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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9,如果他真的有個私生子突然冒出來呢?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墨先生。”電話是老宅的傭人打過來的,“徐女士醒了。”

  “我知道了。”

  墨耀雄掛斷電話,轉身離開了醫院。

  一個小時后,墨家老宅。

  墨耀雄帶著好幾個人,走進西苑別墅后院的一處閣樓。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里了。

  自從徐嫻患上憂郁癥后,在醫生的建議下,她被送進這里療養,而這里,也是她生前最后居住的地方。

  徐嫻一直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

  她是天之嬌女,出生好,家境富裕,再加上相貌出眾,還有得天獨厚的音樂天賦,可以說,是在別人的艷羨中長大的。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追她的男人排著隊等著拿號。

  他當時也是第一眼就看中了她,鉚足勁的追求,最后終于奪得了美人心。

  婚禮那天,他花了好幾千萬拍下歐洲皇室的一串翡翠項鏈,送給她做結婚禮物。

  結婚以后,她很快懷了孕,還查出是一個男孩兒,墨老爺子很高興,他也以為兩人會這樣幸福甜蜜的永遠生活下去,可是……

  生活永遠不會像你以為的那么簡單。

  第一個孩子莫名其妙就突然流產了,徐嫻當時大出血,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都受了極大的打擊。

  當時他也沒想那么多,只以為這是一個意外而已。

  沒想到后面,連續懷孕幾次都沒能保得住。

  那時的墨氏集團正在創業階段,墨老爺子要求又很嚴格,所以他每天忙著上班和應酬,為了工作的事情一籌莫展,反而忽略了徐嫻的感受。

  一次又一次的吵架后,兩人之間的裂隙也越來越大。

  當婚姻里充斥著漫無休止的吵架,他開始在外面尋找別的女人的安慰,一次又一次,連他自己都開始有些迷失了,直到發生了那件事……

  二樓臥室的門口,墨耀雄深深吸了口氣,“把門推開。”

  傭人推開房門,里面傳來了女人痛苦的呻吟聲,還有很明顯的消毒水的味道。

  傭人解釋,“于醫生已經幫她包扎過傷口了,腰上外傷比較嚴重,肋骨有骨裂,于醫生說最好送去醫院拍個片子。”

  墨耀雄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躺在床上的女人卻聞聲抬起頭來,“姐夫,你……”

  “不要叫我姐夫。”墨耀雄打斷她。

  徐靜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此刻她臉色蒼白,蓬頭垢面,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因為被保鏢在地上拖過來,臟的不行,落魄可憐。

  不等她說話,墨耀雄再度開口,“把藥給她喂下。”

  傭人走上前,手里拿著一杯水,還有一個白色的藥瓶。

  徐靜有些不安,“這是什么藥?”

  “你不是喜歡給徐嫻下藥嗎?”墨耀雄說,“你當初給她吃了多少,我現在就給你吃多少,讓你也感受一下當初她的感受。”

  徐靜一聽,原本慘白的臉瞬間毫無血色,“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我是姐姐的妹妹……”

  “你算計徐嫻的時候,有把她當成你姐姐嗎?”墨耀雄聲音冷漠。

  徐靜此刻后悔莫及。

  昨天下午,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根本控制不住一樣,當時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把藥給她喂下去。”墨耀雄再一次下令。

  兩個保鏢立刻走了過去,一左一右的將她的身子按在病床上。

  徐靜又疼又怕,尖著嗓子歇斯底里的叫,“我不吃!我不要吃!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啊……”

  她拼命的掙扎,可保鏢的力道太大,將她整個身體按的死死的。

  嘴巴被人捏住,藥瓶送了上來。

  里面的白色藥丸全都喂在了她的嘴里。

  苦澀的味道傳來,她覺得很不舒服,可很快的,下巴被抬起,冷水直接灌了進來,藥丸就這么順著嗓子眼全都滑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

  徐靜難受的不行,被嗆的拼命咳嗽,滿臉通紅,甚至連眼淚都掉了下來。

  墨耀雄就這么站在那里,看著手下把滿滿一瓶的藥都給她喂了下去。

  喂完后,他繼續吩咐,“每天一瓶,以后這個點過來喂。”

  “是。”

  聽到這話,徐靜整個人快瘋了。

  他這是想要讓她死啊!

