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拜你為師吧!”
正在欣賞傀儡的柳相原,突然轉眸看向姜璃脫口而出。隨即,‘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姜璃面前。
“你做什么?”姜璃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差點嗆了茶水。但是,她也并未起身躲開柳相原的下跪。
倒不是說,她愿意接受這個徒弟,只是因為她被人跪習慣了,并未有什么承受不起的感覺。
“你起來。”姜璃蹙眉道。
“我不。除非你答應收我為徒,交我傀儡之術。”柳相原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固執。
“你就是因為傀儡術而想要拜我為師?”姜璃仔細想了想自己,她的傀儡術是魏籍教的,但是她卻從未把他當做是師尊,而是把他當做朋友。
柳相原對這個問題,倒是很認真仔細的想了想。
然后,他補充了一句,“也是因為我覺得你說的話,很好聽。”
姜璃差點沒噴笑出聲。
這是什么爛到渣的理由?
“什么叫我說的話很好聽?”姜璃嘴角狠狠一抽。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自己。
柳相原皺眉想了想如何解釋,最終只能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我覺得你說的話有道理。”
“你也說過了,那些話你爹也說過。”姜璃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多出這么大的徒弟。
何況,柳相原和姑月藍的事還未扯清楚,她就這樣插進去,誰知道會引起什么誤會?
她身上的事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卷入這種情情愛愛的紛爭之中。
“可是我爹說的時候我不明白,你一說我就明白了。”柳相原堅持的道。
“……”這是什么話?
姜璃妖嬈的臉上,一片冷漠之色。
“你就收我為徒吧。我保證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繼承你的衣缽。”柳相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孝順,衣缽!
姜璃聽得想要吐血。為何從柳相原口中,讓她有一種老態龍鐘的感覺?
“你起來!”姜璃沉聲道。
說好的看傀儡,她怎么能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我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柳相原在這個時候,拿出了自己的固執。傀儡術的精妙,讓他心動不已。他說什么,也要拜了這個師尊。
姜璃凝著他冷笑,“你拜我為師,你爹會同意嗎?柳相氏會允許嗎?”
“我要拜誰為師,我爹管不著。柳相氏更加干涉不了。”柳相原硬著脖子道。
姜璃緩緩起身,雙手背在身后,居高臨下的凝視著他,語氣突然變得冰寒起來。“你非要在這里跪著是吧?”
“是!”柳相原斬釘截鐵的道。
姜璃冷笑了一下,“那好,你就在這里跪著吧。”說罷,她便繞過柳相原的身體,大步朝外走出。
柳相原愕然不已,不敢相信姜璃居然真的就這么走了。
“喂……喂……”柳相原下意識的就想要追出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又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仙主。”
姜璃剛走出花廳,就被早就在外等候的仇和喊住。
“六層的姑娘走了嗎?”姜璃問。
仇和頷首,“已經走了有一炷香時間。”
姜璃失笑,“這倒是便宜那小子了。早知道他這么混賬,當時就該一腳把他踢到姑月藍面前。也省得現在纏著我了。”
“仙主,就讓他這樣跪著?”仇和小心翼翼的問。
姜璃回眸看了花廳大門一眼,收回視線,隨意的道:“先去通知對面,讓他們來領人。”
“是。”仇和應聲退下。
而姜璃也返回了自己的住處,不再理會柳相原。
過了兩個時辰之后,仇和來敲門,進來便道:“仙主,天器閣的人來了,可是勸了兩個時辰,茶都喝干了好幾壺還是勸不走。”
姜璃放下手中的古籍,淡淡笑了一下,“還真是固執。”
“仙主,不如……”仇和湊近,試探的話語中,眼眸閃過一道狠光。
姜璃抬眸看他,“不過是想要拜師而已,犯不著把命都丟在這了。”
仇和眸光變幻了幾下,猜測道:“仙主這是動了收徒的心思?”
姜璃意味不明的笑了,并未回答仇和的話,“你先下去,若他能在那里跪滿七日,再帶他來找我。”
“遵命。”仇和離開。
姜璃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手中的古籍身上。這古籍,是魏籍給她的,上面寫的都是傀儡之術。
要給魏籍打造一副身體,如今的材料還缺一個玄心隕鐵。
她自然要趁這個時候,好好的專研一下傀儡術,提高成功的幾率。
柳相原的拜師,姜璃也想過了。柳相原精通術法,而且天賦極高。她所學太雜,不可能專心的將魏籍的傀儡術傳承發揚。若是有適合的傳人來繼承,也是一件好事。
何況,她即將要去柳相氏,若柳相原成了她的徒兒,她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同,在東荒行走時會方便許多。
最重要的就是,她要了解柳相氏的秘術,是不是也就更加順理成章了?
此時不答應,只是為了要看看柳相原的心志罷了。若是輕言放棄的人,根本無法修習傀儡術。
七日時間,一晃而過。
這七日,姜璃并未出現在柳相原面前,也未從仇和那里去大廳他的情況,更不曾用念力去感知。
難得的平靜,七日之中,姜璃都沉浸在浩瀚的傀儡術里,難以自拔。
直到,仇和按照吩咐,帶著雙腿都跪腫了的柳相原,來到姜璃門前,敲開了房門,走入其中。
姜璃抬眸看向七日內米水未進的柳相原,不禁笑了,“你是柳相氏的少主,又何必跑來這里受罪?”
“我已經跪了七日,足以表達自己的誠心。還請師尊收我為徒,柳相原必定好好學習師尊的傀儡術,不負師尊厚望,也要講傀儡術發揚光大。”柳相原并未取巧,僅憑著自己的肉身硬抗了這七天,此刻早已經有些氣虛,但那雙眼中的固執,卻不減反增。
姜璃玩味的看著他,慵懶的靠著椅背,一手輕搭在扶手上,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勾唇而笑,“你們這里拜師,流行站著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