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起蹙眉,這個聲音他百分之百在哪里聽見過。
讓他一時之間去想,卻又想不起來,就是那種聽過,卻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讓袁起捉急不已。
接通了電話,對方沒有話,電話那頭的西貝姐有點不大樂意了,“百合,我再和你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喂,喂,我讓你馬上給我回來。”
袁起故意壓低了自己的嗓音,裝作很氣憤的道,“你是誰?老子他娘的付完錢了,為什么她不能出臺?她不出,你出嗎?狗屎。”
對方怔了怔,想到有可能是客人,不由得諂媚的道,“你是包夜的客人吧,現在百合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客人,所以必須要馬上趕回來,你看錢能不能退給你,下次你再來大皇宮,提我西貝姐好使,你要什么樣的女孩子,都隨你免費帶。”
袁起故作一聲冷笑,“瞧不起老子能力不如人家是不是?你讓那個人去死比較快一點,敢和本少爺搶人,也不去道上到聽到聽,我是什么人?”
西貝姐生怕對方是什么不好得罪的大人物,此時此刻也只能賠著笑臉。“我們現在這邊可是一些大官帶來的客人,你恐怕得罪不起吧!”
要狂妄,那肯定是誰都不如袁起狂,畢竟傍著他們boss這么牛逼的人,看誰還敢在他面前裝大尾巴狼。“有屁用,老子還認識八大家族的人,你敢不敢過來給我磕頭賠罪?”認識八大家族的人絕對沒有吹牛逼,還原了真實。
西貝姐一怔,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直接罵了一句,“傻逼,再打電話就把你剁了喂狗。”
“等,等等……”聲音略顯氣若游絲,甚至是虛弱。“請問你是哪一位貴客,我若是不心得罪了你,也得上門賠禮才是。”
袁起握著電話的手頓時一僵,他終于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賈杏?
賈杏竟然是大皇宮的老板?
她來的時候,一直都是細聲細語的話,根本就不像剛剛那么咄咄逼人。
他連忙掛斷了電話,聽著百合要出來了,他想不到別的好辦法,他只能趴在了床上呼呼大睡,再順便打一個震天響的呼嚕聲。
百合滿臉茫然,聲的呢喃著,“剛剛還聽見和別人吵架,怎么這么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也就是,她今天不用陪客就能白拿錢。
袁起呼嚕聲四起,此時此刻,他只能自己膽怯了,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嘴皮子功夫一流,卻是一個清純的處男,還想著把第一次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若是能夠相伴到老,就皆大歡喜了,但若是不能,他以后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只是這事兒堅決不能讓boss和曉婷知道,不定還要怎么嘲笑他呢?
賈杏是大皇宮的老板,這事兒一定得讓boss知道,留個心眼兒。
她不是給人當三嗎?
怎么又跑去干這種買賣了?
他喝了點酒,滿腦子就快要變成了漿糊,怎么也理不清楚一個頭緒來。
最后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等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百合正在穿衣服,這一幕被袁起不心的看見了,瞬間臉色漲紅。
百合只顧著穿衣服,并沒有注意到袁起的臉色,自顧自的道,“雖然昨天晚上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但是包夜的錢肯定是不會退給你了,好了,我要走了。”百合朝著他揮揮手,隨后上前一步,作勢要去親吻袁起的唇,立刻換來了對方的閃躲,反正這樣的待遇她已經習慣了,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本想贈送你給道別吻,但是你好像不大愿意,那就算了,我要先走了。”
袁起一怔,連忙回過了神,看向了已經走到門口的百合,追問道,“你們那個西貝姐對你好嗎?”
百合愣了愣,不懂他怎么會突然問出這么一句,挑挑眉反問道,“如果她對我不好,你還能解救我于苦海嗎?”
袁起醒過來之后,大腦也開始恢復了運轉,如果西貝姐是賈杏的話,簡直就是太可怕了,她又和老張頭生了妞妞,他們老大又懷疑老張頭是百合的爸爸,這身份越是捋順越是驚心動魄,也就是賈杏在給自己的女兒拉皮條。
最關鍵的一條就是,西貝姐是否知道百合就是自己的女兒?
如果知道的話,他也只能是最毒婦人心了。
虎毒不食子,她可能比老虎都要狠毒。
“不定你還真能夢想成真呢,看你能不能用自己的可憐打動我了?”他故意將這樣的話的半真半假,也的很是曖昧。
看著袁起的笑臉,有那么一瞬間,百合是嫉妒的,也是羨慕的,可以像他一樣無憂無慮的,什么都不想,只等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心疼。
此時此刻不免卸下了心防,聳了聳肩道,“如果她能把我陪睡的顧客換成像你這樣年輕一點的,我想我會更加樂意的。”
她不清西貝姐對自己的感覺,好像是專門針對自己似的,給她安排陪睡的客人清一色都是一只腳邁進了棺材的老頭,還,這些人出不了什么力氣,讓她每每和他們做的時候都異常的作嘔,還記得第一次她都吐了,后來她還是跪在地上,不停的膜拜那個老頭的腳,這件事情才作罷。
有時候她也搞不懂有錢人的變態想法,總之她后來學聰明了,有特殊癖好的客人要格外的加錢。
要是,西貝姐對自己有偏見,她卻又買好多好多的漂亮的包包衣服送給她,還要把自己當成親閨女一樣的疼,畢竟別的人根本沒有這個待遇。
記得有一次她生病了,她勞累了一天一夜,還給她做好吃的粥,那一刻她感動到淚流滿面,可能就連自己的親生媽媽都未必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后來她一點一點的也就想開了,畢竟西貝姐也要做生意,不能當著那么多人放縱自己?
