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念已經打電話跟藥老說過,五日后要去京城的事。
一到藥堂,她就看到藥老坐在堂屋的躺椅上,目光愣愣地看著前方沒有焦距,不知道已經神游何方,少了些人氣,好像要羽化登仙。
顧云念看得心驚肉跳,連忙上前,輕聲叫道:“師父!師父!”
“我沒事,只是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事,有些走神了!”藥老黯淡的雙眸重新凝聚起神采,笑著摸摸顧云念的頭。
顧云念裝作懊惱地抓住藥老的手,手指扣在藥老的手腕上,指尖下雖然不比年輕人強健,但也有力的跳動讓顧云念安心。
放開藥老的手,顧云念心里想著還是用空間藥,給藥老和藥管家做一些養生的藥丸。
一直沒動手,也是擔心藥老會察覺出什么。
面上,還是微惱地說道:“師父,能不能別拍我的頭,頭發都拍亂了。”
“好好,我不拍了!”藥老笑道,裝作沒有察覺顧云念查探他脈搏的動作,緩緩地說道:“傳承中醫的執業考核,就在一月下旬這幾天。今年正好在一月二十八,你去京城,順便就去考了。考過之后,你就有了行醫的資格。”
說著,突然嘆息了一聲,露出一抹歉意,“這次考核,師父就不能陪你去了。”
“師父,我都這么大了,當然不用人陪了。”顧云念一臉我長大了,讓人陪多不好意思的表情。
實際卻是知道,藥老對京城那邊多有避諱,有所躲避。
聽幾個師兄說,在師父收她為徒之前,就連師兄他們都不知道藥老在江城。
唯獨蕭源知道一些,因為他本身行蹤隱秘,來找藥老也不會引人注意。
藥老何嘗不知這是顧云念在安慰他。
“傳承中醫考核,要一位國醫或兩位中醫大醫師聯合作保,才能參加。傳承中醫的考核,不論年齡,只憑能力。哪怕六歲小童,只要醫術能及,也能獲取執業資格。”
藥老伸手從躺椅另一邊的小方幾上,拿出兩封準備好信交給顧云念。
“這是師父的兩個好友,你到了京城按信封上的地址電話聯系他們,就說是故人之后,看到信后他們會為你作保。”
信封是已經封起來的,在信封上寫有電話和地址還有名字。
游天行,封其然。
都沒聽說過。
“為什么不能找師兄擔保?”顧云念好奇地問道。
藥老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擔保人必須是中醫大醫師以上,那幾個臭小子還沒那個資格,都是一群不務正業的。”
想他華國國醫第一人,收的弟子竟然連大醫師都不是。
顧云念愕然地張了張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師父別氣不過又把幾個師兄訓斥一頓。
就看藥老欣慰地看著她,“幸好,師父還有你這個弟子。”
顧云念訕訕一笑,她好像也是不務正業中的一員。
“師父,我去藥室了!”顧云念收起信,找了個借口,趕緊溜了。
當然也不全是借口,她確實是要去配制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