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飛揚因為之前一直在離恨淵接受懲罰,稍稍一運力,就會氣血翻滾,只是他從來不知道,身體上的痛,在看見她受傷的那一刻,竟然變得那么不重要了。
最初,他也以為自己沒有多少認真,哪怕是有了娶她的想法,都只是為了反擊賀家,他不想娶城府極深的賀湘兒,倒不如單純的慕玲瓏相處起來,來的舒心。
真的看見她受傷的那一刻,他的胸口竟然會這么疼。
他眼睛里泛著陰冷的寒光,蒼白的唇瓣動了動,那一團團的黑氣正在慢慢的聚攏,朝著阻攔他的那些黑影涌動,將他們定格在了遠處,他卻因為傷勢限制了自己的召喚能力,急迫的想要控制住爺爺派來的人,氣血翻滾,直接嘔出了一大口鮮血,嚇得那些黑影都不敢再動了。
“少主!”
“滾。”
“對不起,少主,我們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必須帶你回夢之玄。”
白昭昭上前,一把拉住了第五念,隨手一揮,帶著第五飛揚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那些黑影面面相覷。
“少主?”
韓魅上前兩步,“若是再膽敢擅闖國師府,心我讓你們有的來,無回去的路。”
所有的黑影看向了韓魅,甚是驚懼她身體內所散發的駭人氣息,仿若是夜色之中濃烈到化不開的嚴寒,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就足以被凍僵,最令人懼怕的是她身上凝聚的強大力量,他們竟不知道人世間還有神的存在,不由得后退了幾步,在得到一個領頭人的手勢下,黑影又瞬間的消失了。
韓魅看向了其他的學生,“今日之事若是誰多嘴泄露了一句,那么我的國師府也留不得了。”罷,她便是轉身就走。
慕玲瓏受傷而歸,嚇壞了裔王慕以農,看著滿身是血的慕玲瓏,慕以農第一次失態了,大吼著御醫。
從第五飛揚的手中奪過了慕玲瓏,心翼翼的放她在床上躺好。
“,玲瓏是如何受傷的。”
第五念一窒,慕以農與自己未來的女婿第一次見面,就鬧得這么不愉快,日后可要如何相處?
真糾結,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第五飛揚一向不是個逃避的人,便了事情的原尾。
御醫一來,慕以農就將失魂落魄的第五飛揚拖了出去,第五念嚇壞了,立刻沖了出去,一把攔住了慕以農,大聲的怒斥,“慕以農,你要做什么?”
“放開,王妃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是要攔著本王去痛扁這個臭子?”
第五念大聲的吼道,“我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還能讓你揍了我的祖宗不成?答案當然是不能,所以這場架她是非攔著不可了,總不能讓自己的祖宗傷上加傷吧?
“那還不讓開?”
“就不讓開,你敢動他一下試試看,除非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第五念張開了雙臂,誓死要與他斗爭到底。
慕以農指了指第五念,暗自恨惱的咬了咬牙,“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敢對你怎么樣,本王告訴你,今天若是玲瓏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也絕對不能饒了他。”
“你能不能先等等再發火,你弄傷了他,等你閨女醒了,你看她心疼不心疼?”
第五飛揚站在一旁,放佛沒有聽見他們兩個人在爭吵,一雙眼睛緊鎖著慕玲瓏,生怕她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并不是自己。
第五念想輕拍著他的肩膀,后來想想有點不對勁,尤其是初級到慕以農幾乎能夠殺死人的眼睛,她又收回了自己的手,順便再回瞪一眼慕以農,瞅什么瞅?
如果此時慕以農不是記掛著玲瓏的安危,沒有心情搭理第五念,否則他還真想把第五飛揚趕出去。
御醫出來,慕以農和第五飛揚就沖了過去,“怎么樣了?”
“沒有生命大礙,但是胸口上方有傷口,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下手這么狠,若是再偏一點,不定就真的傷到了要害,老臣看過了,傷口處理的很好,此時已經沒有大礙了,若是今天晚上沒有發熱,也就算是躲過了一劫。”
第五念知道慕玲瓏必定會躲過一劫,要不然她這會兒就該消失不見了,依照韓魅的法,晚上又是至關重要的一夜,如此看來,她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不定今夜真的會有鬼來勾魂的。
想到這里,她又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將自己現有的寶貝全部都拿了出來。
此時秦憶煙沖了進來,“念念,玲瓏怎么了,我剛回院子就聽見他們玲瓏受傷了?”
“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她回眸,看向了站在房間里惴惴不安的秦憶煙,不由得問了一句,“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看看玲瓏嗎?”
“我想去,可是門口的那個男人渾身散發的氣息讓我靠近不得。”
“放心吧,你未來的女婿,他是絕對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只不過是太過擔心玲瓏了。”
秦憶煙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的,連忙追上了第五念的腳步。
第五念一出現,慕以農就異常的激動,眼神幾乎就快要穿透第五念,定格在她身后秦憶煙的身上,用力握緊了雙手成拳,極力克制此時想要將她拉回自己的懷抱,第五飛揚也注意到了秦憶煙,僅僅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又將注意力定格在了慕玲瓏的臉上。
第五念開始倒騰自己的寶貝,看著自己手頭上僅能使用的寶貝,決定在慕玲瓏的四周設下一個陣,讓那些前來勾魂的鬼繞暈了再,將慕以農和第五飛揚趕了出去,第五念開始利用朱砂畫了不少的符咒,畫了幾個以后,她就累的渾身虛脫了,礙于她所用的法器簡陋,大大降低了陣法的力度,她只能將心思花在別處,盡量布置一個繁瑣的陣法。
陣分為簡易版和繁鎖版,兩個版本不同,也僅僅只是能明此陣法能困住什么樣的鬼?
若是道行頗深的話,不定今夜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慕以農心急如焚,坐在廊下,挺直著腰板,目光堅毅的看向玲瓏的臥房。
突然一瞬間,他非常的害怕,已經失去了煙兒,玲瓏是他所有的全部,若是再沒了玲瓏,他好像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低著頭卻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用力握緊了雙手,感覺到一股刺骨的涼意,視線移向了自己的拳頭,僅僅能夠感覺一只素白的手覆蓋在他的大手之上,若不是自己的理智叫停,他必定會一把抓住她的手。
秦憶煙也會害怕,也會恐慌,可是看見了慕以農緊張到身子都在發抖的時候,她又很想抱住他,告訴他,玲瓏會沒事兒的。
想到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沒用的鬼魂,能做的也只是在這里默默的守著。
還有什么資格去安慰別人,倏然一滴眼淚低落,直接穿透了她的手,落在了慕以農的手心里,他捧著手怔怔的看著自己手掌心里的眼淚,有多少年沒有這么的哭過了?
秦憶煙也是驚駭了好半響,連句話都不出,怔怔的道,“玲瓏會沒事兒的。”
慕以農下意識的回答,“對,玲瓏很堅強,一定會沒事兒的。”
“王爺?”秦憶煙吃驚的看向了慕以農,難不成他能夠看見自己?
察覺自己竟然漏嘴了,慕以農抬起了眸子,故意裝作自己看不見秦憶煙震驚的表情,仿若是自言自語的道,“玲瓏一定會沒事兒的,她一定會沒事兒的,她若是敢有事兒,我就宰了她喜歡的那個老男人。”
聽到被人叫成了老男人,第五飛揚臉上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表情。
第五念一只手拉扯著墨斗線,另一只著看不懂的解扣,倒不出空余的手去固定,正四下搜尋,白昭昭突然出現了,從她的手里接過了墨斗線,“我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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