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念是被老大臨時叫來幫忙的,聽要收拾一個厲鬼,頓時興奮的不得了。
穿上象征自己身份的袈裟,帶著一串長長的佛珠,在寺廟眾多弟子殷殷期盼的眼神下,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勿念摸了摸自己的兜,真的是比臉都干凈,想到自己下山看見好吃的炸雞腿,鹵牛肉,饞的口水直流,等一下見到老大的時候,一定要讓她給自己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看見第五念那一刻,勿念撒歡的像個孩子,朝著她飛奔而去,“老大,老大,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你想不想我?”
第五念嘴角一抽,“咱們昨天才見過。”
“是嗎,我已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老大我想死你了,什么時候去你家吃飯啊?中午我們就簡單吃點,來二斤鹵牛肉,蒜香排骨,炸雞腿,一斤老白干就成。”
站在身后的袁起一時間沒繃住,直接噴笑了,“boss,你是從哪里找來這么可愛的老和尚?”
勿念微微瞇起了眼睛,細細打量著第五念身后的袁起,繞著他走了一圈,淡淡的道,“此人近日有血光之災!”
到‘血光之災’,袁起又是恨得一陣牙癢癢,他的血光之災完全就是boss主動招來的。
“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那我也就和你實話實了,我招你下山就是為了讓你保護他的安全。”第五念的甚是輕松。
勿念卻是不樂意了,甚至是立刻就翻臉了,“我堂堂菩提寺的方丈,老大,你就這么大材用,是不是有點太不像話了?”
第五念挑眉,“不想吃牛肉,排骨,炸雞腿了?最近別人送了我一瓶拉菲,哎呀,好像讓你嘗嘗外國的葡萄酒是不是也那么有勁兒?”
勿念咽了咽口水,一把摟住了袁起的脖子,肥胖的身子因為哈哈大笑,連肥肉都跟著顫抖了起來,“老大,你這是的哪里的話,就這點忙,你和我張嘴了,我還能拒絕你嗎?”
第五念不客氣的聳了聳肩,“謝謝你了!”
勿念用著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第五念,又添了幾樣自己愛吃的葷菜,“你可不能騙我,我老和尚就指著這點口福活過這一年呢?”
為了能夠多吃點自己愛吃的東西,勿念可謂是無所不用,生怕的她反悔了。
“只要你保護好他,順便再把厲鬼抓起來,你隨時來找我,我隨時管飯。”
勿念興奮的眨了眨眼睛,“你的都是真的?”
“當時真的了!”
袁起詢問了一句,“boss,菩提寺不是京城香火最旺盛的寺廟嗎?這個老和尚怎么混到這么可憐的地步?連吃個肉都吃不起。”
第五念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的關注點好像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和尚吃肉吃不起在他眼里才是大事,而并非是和尚吃葷。
“怎么不一樣了?”
第五念懶得搭理他,“勿念,這個臭子你就多費心了,我去別處布陣,今日非要將張豐找到不可。”
勿念大約也知道了這件案子的始末,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子這么容易就被自家老大給坑了,所以心里還是挺可憐他的。拍拍身旁伙子的肩膀,“有我在,老和尚必定保你一命,但是現在你的救命恩人有點餓了,你是不是該準備點什么好吃的?”
“有,我給你做,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我。”
“我得吃肉,不吃肉沒勁兒。”
袁起眉頭跳了跳,好想問問他,若是吃肉了,破了戒,法術還有用嗎?
