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木屋墻面的縫隙透進來的月光，顧云念才看清了對面人的臉，心里一跳。
那張臉，如果不是她不是一般的女生，定力夠好，恐怕會嚇得尖叫起來。
一張臉上滿是凌亂的劃痕，不像是被刀子造成的，反而像是比鋒利的石頭劃破，疤痕不規則翻卷得厲害。
幸好那些劃痕避過了雙眼，沒有傷到他的眼睛。
不知道這人都經受過什么，除了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從露出的脖頸，還有雙手，都布滿了各種疤痕。
一頭略長的凌亂，油膩的頭發，已經花白的頭發遮住了眼。
用透視掃過，他體內的傷更重，都是陳年舊傷，大多數都是人為的。從慕司宸所說的年齡應該不算大，可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兩人對峙了一分鐘，突然同時說道：
“雪原！”
“獨狼！”
對面的人像是太久沒說話，嗓音干澀沙啞得刮耳，讓人聽著難受。
顧云念這才感到慕司宸的戒備少了一點，依然暗暗戒備著。
兩人手中各拿著一個給對方看了一眼，慕司宸才沉聲道：“我是零！”
“孤狼！”
顧云念注意到對方說著孤狼兩個字，神社有瞬間的恍惚，還有懷念。
慕司宸手指一動，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卻沒有抓住。
不過這些沒時間讓他深究那念頭是什么，看著孤狼現在的樣子，問道：“孤狼，那這里是什么情況？你這是？”
顧云念聽著慕司宸語氣里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歪著頭，對眼前的人不禁有些好奇。
能讓慕司宸敬佩的人，可是不多。
“這里是G組織最大的一個研究基地，主要以基因試驗、違禁品的研制、還有各種藥物跟武器研發為主。地面是庫房、武器庫、和武裝人員及X組織的高層的住處。地下就是四大實驗室。”
顧云念和慕司宸的心里均是一動，問道：“基因研究，是不是做人體試驗的？”
“是。”孤狼看了顧云念一眼，說道，沒有忽視兩人相視一眼眼中的默契和了然，用肯定的語氣說著疑問句，“那幾處試驗基地，是你們破壞的。”
或許是找到了說話的感覺，孤狼的嗓音聽起來順暢舒服了許多。
慕司宸只遲疑了瞬間，就點點頭，說道：“這事還請你保密。”
孤狼有些詫異，還是應道：“我不是多話的人。”
接著，孤狼仔細地說起了基地的布局，沒有紙筆，就用手指沾了水在地板上畫著示意。
不過孤狼對地下試驗基地的了解也不多，以他在這里的身份，并沒有權限進入實驗室，只能摸清楚了地面的情況。
慕司宸沉思了片刻，問道：“地下實驗室有通風口嗎？這里的水源又是從何而來？實驗室里的人吃的食物是從地面送下去的嗎？”
“基地的下方深處有一條暗河，水源來自于暗河。地面有廚房，食物是從廚房專用的電梯自動送下去的。通風口很隱蔽，也不知道地下基地占地有多大，我能發現的就只有兩個，都在基地以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