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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不絕和安十七回到東宮后,安十七又悄悄地溜出了東宮,去了山珍館。

  安十三正在等著花顏的消息,見到安十七找來,知道他是有事兒,立即帶著他進了山珍館的密室詳談。

  安十七將花顏進了皇宮禁地,得知了原來魂咒是她四百年前自己給自己下的之事說了。

  安十三聽聞后,半晌驚駭得沒回過神來。

  安十七等著安十三回神,想著這事兒公子若是知道,不知該會有多難受。魂咒永世無解,也就是說,少主的命,五年也就到頭了。

  以后過一天少一天,擱誰知道都會受不住。

  安十三好半晌才開口,“這可怎么辦?”

  安十七搖頭,臉色灰暗,“少主說沒有法子,當初她沒給太祖爺留余地,也沒給自己留余地。”

  安十三又沒了話。

  二人相對沉默許久,安十三道,“將此事盡快稟告給公子吧!少主瞞太子殿下,不會瞞公子的。”

  安十七點頭,“少主瞞太子殿下也是沒法子,魂咒永世無解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后果不堪設想。少主是為太子殿下,也是為了南楚江山和江山下的千萬黎民百姓。”

  安十三也贊同,“這是少主的決定,我們自當遵從。”話落,道,“我今日就啟程回臨安見公子,當面與公子說此事。”

  安十七頷首,將那兩本古籍交給他,“一并給公子吧!少主和太子殿下都看過了,我也看了,連魂咒的皮毛都沒記載。”

  安十三接過,看了一會兒,揣進了懷里。

  花顏午睡了一個時辰,醒來時,見云遲正睜著眼睛看著她,目光溫溫潤潤的。她笑著伸手輕輕地拍拍他的俊顏,詢問,“你沒睡?”

  云遲搖頭,“睡了一會兒,比你早醒了一會兒。”

  花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腦袋在他胸前親昵地蹭了蹭,然后看向窗外,“天色還早,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明日便是中秋了,宮里有宮宴,你我也不能缺席宮宴跑出去玩。后日我就要離京了,算起來,還就今日有空閑。”

  云遲點頭,“想去哪里?”

  花顏想了想,笑著說,“去半壁山轉轉吧!這時節,半壁山后山上的桂花應該開滿了整個山坡,想必十分好看,與皇宮御花園里的那幾株被精心修剪的桂花想必沒法比較。”

  “好。”云遲沒意見。

  于是,二人收拾一番,云遲吩咐人備車,很快就出了東宮。

  剛走不遠,遇到了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二人似乎剛從宮里出來,正要前往東宮,見到云遲的馬車,連忙上前。

  小忠子勒住馬韁繩,對里面小聲說,“太子殿下,遇到了五皇子和十一皇子。”

  云遲“嗯”了一聲,隨手挑開車簾。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連忙見禮,“四哥,四嫂。”

  云遲點點頭,“你們要去哪里?”

  五皇子還未作答,十一皇子嘴快地撓撓腦袋說,“上書房也放假了,我讓五哥帶我出宮走走,正要去東宮小坐。”話落,他好奇地問,“四哥,你們這是要出宮去哪里?”

  云遲淡笑,“去半壁山賞桂花。”

  十一皇子眼睛一亮。

  五皇子一把拉住他袖子,笑著說,“那我們就改日再找四哥和四嫂小坐,就不打擾四哥和四嫂了。”

  云遲看十一皇子眼神暗了下去,沒說話。

  花顏打量著二人,她第一次來京,最先見到的皇室之人就是他們了。幾個月過去,五皇子倒是沒什么變化,十一皇子似長高了些。上一次她受二人之邀在前往湘水河游湖,利用柳芙香退婚,給二人惹了麻煩,說到底,還欠著二人的人情。

  于是,她笑著對云遲說,“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若是無事兒,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半壁山賞桂花吧?”

