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恨我那時太心軟，沒有在得知自己身份的時候，就斬草除根。”
那時候他才十五歲，只心思一閃，得知顧野被困在了鄉下受盡了折磨，一閃而過的念頭也就放下了，哪想轉眼就聽到顧野脫離了顧老太的掌控。
他滿是怨恨地看著顧野和季老爺子，“這都是你們欠我的，如果不是你們，我就不會被拉入這樣的泥沼中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在場的人卻沒一人生出同情。
季老爺子冷漠道：“欠你的不是我們季家。是你母親利益熏心，拿你賣了錢。是你自己貪戀權貴，才被人抓住了把柄。否者，只要你母親好好對待顧野，或是你直接告訴我。
十五年的相處，季家人的心性你也應該清楚。就算你不是季家的血脈，我們季家，對你也不會差。”
說到底，只是自己貪心了。
突然，季老爺子就覺得意興闌珊了。
“算了，我也不問了。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直接按照法律接受懲罰就行了！”
說完，季老爺子轉身就向外走，顧云念和顧野也跟著，好像他們來見他，只是為了問一句為什么。
季遠航因季老爺子的話怔愣了一下，因為季老爺子的話，戳中了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陰暗心思，惱羞成怒。
再剛得知他身世的時候，他真的就沒有想過坦白嗎？
他也是想過的，可是揭露他身份的人，只拿出幾疊照片。
破舊得到處都透風的泥土房，面目刻薄的中年婦女，拿著掃把瘋狂地打著一個瘦骨嶙峋、滿身是傷的男孩。
那個男孩就是顧野。
還有抽著旱煙，吧嗒著嘴，在一旁低頭無視的顧老頭，穿著補丁衣服、拍著手幸災樂禍的顧家老大和老三，最后是那滿地雞屎，看著就令他作嘔的院子。
當了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多年的兒子，他怎么能接受得了這樣的父母。
所以，他最恨的應該是改變了他的人生的人。
如果不是他們交換了他和顧野，讓他見識過了繁華，怎會不甘心于那樣的平凡。
“等等……”季遠航叫道，眼中閃過了瘋狂的恨意，看得顧云念她們觸目驚心。
就在顧野他們防備地把顧云念護在身后的時候，季遠航嘲諷地笑了笑，陰冷詭譎地說道：“想知道，關于那些人的消息嗎？”
幾人愕然地相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季遠航就開始說了起來，有隱藏在各地的勢力、安插在各個位置上的人、所做過的事、還有保留的證據。
他知道，季家知道這些后，必會出手。
而那個勢力之龐大，隱藏之深，他說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他們從未相信過他，一直都防備著他，他不過是一顆棋子，只是后來他的好用，能力，為他爭得了一絲地位。
而他能知道背后的人與YS有關，還是一次巧合。
季家的實力也不差，比起這陰暗見不得人，季家出手名正言順。
兩虎相斗，必會兩敗俱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