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老師?咱們是斯文人。表面上禮貌客氣,對誰都一樣。老師同樣的,沒有區別。他們老師自以為是,也以為家長太看得起他們了。事實上,老師生活費哪里來的,不是從我們家長口袋里拿出來的嗎?侍候好我們家長才是正道。什么時候起,拿錢的比掏錢的厲害了?”
(這個觀點,不是某沈太太以前一模一樣的嗎。)
“怎么,你以為你媽不是嗎?”周奶奶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一臉困頓的樣子,嘲諷道,“你去問問今天坐在我們那里的家長,哪個內心里不是這樣子想的。有錢的這么想,沒錢的一樣這么想的。老師對他們有好處時一個個巴著,沒好處的時候一個個像餓狼一樣等著分尸呢。”
冬琳禁不住打個哆嗦。
周天耀的目光望著地上,兩眼睜的有一些圓。寧云夕說的話這會兒在他內心里開始震蕩起來了,伴隨他奶奶這一刻說出的這些心里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寧老師說:
孩子都是聰明的,知道哪樣對他們才是最好的有長遠利益的。
寧老師說: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周奶奶一個樣的。
“爺爺估計沒有和奶奶這樣想。”冬琳終于小小聲說出這句。
自己家老頭確實是她最大的死對頭了。周奶奶氣得夠嗆:“你聽你周爺爺的做什么!你只要聽我的!”
只有落水狗才會這樣氣急敗壞地叫囂。周天耀轉過身,默默無聲地走開。
寧云夕這邊帶著一幫孩子回到家里。
留守在家里的孟奶奶孟爺爺問孩子們今天出去玩的怎樣了。
磊磊的小眼睛偷偷看看小四叔和小姑姑:小爺不好做評價了。只知道有人丟臉了。
接到小侄子的小眼神,孟晨峻和孟晨橙當作沒有什么事發生回到各自房間里去。
孟爺爺孟奶奶一看都知道這兩個搗蛋鬼闖禍了,問寧云夕:“他們倆個在外面做什么了?”
“沒有什么。”寧云夕給孩子們說話。
確實沒什么。孩子嘛,有時候沒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很正常。不要說孩子,大人一樣的。
“你就喜歡慣著他們倆。”孟奶奶對寧云夕也沒話說了。
寧云夕對這兩孩子是有感情,尤其是對小丫頭。看著小丫頭從小小的小姑娘到現在要上初中了,她感覺小丫頭是像自己養大的孩子一樣。
回到自己房間里的孟晨峻,煩惱地拿起枕頭摔了一下,摔到了墻壁上彈了回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覺得煩。
三姐的媽要三姐回去。他高中讀完他爸要他出國讀書。這個家,好像都要散了。結果今天,看妹妹和某人鬼鬼祟祟地說話,讓他隱隱約約感覺著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如果,連小五都——孟晨峻沒法往下想了。
隔著一堵墻,孟晨橙在自己房間里是找出自己和筆友瑟琳娜寫的所有信。這么多年筆友寄來的信,她都把信完好如初地保存在一個紙箱子里了。誰讓她小丫頭是一個很重視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