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認是專業人士,請你們現在上樓去和他說。”孟晨浩對這些人做出邀請的手勢。
“不,師長,我們只是想著幫忙我們自己能做的——”
“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們,絕對會通知你們,因為我們大院是一個大家庭,都是好同志不是嗎?可現在問題是,這么多人圍在這里,除了給這個跳樓的人產生心理壓力你們還能做些什么?”
許大夫眺望著孟晨浩懟那些人的樣子,對寧云夕說:“你們家這頭笨驢子,竟然會開口和人家說起大道理了,而且說得有根有據的,有科學根據在。你教他的,對吧?”
寧云夕知道,自己丈夫當年在英雄團的時候論做思想工作比起林志強差一大截,說是他的弱勢一點都不過為,畢竟都被人叫做笨驢子了,口才不行。不過人家這樣想,她寧云夕從不覺得。只知道她的孟大哥很有料的,每次給她開導思想疙瘩的時候一板一眼的。
“他只是不太愛說話。”寧云夕說。
“所以每次面對你,反而愛和你說話。對你和對其他人與眾不同。”許大夫明了她的意思笑道。
寧云夕臉上一陣赧。
“他沒有和你借過書嗎?”許大夫始終認為她對笨驢的影響是有的。
寧云夕道:“有,是有。”
“對吧。我家那個說他喜歡看書。剛好和你很搭,因為你看過很多書,知道什么書適合他看。”許大夫為自己說中了感到高興。
圍觀的人群散去了,哪怕是堅持想留下來的被孟晨浩那樣一說,誰都怕責任落自己頭上了,馬上走。真正可以留下來的,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孟晨浩看著自己媳婦和許大夫走上來時,對她們兩人說:“我先上去看看情況,你們跟在我后面。”
男人嘛,這時候一馬當先,不可能讓她們先去涉險。哪怕知道或許她們有這個能力。
寧云夕看看四周,只知道沒有人群圍觀,嘈雜聲少了以后,天臺那邊的救援工作可以有所轉機。
坐在天臺上的貴添,眼看下面沒人看他跳樓了,一臉詫異。
“孩子,快下來。叔叔和你說。你和你媽媽吵架,犯不著這樣做?”劉班長對他耐心地說服著,“你這樣做很傻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跳下去了,命沒有了。你的命只有一條,你覺得值得嗎?叔叔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快下來。”
貴添回頭對劉班長斜看眼,就這么下去了,他豈不是很沒臉?
“我這就要跳下去。你們不要攔著我!”貴添大聲說道。
從暈厥中恢復起精神的貴添媽媽,一路追寧云夕她們追到了自己家樓上的天臺。聽見兒子這個堅決要跳樓的聲音心焦如焚,她一把抓住前面寧云夕的手說:“寧老師,要不,你把題目告訴我吧?我兒子不然要真跳樓跳下去了。”
“我不是高考出題的老師。”寧云夕道。
“你胡說!所有人都說你是了。所有人說的話難道不對嗎?你否認不了的!你真是個老師嗎?你要真是個老師,你能眼睜睜看著我兒子從天臺上跳下去嗎?你枉為老師,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