  徐靜拼命的扒著床,忍著腰上的劇痛喊道,“墨耀雄你這樣是犯法的!你居然敢這么對我,我姐姐知道也不會放過你的!”

  墨耀雄冷冷一笑,“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他說道,“這里就是你姐姐死前居住的地方。”

  徐靜整個人猛地一震。

  炎炎夏日,卻突然覺得后背上陣陣的陰森涼意。

  她聽到墨耀雄慢慢地說道,“你應該記得,她在最后的那兩年里,憂郁癥特別的嚴重,幾乎沒有辦法可以和人進行正常的交流。那兩年里,她每天就一個人待在這一間屋子里,這里充滿了她的遺憾,痛苦,還有怨氣。而這些,全都是你徐靜害的……”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說了!”徐靜瞳孔驟縮,明顯很害怕,卻還想要辯解,“她的死根本跟我沒有關系,我不過就是給她吃了點藥而已,她的憂郁癥又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想不開,她自己愛鉆牛角尖,跟我有什么關系……”

  “是嗎?”墨耀雄轉身,“那你就留在這里跟她親自解釋吧。”

  “墨耀雄你別走!”徐靜想追上來,卻被保鏢攔住。

  再一推,人就跌在了地上。

  房門“啪”一聲被關上,外面再鎖上重重的鐵鏈。

  徐靜在里面拼命的拍著門板,“你憑什么關我,把門打開!我要跟老爺子說話,我要找老爺子……墨耀雄,你快把門打開……”

  墨耀雄頭也不回的下樓。

  女人歇斯底里的叫聲慢慢減弱,直到再也聽不見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墨耀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吩咐,“找幾個人在這里看著,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出入。”

  “是。”

  離開閣樓,他接通電話,“唯一。”

  下午四點,南城大學門口。

  “劉叔,你在車里等著就行。”

  司機老劉不放心,“公主,你這樣一個人我不放心……”

  “在學校有什么不放心的?”墨唯一說著,就推門下車了。

  老劉忙跟著下來。

  還想要跟過去,墨唯一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

  老劉:“……”

  “算了。”墨唯一說道,“你給容安打電話吧,讓他直接進來找我就行。”

  “……好。”

  六月午后的校園陽光明媚。

  今天氣溫不高,還有一點涼風。

  操場的草坪上,有不少學生三五成群的圍坐著嬉鬧。

  半個小時后,容安在操場上找到了墨唯一。

  她穿著淺色襯衫,搭配一條色彩艷麗的半身長裙,戴著墨鏡,涂著紅唇,就這么大喇喇的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

  和周圍那些著裝簡便的學生相比,她這樣的打扮,無疑是最亮眼的存在。

  事實上,也的確有不少男學生在時不時的往這邊看。

  尤其墨唯一還壓了一頂很大的黑色漁夫帽,根本看不到五官長相,就像那種“微服出巡”的大明星……

  “公主。”

  聽到聲音,墨唯一轉過臉,“我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容安:“電腦上沒有那一所孤兒院的資料,也找不到他們的網站資料和后臺,不過我查到了院長的名字和電話。”

  “連你也查不到嗎?”墨唯一微微蹙眉。

  容安說道,“二十年了,查不到很正常。”

  “你鼻子沒事了吧?”