  云遲似乎也明白花顏的意思,頷首,“好。”話落,對二人道,“上車吧。”

  十一皇子大喜,立即反拉五皇子袖子,“多謝四哥、四嫂。”

  五皇子先以為云遲不想二人打擾,如今見云遲同意,也不再推脫,笑著道謝,跟十一皇子一起上了馬車。

  車廂寬敞,多兩個人也不顯擁擠。

  云遲詢問十一皇子課業。

  十一皇子苦下臉,硬著頭皮答了兩個問題。

  花顏在一旁坐著覺得好笑,他這個太子殿下,還真真是有幾分嚴厲兄長的意思。皇帝一直不怎么管諸皇子的課業,在云遲出生立他為太子后,只對云遲很是悉心教導,其余皇子無論是從天賦,還是從后天培養教導,都不及云遲,皇帝也不在意,他求的只是江山安穩,兄弟不同室操戈,有一個太子就夠。

  到了如今,皇子們大多都成年,果然如皇帝期待的那樣,云遲越發地出眾,而其它皇子一個個的庸庸碌碌,成年皇子做著閑差,未成年的扔在尚書府交給先生教導,學多學少,也不拷問。

  反而是云遲,不同于皇帝,自從五年前監國后,便隔三差五抽空督促兄弟們的課業。五皇子比他小兩歲而已,卻也是在他督促中長大的,而十一皇子甚至更小的皇子,更不必說,提到課業,兄弟們見了他如老鼠見了貓,怕得緊。

  十一皇子正是貪玩的年紀,所以,課業學的馬馬虎虎,答題磕磕絆絆。

  云遲考完了兩個課題,見十一皇子不敢看他,一副恨不得從沒上過車的模樣,也不再理他,轉而詢問五皇子課業。

  五皇子與云遲年歲相仿,又是他下面的第一個兄弟,前幾年被他看得嚴,時常被他教訓,課業學得緊,半絲沒敢疏忽落下,哪怕如今,云遲不再管他,他也養成了溫書的習慣,如今云遲一考,自然是對答如流。

  十一皇子見五皇子比他答得明顯好了不是一個層次的課業,哀怨地看了五皇子一眼。想著五哥就不能答差點兒?對比的他成了不好學的笨蛋。

  五皇子回答完,看到十一皇子甩來的眼神,氣笑,伸手敲十一皇子的腦袋,“四哥將你交給我,我對你管得寬松,是我的錯,你不會,我也沒臉,若是題再答差了,被四哥趕下車,以后更沒臉出現在四哥面前了。”

  云遲難得露出絲笑意,“難得你還記得被我趕下車的事兒。”

  五皇子笑,“記得清楚,那一年,我跑出去玩,沒溫習課業,四哥考我,我一個字也答不上來,大雪的天,將我扔下了馬車,走了半個時辰,才回了宮。”

  云遲道,“從那之后,你就長記性了。”

  五皇子笑著點頭,“不敢不長了。”

  云遲看向十一皇子,語氣不輕不重地說,“聽到了嗎?是不是你想讓我親自管你?”

  十一皇子一嚇,連忙告饒,“好四哥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不貪玩,好好學。”話落,舉起手,“我保證。”

  云遲隨意地瞥了他一眼,“再有下次,答得這么差,我就將你送去麓山。”

  十一皇子臉一白,連忙保證,“麓山那個魔鬼先生嗎?不要啊,我一定好好學。”

  “不想去,就好好學。”云遲看著他,聲音驀地嚴厲,“父皇生了你們,為皇室開枝散葉,他是完成了自己生的責任,未盡教導之責,一半是他身體孱弱,有心無力,一半原于他對江山的考量。子不言父之過,本宮不敢言父皇之過,不敢說他做錯了。但本宮在一日,你們就給本宮記住了,你們既身為皇室的子孫,別以為只頂著一個皇室的姓糊弄混日子就夠了,皇室可以養人,但不養廢人。同是云姓,別侮辱了投胎到這個姓氏。”

  十一皇子脖子一縮,頓時不敢出聲了,大氣也不敢出了。

  五皇子顯然是聽過云遲這樣的話的,所以,比十一皇子鎮定,他笑著說,“十一比別人皮些,四哥放心,我以后一定對他嚴厲些,嚴加管教。”

  云遲點頭,“再管不好,你也去麓山。”

  五皇子點頭,“一定管好。”

  他雖是被云遲管出來的人,但也沒學的多好,要他自己掂量,估計不及云遲一半,今日考他的題不難,也是他沒有意為難,他才能考得過關,但若去了麓山,魔鬼先生挑剔得很,他估計也一樣會被修理得把一層皮,他對自己如今的日子滿意,自然還是不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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