好不容易忙完了,天色也暗了,勿念吃的不亦樂乎,一口酒一口肉的,看的袁起心驚膽戰的,“勿念大師,你少喝點,萬一喝醉了怎么辦?”他的命可就交代在這里了。
勿念揮揮手,“沒關系,喝醉了我就打醉拳,保證你明天還是活蹦亂跳的。”
“時間尚早,我去洗個澡,你別再喝了。”
“有事兒喊我。”
袁起進了浴室,開始洗澡,起初被熱乎乎的水流沖刷著身體,感覺洗的還挺舒服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整個浴室都有點涼,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睜開了眼睛,雖然什么都沒有,但是卻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一旦有了這樣的感覺,他就覺得自己的寶貝被人盯著了,下意識的夾住了腿,然后側了側身子,決定先出去再。
拿過一旁的浴巾,圍在了自己的下半身,企圖扭開浴室門,卻發現他怎么也扭不開。
袁起頓時就慌了,我的媽呀,老張頭來了。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身子,什么符咒都沒帶,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用力的拍了拍浴室的門,“勿念,老和尚,我去。”他緊貼著浴室的大門,甚至還能夠聽見勿念打呼嚕的聲音,他的內心頓時一片絕望。
另一側臉,感覺到了涼薄之氣撲面而來。
袁起嚇得渾身一僵,連動都不敢動,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自己側目就能夠看見這世間最為可怕的臉。
暗自咽了咽口水,他順著門板滑了下來,直接蹲在了地上,能夠看見一雙懸空的腳,地上好像還拖著一串血腥味兒十足的腸子,從另一頭一直延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袁起嚇得瞪大了雙眸,差點就要瞪出了眼眶,僅僅只是看了一個下半身,他就已經嚇得頭發絲都要站立了,若是看個上半身,恐怕他會先瘋掉。
故作自己看不見對方,袁起蹲下了身子,然后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香皂呢?我的香皂哪里去了?”
完了,是真的要被老大害死了,竟然還找了這么一個不靠譜的酒肉和尚來保護自己,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練膽量的嗎?
眼前驀地多了一塊香皂,還是一雙蒼老的血手遞給他的,他能不驚恐。
直至他看清了眼前的那個人,是怎樣的一張臉,皺紋布滿了蒼老的臉頰,鮮血從頭頂上方就開始慢慢的流淌,甚至流進了眼睛里,就連鼻口嘴角都在流血,他失去焦距的雙眸渙散,怔怔的望著袁起,猶如枯樹枝被折斷的聲音,“你是袁起嗎?”
袁起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隨后搖搖頭,“我,我不是。”
“那你是誰?”他嗓音粗糙,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就連打在袁起身上的目光都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你你是誰?”
袁起盡量將自己的表情放輕松一點,自認為自己擺出了一個最單純天真無邪的笑容,“我我叫妞妞,你,你信嗎?”
妞妞?
這個名字喚起了老張頭最深刻的那段記憶,空洞洞的黑瞳瞅著袁起,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妞妞?”
袁起干笑了兩聲,“是的,爸爸,我就是妞妞。”
老張頭微微一怔,發出桀桀的笑聲,笑聲瘆人,刺骨,“妞妞從來不叫我爸爸,她叫我爹。”罷,立刻變了臉,整張臉好像被什么碾壓變了形,就像是一張肉餅一樣,最詭異的是臉上掛著凄凄慘慘的笑容,嚇得袁起掉頭就跑。
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道,“勿念,要死了,出人命了,你娘個腿兒的,你到底有沒有酒醒?”
“袁起,先讓你做太監怎么樣?你這個畜生,我家妞妞才三歲。”他發出凄厲的吼叫聲,幾乎可以沖破云層,卻是喚不醒酒醉的勿念,袁起礙于身上什么護身的都沒有,所以只能撒野了不停的奔跑,腦袋飛快的想著辦法,卻是什么也想不出來,想一想就變道了,總想著罵兩句勿念那個老和尚,好吃的也吃了,酒也喝了,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個老和尚竟然喝醉了。
這不是讓他必死無疑嗎?
“勿念,我操你大爺的!”
眼見身后的老張頭伸出長長被壓扁的手臂,刺骨冰涼的觸感,扣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用力一帶,他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了,朝著老張頭的方向飛去。
圍在下半身的浴巾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撩了起來,他立刻就想到了老張頭的癖好,別的也不敢多想,首當其沖的護住自己的寶貝,就算是死,也要做一個完整的男人,堅決不能做太監!
心里一片哀嚎與絕望,再罵了一遍,“勿念,你奶奶個腿兒,你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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