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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是你先撩我的【4000+】

  午課結束后,雷慎晚回到校內公寓。

  夕陽照過明亮的玻璃窗,撒在陽臺上,午后的署氣尚未散去,整個房間因為制冷設備剛剛開啟,空前的燥熱。

  佑大的房間里,靜寂一片,只留下時鐘走過時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從未有過卻也無法漠視的空虛、寂寞以及燥動從心底泛起。

  雷慎晚隨性地將手插進褲兜,機械地從客廳的南側走向北側,再從北側回到南側。

  她清楚,她也明白,自己為什么這樣彷徨。因為她下午回絕了陳爺爺接她的郊外別墅的短信。

  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昨晚的那場如同火山巖漿噴發一般的情感抒發,今天一天都令她都感到羞恥和害怕。可是,本能又告訴她,她好委屈。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理智的回歸,她似乎越來越后悔,所以下午才回絕了陳爺爺的短信。

  昨晚,是言虎突然來找的她。但似乎后來,都一直是她在索取。

  那一刻,她似乎忘記了道德、禮儀、廉恥,她像一只秋后的蟬,扎在大樹上,瘋狂地汲取著愛的營養液。

  “不不不,或許我只是愛上了他的身體。”

  “他今天晚上還會不會來?”

  “他今天晚上會不會去郊外別墅?”

  “他從樹上攀爬,會不會摔到?”

  “他會不會被陳爺爺抓到?”

  “他會不會被別墅的監控拍到?”

  一邊串的“會不會”的問題,在雷慎晚腦中糾纏,有那么一瞬間,雷慎晚拿起鑰匙,就準備自己開車回郊外別墅。

  可是,她還是收住了自己,盡管很難受,但她還是管住了自己的雙腿。

  她匆匆地上了樓,將自己置在淋浴頭下,她將水量開到了最大……

  掛斷陳爺爺的電話后,許卓南站起身來。窗外不遠處,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學校最后一節課下課了。

  她拒絕了回別墅。

  她還是拒絕了,她一定是為昨晚的行為懊悔了。

  作為言虎的他,他有些失落。作為許卓南的他,他有些欣喜。

  這兩種情緒交織著,參差在他心里干架,許卓南覺得自己大致是精神分裂了。

  他從手機上調出了監控,選擇了回放,他看到了回到公寓的她在客廳里轉圈兒,他看到了她的糾結、難過、他看到她最終跺了下腳,最后上了樓。

  他鄙視自己的行為,他其實不想做一個偷窺賊。

  他想立刻作為許卓南的身份出現去安慰她,但他也害怕他的突然出現,她忍不住內心的煎熬對他說出他最束手無策的兩個字,“離婚。”

  許卓南與言虎在他身上的角色較量中,前者似乎早已處于劣勢地位。

  嗯?那層比鄰公寓似乎是一層有兩戶,他想到了對面的那戶似乎還空著……他似乎可以以言虎的身份住到她的對面去!

  這種瘋狂的想法令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承認身份吧!

  不不不,那樣前程往事一串串地揪出來,沒準兒,她可能將耿四的那場難事都會算到他頭上,他不想如此冒險。

  不承認吧,難道就這樣以另外一種方式去跟她偷偷摸摸么?

  往前,萬丈深淵,往后,不測之窟。

  他像一個騙子,在撒了第一個謊之后,就不得不用更多的謊來圓了。他知道,謊言最終有一天會破滅,但他潛意識里總希望,那一天來得晚點兒的話,他們的愛情可以令她原諒他。

  還有,還有就是他真的貪戀她的溫柔,眷戀她在身下盛開時,會緊緊地抱著他,那一刻他的心底騰起的竟然是那般的榮光。

  慎兒,我承認我的自私,因為愛本就是自私的。

  許卓南拔通了鮑文隆的電話。

  雷慎晚剛吹干頭發,整個臥室的燈便突然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這座公寓,自她入住之后,似乎還從來沒有停過電。她有些束手無措。

