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敏呵了一聲,說不出是在得意還是自嘲,“水蛭吸血算什么?這些年我為了拍好戲,什么沒有見過。別說是水蛭,就是毒蛇窩里我都躺過。”
蛇這種東西,大多數女孩子都怕,她當然也怕。
只是那時候的她別無選擇,要么拍好那部戲,才有出頭的機會。要么繼續在娛樂圈中寂寂無名,或者是屈服于一些規則的現實。
那是她最后的機會,她咬著牙,抑制住渾身顫抖的身體,跳下被拔了毒牙的毒蛇坑。
那一步電影后,她整整做了半年的噩夢。
顧云念也知道付敏說的是哪一部電影,查到的資料有付敏的作品,她特意找了付敏拍攝的片段,就有她說的那一步。
說真的,她也挺佩服付敏對自己的狠,看得出付敏現在提到那一幕,雖然臉上沒有顯露出來,眼神的變化卻顯露了她依然怕。
就是她,面對那樣的情況,也不一定敢跳下去。
顧云念笑著說道:“放心,我可不會那么狠心,這么忍心對待你一個女孩子。”
付敏裝飾不經意地拭去眼角的一抹晶瑩,噗嗤一聲笑了,“你這語氣,挺像是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的。”
“是嗎?”顧云念漫不經心地說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已經在阮心愛的臉上動過一邊手,給付敏做起來更加的熟練。
付敏臉上的傷口更多,一個個地吸起來太慢。
顧云念把裝了水蛭的試管,在付敏臉上放好一個后,又放上下一個。
很快,付敏的臉上就放上了十多支試管,她才停下來,觀察付敏臉上的情況。
付敏臉上的黑色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淺。
她臉上的顏色雖然比阮心愛的顏色更深,毒素更重,但她臉上的傷口小,毒素更為集中,水蛭吸取起來也更為方便。
十多分鐘后,顧云念就開始拔掉吸飽了血的水蛭,給水蛭吸過的血點消了毒,上好藥,把準備好的鏡子遞給付敏。
當看到鏡子中,滿臉的黑網已經變成了灰色過后,一直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變化的付敏,激動得突然向顧云念撲過去把她給抱住,“謝謝,謝謝顧醫生!是你救了我,給了我新的生命。”
她的臉被毀了,雖然堅強地不會因此結束自己的生命,卻也會是如行尸走肉般,茍且地存活于世。
顧云念差點下意識地把付敏給摔出去,好險手上的動作在最后的關頭被止住。
感受著浸透了制服的滾燙的淚,顧云念抬了抬手,終是沒有把付敏給推開。
只拍了拍她的背,扯了一張紙巾在她眼角沾了兩下,平靜地說道:“你要是想早點好,臉上的傷可不能沾上淚水。”
付敏噗嗤地一聲笑了,淚水浸潤過的眼神,也跟之前有了不同。
像是一潭死水,突然給活了過來。
顧云念呡了呡嘴,本想跟付敏說說云韻的事,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顧云念聽到外面傳來吵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