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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道魂的撕裂,不僅僅只是多了幾道裂痕,那種痛苦,沒有承受過的人,是根本難以想象的。
姜璃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就連原本殷紅的唇,也開始發白,唯獨那雙眼眸,依舊明亮。
她抬頭,前方的路,還很長。萬界圣域就在前方,只是這腳下的百步千步,她才帶著九荒走了十幾步。
‘我不能放棄!’道魂受創,讓姜璃的神識出現了昏眩。她提醒自己,咬破嘴唇,用血腥味刺激自己再次邁出一步。
禹皎看不下去,忍不住大喊道:“若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你已經進入了萬界圣域,前途光明,為何還要為一個注定要滅亡的世界而奮不顧身?”
姜璃聽到了她的話,緩緩轉眸看向她,或者說,是看向三人,淡淡一笑。“你不懂。”她對禹皎說出了三個字。
若她連自己都的子民,親朋好友都可以放棄,她還求什么道?問什么心?求什么真?
真我之道,就是要順心而為,堅定不移,不屈不滅!
她在拯救九荒,也在修煉真我之道。
“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如此么?”禹皎喃喃的道。她不懂?不懂什么?她只知道,姜璃絕對不能出事。
“不如,我們去幫忙?”突然,禹皎道。
“不可。”
唐王和神宇同時道。
異口同聲的兩人,彼此對看了一眼。由唐王道:“改變世界命運這種事,不是人人可為。她能做,是因為她受了九荒水土養育,那里有她的情感羈絆,九荒就是她的根源所在,所以她可以。若我們插手,恐怕會引來更大的劫難,甚至會直接導致九荒的毀滅。”
“這條路雖然難行,但是,卻蘊藏著一絲生機。一切,就只能靠她自己了。”神域也道。
禹皎沉默下來,看向姜璃。
姜璃再度踏出一步,她道魂上的裂痕,已經開始蔓延到鎖鏈之上。心有所覺,她停下來,回眸看向九荒。
就在此時,九荒上所有的人,都從星空中看到了她的臉。還是那么妖嬈驚艷,顛倒眾生。
可是,這一刻,九荒上所有的人,不是被驚艷,而是察覺到了她臉上的疲憊虛弱,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堅定不移。
漸漸的,九荒中,那些躲在女帝神像里的人,那些躲在家中的人,那些藏在洞穴里的人,都走了出來。
他們已經知道了,姜璃要做什么。
直到今日,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生存的世界,已經在走向滅亡。而這個映入星空的女子,卻在以一人之力,想要救他們,讓他們滅于被滅亡的結局。
“陛下是不是累了?”
一個尋常的南荒百姓,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擔憂。
無數的人,用無助而依賴的眼神看向姜璃。她在星海之中,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九荒眾人的表情。
那樣的眼神,讓她無法放棄。
“從來,我都是為了自己而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毫無顧忌,也不怕劫難。可是,今天,我要為了你們而活。只要我不死,九荒不滅!”
平靜的語氣,從姜璃口中而出,傳到了九荒的每一個角落。她收回視線,不顧道魂的撕裂,又向前走了一步。
九荒在拖動中,艱難的向前移動了一分。此時,站出來的眾人們,終于看到了顫抖的鎖鏈上,出現的裂痕。
道魂上,已經痕跡斑斑,甚至,在姜璃的道身上,都出現了裂痕。
九荒中的人,不懂什么道魂、道身、道心。但是,他們卻清晰的看到了姜璃緊緊拉著鎖鏈的雙手上,出現了如同瓷器破裂后的細密裂痕。
“陛下啊——!”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跪在地上,雙手捧在胸口,老淚縱橫。他感激姜璃所為,也心疼姜璃的付出。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呼喚,姜璃再度轉眸。
然,這一轉眸,卻震撼了所有九荒眾人的心。
在她那張妖嬈絕美的臉上,一道丑陋的裂痕,從左額一直彎彎曲曲的蔓延到了右臉頰。
“陛下!”
“少主!”
“皇妃!”
“攝政王——!”
九荒各族,各荒都在震撼中跪地。
姜璃,在九荒擁有了不同的身份,但每一種身份,都是尊耀無比的。
但此刻,她在九荒眾人的心中,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
“九荒共主!”
“九荒共主!”
九荒大地上,各族子民,都同聲喊出了這個稱呼。姜璃是九荒之主,是他們共同認可的主人。
這個主人,并不代表了奴役。反而代表了責任和付出,代表了他們都是姜璃的子民,受到她的庇佑。
她的所作所為,擔得起這個稱呼!
九!荒!共!主!
九荒萬眾齊心的呼喚之聲,傳出了九荒,回蕩在星海之上。
“別怕。”姜璃那破碎的臉,露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她只是用最簡單的言語,來安撫她的子民。
“有共主在,老夫不怕!”那白發蒼蒼的老人,展開顫抖的雙手,向姜璃獻上他最虔誠的祝福。“愿共主安好!”
一道微弱的光芒,從老人的身體中飛出,直接飛出了九荒,在星海之上劃過,融入了姜璃的道身之中。
光芒消失,但姜璃破損的臉上,卻奇跡般的愈合了一分。
那一分,十分的小,可是,卻清晰的落入了九荒每一個人的眼中。
眾人仿佛一瞬之間,得到了啟發。紛紛跪在地上,向姜璃奉獻出自己最虔誠的祝愿。
“愿共主安好!”
“愿共主安好!”
嗡嗡嗡——
一道道光芒,從眾人身上飛出,匯聚在一起,從九荒的四面八方而來,沖如星海,融入姜璃的身體。
她的道身、道魂開始隱隱發光,一道道的裂痕,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開始愈合。
“信仰的愿力!”禹皎驚呼了一聲。
震驚之中,她下意識的看向唐王。要知道,在萬界圣域,擁有信仰的愿力,是七位帝君獨享的。難道,姜璃還未正式成為翡皇,就能擁有信仰愿力了嗎?
“這是來自九荒世界的愿力,她的作為,引發了愿力。”唐王緩緩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