  “我回房間,你們慢慢聊。”

  她把手里的小菜全都塞進冰箱里,也來不及整理,飛快地轉身回到自己的小房間。

  嘴上說著不打擾她們倆的談話,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好奇的。

  經過上次偷聽無果,喻橙這一回學聰明了,進來時沒有把房門鎖上,而是輕輕關上。

  等了一會兒,確認不會有人注意這邊的動靜,她才悄悄拉開一條縫隙。

  透過狹窄的門縫看著客廳里面對面坐著的兩個女人。

  一個是商界的女強人,一個是學術界的女強人。看著她們對視,喻橙都能腦補出一紅一藍兩道長長的光柱在空中激烈碰撞的畫面。

  周暮昀以前就說過霍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喻橙現在深有體會。

  她和周暮昀的戀情前一天在網上曝光,霍總第二天就親自上門找她,隔天就來跟她的家長見面。

  念頭一轉,她猛地反應過來,這算是雙方家長會面?

  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下一步豈不是要……領證?

  喻橙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側著頭耳朵朝外面偷聽她們的對話。

  客廳里一片安靜,老式空調的運作聲有點吵,模糊了兩人的對話,豎起耳朵聽依稀也能聽到點內容。

  是霍衡昔率先開口:“沒事先跟您打聲招呼就過來是我冒昧了。我沒別的目的,就是想談談兩個孩子的事。”

  十分鐘前,蔣女士聽到門鈴聲還以為是喻橙回來了,打開門卻看到一張陌生面孔。

  當霍女士表明身份,自稱是周暮昀的媽媽,就算她不說,她也能猜到她前來的目的。

  她就是覺得有些意外。

  按規矩來講,兩個孩子目前正在談戀愛,還沒到雙方家長見面商定某些事宜的地步,男方的家長貿然過來確實是有些不妥的。

  這樣一來,搞得好像某些事板上釘釘了一樣。

  由于霍女士的態度足夠真誠,蔣女士才沒表現出不好的情緒,反而笑著說:“我們平輩,霍女士就別用敬稱了,隨意點兒,想說什么就說吧。”

  喻橙躲在門后面松口氣。

  她真怕以蔣女士的脾氣會不給霍總面子。

  霍衡昔一愣,也笑了:“那好,我就不繞彎子直說了。喻橙這孩子我挺喜歡的,也知道你作為母親的諸多顧慮。今天就是過來跟你表個態,我和丈夫都不是看重家庭條件的人,就算以后她嫁進周家,也不會受到半分輕待。至于老爺子那邊,昨晚已經通過電話了,沒什么問題。這是其一。”

  她頓了頓,神情認真:“其二……我那個兒子,可能讓你不太放心。確實,我也擔心喻橙將來會受不了。他從小就這樣,性子冷,話少,讓他改可能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他脾氣也不好,易怒、任性、小氣、執拗等等。但他品行絕對端正,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蔣女士:“……”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在親家面前把自己的兒子說得一無是處。

  而且,她也不覺得姓周的小子話少,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她這個辯論賽冠軍差點說不過他。

  比蔣女士更驚訝的是偷聽到這些話的喻橙。

  易怒?任性?小氣?執拗?性子冷?話少?

  請問,以上的特質能有一個跟周暮昀對的上號的嗎?沒有!

  他脾氣不能再好了,她暴打他狗頭他都沒吭聲。也不任性,平時讓他干點什么,他都樂意之至,雖然事后可能收點報酬。也不小氣,他為人處世都挺大方的,唯一能體現小氣這方面的可能就是愛瞎吃醋。可這對她來說,是萌點,不算缺點。執拗這種屬性她壓根沒發現他身上有。還有性子冷和話少……

  說到這兒,她就想笑了。

  如果抱著你的脖子撒嬌亂蹭也算性子冷的話,那就姑且算他性子冷吧。

  喻橙覺得霍總可能對她兒子有什么錯誤的認知。

  不對,一定是周暮昀他演技過人!騙過了無知的家長!

  兩個女人又談了一會兒,到最后約好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喝下午茶。

  喻橙:“?”

  這么快就達成了共識?

  霍衡昔站起身來,看了眼喻橙的房間:“橙橙出來一下吧?”

  喻橙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在叫她嗎?

  她打開門慢吞吞地走出去,站在霍衡昔的面前,眼神還有點茫然,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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