  摸索著拿過手機,竟然發現手機上的電量也顯示出紅色警告,今天一天她都在走神,昨晚忘了給手機充電,今天一天又心不在焉,剛剛回來,腦子里亂哄哄的,也仍未給手機充電。

  或許還可以給唐瀟去個電話,問問宿舍里是不是有電。

  電話倒是拔出去了,唐瀟那邊剛接通時,她的手機便出息地響起了關機的音樂聲。

  黑漆漆的夜里,沒有任何通訊設備,想想,還真是有些害怕。

  她摸黑走下樓梯,來到一樓,透著窗戶發現對面的樓上似乎有光,應該只是這幢樓的問題。

  她決定了,今晚回宿舍住。

  看看自己身上吊帶式的睡裙,在客廳摸到了自己下午穿回來的皮膚衫,套在了上面,拿了手機和鑰匙就準備出門。

  打開入戶門,樓道里一片漆黑。還好,樓層并不高,雷慎晚努力地在黑暗中適應了一陣兒,黑暗中,她覺得摸下樓梯應該是不成問題。

  就在她出門轉身準備關門時,只覺得身后一個身影一閃,身后一陣勁風。她心里一驚,條件反射地用后肘使勁全力朝身后人的腹部擊去。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她的招式,側身一閃,便將她按到了入戶門的門板上,她的臉緊緊地貼著冰涼的門板。

  她的雙手被他單臂扣在一起,無法抽回,他的膝蓋又將她卡在門板與他之間,她像一只被釘在木板上的蝴蝶,胡亂地掙扎著。

  他終于忍不住她的胡亂掙扎,他怕她磕碰到哪里,急忙出聲,“小乖,是我。”

  她停止了掙扎,他沉沉地笑著,低頭便準確捕到了她的唇。

  “嘶——”舌尖一絲鐵銹的味道,若不是他動作迅速,他懷疑這家伙幾乎是要咬斷他的舌頭。

  “你想謀殺親夫呀?”

  “你這個混蛋!”

  “不怪我的,我沒想嚇你,我剛想給你一個擁抱的,你那一胳膊肘就來了,我覺得,我要不控住你的話,這會兒就該被送醫院了。”

  “放開我!”

  “不放!我千里迢迢地從別墅那邊趕來,好容易才剛剛上了樓,見你出來,剛想給你一個擁抱的,還被你又襲又咬的……”

  “還有,這么久了,你竟然都辨別不出你男人身上的氣息……”

  他還倒先委屈上了,只不過,將她籀在懷中,并未松開她的雙手。

  雷慎晚終究還是委屈地哭了起來。

  “小乖,我錯了!別哭了好不好!”

  “這么漆黑的夜里,你一聲不吭地嚇我,你倒還有理了……”

  “對不起,小乖!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好不好!”

  她在懷里哭,他便難受了,心里暗自后悔,剛才不應該惡作劇的。

  有時候他也好奇,言虎這個角色,似乎釋放了他內心深處所有邪惡的因子。

  漆黑的樓道口,他不動聲色地吻著她委屈的淚水。

  她的委屈似乎終于得以釋放,理智漸漸回歸。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想你了,就來了。”

  “這里是學校!”

  “那又怎樣?我們可以回屋談嗎?我們在樓道不會影響其他人嗎?”

  雷慎晚猶豫了。

  昨天,他直接進了臥室,大床離得太近,天時地利人和,她犯錯了。

  今天,她不能再放他入室了,她得給南哥哥留下最后的尊嚴。

  “你走吧!這里是南哥哥工作的地方,我們不可以在這里亂來?”

  “他不是出差了么?”

  “那也不行。”

  樓道的燈“騰”地便亮了。

  許卓南這才看清楚懷里的她,臉瞼上還有細碎的晶亮,那種熟悉的發香,溫暖的體溫充斥著他的各路神經。

  他低頭便朝著她的嫣然紅唇吻了下去,將她的“不行”悉數吞下。

  他的慎兒,他的小貓,也漸漸地由抗拒到柔軟最后到回應。

  “言虎?”

  “嗯?”

  “我們,不要再繼續了好不好?”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聽力不大好。”他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我……”

  “想好了再說。”

  “……我有丈夫的。”

  “哦?然后呢?”他沉沉地笑著。

  “我們到此為止吧。”

  言虎笑出了聲,“你又要甩了我?”