袁起擰眉,“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我,你接的客人平均年齡在多大?”
百合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的狼狽,隨后扭頭轉身離開,臨走前丟下了一句話,“平均年齡六十到七十歲,像是你這樣的鮮肉偶爾有過幾回,不過他們挺倒霉,最近好像都死了。”
袁起的心被她的自嘲狠狠揪了起來,她竟然都接這么老的客人?
“所以,你可要當心了!”
“什么?”
袁起被她這么一提醒,瞬間感覺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個房間里有點瘆得慌。
連忙穿好了衣服,順便再給自己boss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將剛剛從百合嘴里套取的信息全部轉達,第五念聽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沒有再話。
“boss,你有沒有在聽我話?”
“聽到了,我先見過賈杏再。”第五念掛斷了電話,然后安靜的坐在了位置上,想著袁起和自己過的話,全身汗毛孔都擴張開了,端起了咖啡杯的手都在輕顫,世界上會有這么可怕的母親嗎?
很快,賈杏就來了,因為之前看過個人的資料,所以對她的容貌并不算是太陌生。
因為之前告訴過對方,大師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一套白色的休閑衣,所以賈杏直奔著她就來了。
“你好,大師,我是賈杏!”
“你好,賈姐。”第五念并沒有自報姓名,有一層顧慮,如果她是撞死老張頭的元兇,不難保證她不會知道老張頭將房子過戶給了一個叫第五念的人。
賈杏對這些也不甚在意,全當是大師的個人癖好,不喜出自己的名字。
“大師,我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第五念頷首,“嗯,聽我的助理了,你能把你前夫,還有你女兒的生辰八字給我嗎?給你推算一遍,看看這兩個人是否還尚在人世?”
賈杏報出了兩個生辰八字,一個是張豐的,一個是妞妞的。
想到了女兒,她默默的擦擦眼淚,“我女兒被拐的時候還,所以她還沒有來得及起名字,那個時候農村太落后,生了孩子一般都要等到上學才會去上戶口。”
第五念掐指一算,“張豐的確是死了,而且就是在最近才死不久,還是橫死,化成厲鬼是有極大的可能,如果他能夠找上你,只能你是不是之前欠了他什么,畢竟惡鬼不容易凈化。”
賈杏一臉慘白,“那,那我該怎么辦?”
“我先看看你女兒妞妞吧!”她掐指算了算,雙眼放亮的道,“你家妞妞還活著。”
賈杏立刻追問道,“真的嗎?”
她臉上的笑容看在第五念的眼里有些虛偽,甚至是做作。
“嗯,是的,如今看來,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你女兒,然后讓她化解你前夫心中的怨恨。”
賈杏沉默著不話了,思前想后了好久,然后問道,“如果這個辦法不好用呢?”
“他也就是埋怨你弄丟了孩子,你們兩個人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賈姐,你是不是呀?”第五念故意如此,她能夠清楚的看見賈杏臉色都變了,然后故作關切的問道,“賈姐,我希望你和我的一切都是真的,要不然到時候我可能也幫不了你的忙?”
“我……”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能出口,“我和你的當然是真的,只是我有些擔心,我們那么多年沒見了,尤其是他現在變成了鬼,還想找我算賬,我也挺怕他的。”
“如果你擔心的只是這些,那么請你放心,這都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畢竟你又不是欠了他人命,他也就是頂多心愿未了而已。”第五念的話就像是戳在了賈杏的心口窩上,她變臉的速度很快,旋即又變了回來。
失笑的道,“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肯定沒有,不過我有點好奇,若是真的欠了對方一條命,通常遇見這樣的鬼,你們都會怎么做?”
“若是收服不了的話,就只能將他滅了。”
賈杏眸光微閃,透著一抹尖銳的光,“如果你無法感化張豐,你也要滅了他嗎?”
第五念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輕聲的‘嗯’了一聲,“通常我們是不愿意做到這一步,畢竟有損公德,但是沒有任何辦法之下,他以一種陰間的形體出現,甚至還要干涉陽間的事情,甚至是取舍對方的性命,我肯定是要為活人做考慮,就算是人犯錯了,也該是陽間的律法懲處,而不是他一個的鬼魂所能干涉的。”
聽她這么一,賈杏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如此便最好了!”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讓人聽不太清楚。
第五念一直在觀察她,所以她了什么,多少能夠從唇形猜的出來,但是她故意裝作沒有聽見,“賈姐,你和我什么?能再重復一遍嗎?”
賈杏笑著搖搖頭,“沒什么。”
“那我能去你家看看嗎?是否進了什么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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