  問題太突然,容安有些懵。

  墨唯一解釋,“昨天我看你流血了。”

  昨天下午墨老爺子一個拐杖過去,應該是砸到容安的鼻子了,不然不會流那么多的血。

  “沒事。”容安說著,抬眼看了看周圍,“這里太曬了,公主,要不要去咖啡廳,或者去教室。”

  墨唯一搖頭,“容安,陪我躺一會吧。”

  容安:“…………”

  他站著沒有動。

  于是墨唯一懶洋洋的說道,“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墨家的女兒了,所以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容安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他說道,“不要這樣說自己。”

  “我說的是事實。”

  雖然很狗血。

  但她已經慢慢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去接受這個狗血的事實。

  “在我心里。”容安有些別扭的說道,“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公主。”

  墨唯一卻沒什么太大的反應,“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陪我一起躺?”

  容安:“…………”

  算了。

  幾秒種后,他認命的彎下身子。

  不過沒有躺,而是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陣陣涼爽。

  周圍學生的歡聲笑語隱約傳了過來,有幾個玩牌的鬧得特別兇,有男有女,玩到激動處,聲音特別大,可墨唯一卻像是不嫌吵一樣……

  這要是以前,怎么可能?

  更別說這樣不計形象的躺在學校操場的草坪上……

  容安皺了皺眉,說道,“老爺子今天早上已經醒過來了。”

  “……是嗎?”墨唯一緩緩勾起紅唇,“他怎么樣了?”

  “不太好。”容安言簡意賅,“醫生說,像昨天那樣突然昏厥的情況可能隨時都會發生。”

  “這樣啊。”墨唯一嘆氣,“疼愛了二十年的孫女居然只是抱養的,他一定很失望吧。”

  所以,將心比心,經過一天的時間,她發現自己居然慢慢的想通了。

  “公主。”容安問,“孤兒院的事情,還需要我繼續查下去嗎?”

  墨唯一沉默了片刻。

  墨耀雄只告訴了她孤兒院的名字,還說當年領養的時候,孤兒院那邊就沒有她親生父母的任何消息,說的直白一點就是……

  她不只是孤兒。

  還是一個棄嬰。

  也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容安。”墨唯一突然說道,“我有點渴。”

  “想喝什么,我去買。”容安立刻起身。

  “奶茶。”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喝奶茶。”

  “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想喝。”墨唯一指指旁邊一對小情侶,語氣輕松,“你看看人家,都是邊喝奶茶邊聊天的。”

  容安:“……”

  “我都快三個月沒有喝奶茶了,就喝一杯好不好,你跟店員說要微糖的就行,這樣應該不會有事的。”

  小公主這樣請求的口吻,容安根本沒辦法不答應。

  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公主,蘇小姐呢?”

  “她上課呢,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墨唯一說完,沖著他揮揮小手,“你快點去。”

  “好。”容安起身,迅速去買奶茶。

  幾乎是看到男人一離開,操場旁邊的一個身影就立刻開始行動。

  墨唯一躺在那,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學姐?”

  她睜開眼,然后坐了起來,“凌之洲?這么巧,你怎么也在這?”

  凌之洲穿著干凈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笑容羞澀又陽光,“我剛好路過。”

  “你手沒事了吧?”墨唯一問他。

  “早就沒事了。”凌之洲在旁邊坐下,“還有,你上次讓傭人送來的東西,太多了,我根本吃不完。”

  “吃不完就慢慢吃唄,畢竟是我讓你受的傷……”

  “都說了跟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不好。”

  墨唯一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

  凌之洲看著她安靜的樣子,忍不住問,“學姐,你跟蕭總最近還好吧?”

  墨唯一眨眨眼,“怎么了?”

  “怎么看你,好像不怎么開心的樣子?”凌之洲問,“學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沒事就好。”凌之洲心里思考著,剛要再說話……

  “凌之洲。”墨唯一突然問他,“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你父母已經不在了對吧?”

  凌之洲臉上微微一僵,“怎么了?”

  “你姐姐也去世了對吧,那現在,你家里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了?”墨唯一繼續問。

  這些問題太突兀。

  墨唯一以前很少會問他有關學習以外的事情,除了有一次被他同學說漏了嘴……

  凌之洲心里存疑,表面不動聲色,“是啊。”

  “原來是這樣啊。”墨唯一微微蹙眉,“這么說,你才十八歲,就成孤兒了?”

