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估計都是聽見了她全程和他怎么說話的了。說著。
江友竟黎黑的臉帶著些風趣笑了笑。
和她小侄子磊磊說的一樣,這個哥哥長得真是像牛魔王,很腹黑,憨厚中透著一股強勢。
楊栝的表情清淡,仿佛剛才都沒有發現她在做什么。
“打電話給林尚賢?”江友竟居然直接問她了。
孟晨熙只好點點頭。
“說什么了?剛好像我是聽見你們提及了寧老師?”和寧云夕在農村里碰過一次面后,對于這位高考狀元老師,江友竟和其他人一樣印象十分深刻。
“是——”
“寧老師是你大嫂?我還真不知道。”
“我大嫂也是我老師。”
“她怎么了?去醫院看病了嗎?”
楊栝聽見江友竟這樣問也轉過頭來,固然他不喜歡那個姓林的大夫,但是對于寧老師的一切同樣十分關心。
“我妹妹說的,說我大嫂可能要給一個小孩子捐骨髓。”孟晨熙如此說出來是因為既然他都說了江友竟很厲害,她想聽聽江友竟的意見。
江友竟和楊栝果然均表現出了震驚。
“捐骨髓!”
隊伍里其他人聽說有人要捐骨髓都圍過來了。
捐骨髓,需要很大的勇氣。在那年代,沒有外周血捐法,是要抽骨髓腔里的造血干細胞,說有多疼就有多疼。
“很偉大。”
孟晨熙聽很多人這樣夸自己大嫂。可是對于她來說,她情愿寧云夕不捐。管人家夸不夸,說不說她大嫂偉大。
江友竟嘆了一口氣。
孟晨熙悄悄向他走過去請教:“江大夫,是不是捐骨髓很危險?”
“對健康人來說,應該是可控的風險。”江友竟道。
“這樣說,我大嫂——”
“林尚賢反對是吧?”
突然問到他頭上了。孟晨熙承認:“他為這個事和我大嫂吵架了。”
“那可能對寧老師來說有風險吧,如果是這樣,最好別捐了。雖然不捐,有可能——”江友竟作為大夫兩面為難,“當然,林尚賢是對的。他必須先為捐贈者負責。這是所有大夫的處理原則。你不需要為這個事擔心。”
“我能做些什么,江大夫?”孟晨熙問。
“你想為他做點什么嗎?”江友竟擠一擠腹黑的細眼問她,顯然已經聽到了她剛才都和他說了什么電話。
楊栝走開去了。
后面傳來她肯定的聲音:“是。”
她對林尚賢一直那樣的坦白,坦白到叫人妒忌。怎么一個人可以為愛情如此無怨無悔赴湯蹈火到像飛蛾撲火一樣。像他楊栝就做不出來。
“我以為你是想為你大嫂做點什么。”江友竟故意這樣問她。
“我當然是同樣想為我大嫂做點什么。”孟晨熙紅著臉說。
不取笑她了。江友竟認真說道:“那就讓他一個人冷靜吧。讓他自己做決定。因為,一個大夫都是必須這樣過來的,必須鍛煉出自己獨立的判斷性,無怨無悔。誰也不要幫他。這種內心的堅強,需要自己鍛煉,誰幫反而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