  “我們……好散吧?”

  “你覺得我是那么好打發的人么?”他溫柔地笑著,在她耳邊低語。

  “可是我不能離婚。”

  “我有要你離婚了么?”

  雷慎晚震驚地望著他。

  “婚姻是什么?是契約。你我之間心底有愛的契約,不就行了?我為什么多此一舉地要求你離婚?”

  “可是……”

  “小貓,我不會給你壓力的,我知道你有老公,我有分寸的……”

  雷慎晚繼續搖頭,“可是,他不知道我跟你……”

  言虎冷哼一聲。

  “你……忘了我吧!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

  許卓南完全沒想到劇情會演變成這樣,這個明明心里想著他、念著他的女人,此時卻在找各種借口趕他走。

  此時作為言虎的他,聽著她在偏袒那個同樣為自己的他,聽到她給現在的自己在發好人卡,心里的妒意便莫名地升起。

  “他一個不能人事的廢人,你留在他身邊做什么?”

  她的手高高的揚起,卻最終沒有落下。

  他懊悔得要死,其實剛剛話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果然是看不起我的……在你眼里,我又是怎樣的?有沒有比剛才更難聽的詞?”

  “小乖!我剛才被嫉妒沖昏了頭,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雷慎晚掙扎著要推開他,許卓南有點兒慌,他緊緊地籀著她,任她怎樣抗拒,也不敢松手。

  “我要回家了。”

  “帶上我。”

  “言虎,我們生活的不是一個世界。”

  “小乖,我們進屋去談吧。在樓道口,會影響其他人休息。”

  雷慎晚想了想,點了點頭。

  言虎跟著她走了進來,抬腿便欲走向沙發,突然像想起什么,轉身問她,“需要換鞋嗎?”

  她搖了搖頭。

  他邁著那雙大長腿便向沙發走去,姿勢悠閑地半依在那里,大爺一般。

  “我同意不再來你家找你。”

  他突然出聲,她倒嚇了一跳。心底,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并沒有松了一口氣,反而像是被螞蟻咬了個洞,狠狠地疼了一下。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他這是要要挾她了么?

  “今晚我們再做最后一次。在這里。”

  雷慎晚堅決地搖頭,她開始懊悔剛剛真不該引狼入室了。

  “小乖!我的底細你是知道的,除非我自愿,否則,你甩不掉我的。”

  “你說你有丈夫,那又能怎樣呢?還是說,我去找他談談,讓他對你放手?”

  “不要!言虎,你不能這么待他。”

  “嗯。我對他夠客氣的了。否則,你覺得憑我的心氣,會讓自己的女人整天呆在他身邊么?就算他不能人事,摟摟抱抱就可以了么?”

  “你就是個強盜!”

  “強盜?小乖,如果我是個強盜的話,那么你的丈夫早就卸任了。他經常出差,又經常驢行,讓他永失消失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言虎,你不能胡來……”

  “所以,為了你,我都已經退讓到答應你與他不離婚……,答應你在人前仍守著你們的婚姻,你覺得我還能怎樣?”

  “而且是你先撩我的。”言虎的聲音低了下來,委屈地控訴。

  “你讓你丈夫頻繁的找我來看你,你用那么濕露露的眼神看著我,你對我那么的依戀,你讓我身不由已地像個傻瓜一般品嘗了愛情,你現在卻要始亂終棄地拋棄我。”

  “我知道,回來后見到你丈夫,你又想起了他的好,難道你就忘了我的好嗎?小乖,昨天晚上,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們曾經怎樣地表達過愛意么?我的肩頭,你忘情時咬下的齒痕……”

  “不要再說了!”

  “我答應你,做完最后一次,我們分手。”

  言虎不可置信地抬頭,“你這是決定,要棄了我么?”

  雷慎晚坐在沙發的另一側,言虎追了過來,單膝觸在地板上,將她的雙手團在手中,放在唇邊輕吻著,“你曾經答應我,回來后要和他離婚的……”

  “你真的就忍心,余下今生,讓我在相思中孤獨度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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