  “學姐。”凌之洲忍不住問,“你問這些做什么?”

  “沒什么。”墨唯一打起精神,“你是不是還要上課?馬上月底要期末考試了吧,你趕緊去忙吧,不用在這陪我了,婠婠馬上就過來了。”

  “……”凌之洲看著她,表情古怪。

  過了會,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刻意,他只能站了起來,“學姐,那我先去上課了。”

  “好。”

  “再見。”凌之洲笑著離開。

  一轉身,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墨唯一為什么會突然問他這么奇怪的問題?

  難道……

  她察覺到什么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凌之洲頓時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明,他在暗。

  關于自己的事情,他也就簡單的說過一次。

  雖然一直努力的和墨唯一交際做朋友,但一來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二來這陣子墨唯一因為懷孕,幾乎不來學校,他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和她聯系,偶爾發消息什么的,她也很少回復……

  總之,他知道墨唯一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或者只是一個熱心的小學弟。

  她從來不會主動問他學習以外的事情,也基本不會主動聯系他。

  今天突然問這些事情,讓凌之洲不得不產生懷疑。

  如果真的是墨唯一察覺出了什么,那他必須提前先下手了……

  蘇婠婠上完課后,就匆匆來到了操場。

  一看到墨唯一正在喝奶茶,她忙沖了過來,“你不能喝奶茶!”

  美味的奶茶被搶走了。

  墨唯一抬頭看著她,“我才喝兩口……”

  “兩口也不行!”

  墨唯一:“……”

  蘇婠婠在旁邊坐下,然后看著她的臉,“看來你心情不錯,想通了?”

  還以為見面了又要抱著她一哭二鬧三委屈的……

  墨唯一抿著紅唇,不說話。

  “想通了就好。”蘇婠婠開始勸,“你現在懷孕了,就算你不是墨家的孩子,難道他們還能把你從墨家趕出去嗎?就算趕出去,你怕什么?蕭總不是每個月給你500萬的贍養費嗎?有錢你還怕什么?每個月500萬,足夠你每天什么也不干繼續做一個米蟲,將來就算生了孩子也養得起。”

  墨唯一:“…………”

  果然無論什么事情,被蘇婠婠這么一說,其實都沒什么了不起的。

  “至于你爺爺,我覺得他就是一時接受不了,畢竟被兒子騙了二十年,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也疼了你二十年,不可能因為不是親生的,那些感情就全都沒有了吧,再說了……”蘇婠婠笑著說道,“墨家除了你,現在也沒別的孩子了,你爸現在都四十幾歲了,總不至于再突然二婚生子,或者冒出一個什么私生子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墨唯一問她,“如果他真的有個私生子突然冒出來呢?”

  蘇婠婠想了想,“的確有這種可能。”

  墨唯一再次:“…………”

  墨耀雄年輕的時候,確實還挺風流的。

  雖然她印象最深的只有那個舞女,但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萬一以后……

  “算了,你別胡思亂想了。”蘇婠婠看了看時間,“我晚上要帶師父去吃潮汕牛肉火鍋,你一起來嗎?”

  “你師父來南城了?”墨唯一驚訝。

  這幾天都沒和蘇婠婠聯系,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對啊,小老頭突然就跑過來了,還住在我家,幸虧我老公出差了……”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

  蘇婠婠拿出手機,一看手機屏幕,“嘖”的忙站起身,“小老頭又催我了,唯一,你要不要一起來?”

  “算了吧,我跟你師父也不熟,而且我現在也不能吃火鍋。”墨唯一跟著起身,“那你先去吧,我跟容安還有事。”

  “什么事啊?”蘇婠婠隨口一問。

  墨唯一看著她,想了想,才說道,“等我辦完了再告訴你吧。”

  “行。”蘇婠婠點頭,也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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