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翰飛扭頭看來,頓時臉色一沉,滿是嫌惡地問身旁的顧云函,“她怎么來了?”
眾人看著郁翰飛的樣子,面面相覷。
熟悉郁翰飛的,都知道他只在提到一個人時,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果然,顧云函歉意地回道:“這是我七妹妹。父親說,七妹妹年紀不小了,讓她跟著出來見見人,熟悉一下。”
“就是你那個傻子妹妹?”坐在顧云函對面的一千金,故意嘲笑著說話。
顧云函尷尬地笑了笑,郁翰飛的臉色更沉,怒聲道:“丟人現眼。來人,帶她去后面呆著。”
有侍從立刻上前,要拉著顧云念離開。
靈溪拍開兩人的手,怒視著郁翰飛,“不用你們動手,我們自己走。”
這時,不知是誰用玄力揚起一陣風,吹掉了顧云念斗篷的帽子,露出了她的臉。
白皙的臉上,一條條褐色如蟲子般,橫七豎八的疤痕,猙獰可怖。
不少千金被嚇得臉色發白,花容失色。
就是一些男的貴族公子,也嚇掉了手中的酒杯。
良久,顧云念和靈溪的身影消失,眾人才回過神,一言難盡道:“不是說顧七小姐,雖然癡傻,但卻容貌絕美嗎?這樣子,說是修羅夜叉也不為過吧。”
顧云函只尷尬地笑了笑,低頭不語。
看在其他人眼中,卻是表明了傳言不實。
顧云念和靈溪被帶到了后面的山崖邊,崖邊不遠有石桌石凳。
此刻寒風獵獵,一片白雪皚皚的山崖下云霧縹緲,深不見底。
感受著刺骨的寒風,靈溪只怒聲道:“真是太過分了!這里這么冷,三皇子居然讓小姐您呆這里。”
靈溪從儲物袋中取出坐墊、火爐、茶壺和水杯等。
把坐墊在石凳,撫著顧云念坐下,讓她抱著暖爐,才燒水泡茶給顧云念喝。
兩人在這里坐了一個多時辰,前面已經酒醉微醺,各自散開賞景,郁翰飛才沉著臉,和顧云函往顧云念這邊來。
就看到顧云念一個人坐在石凳上,一旁石桌上的水壺沸騰著,靈溪不知所終。
郁翰飛走到石桌前,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臉上游移不定。
顧云函像是看出什么,驀然抓住郁翰飛的手,柔柔地叫道:“飛哥哥!”
郁翰飛看著顧云函眼中的委屈與難過,終是下定了決心。
說道:“涵兒,換婚約的事,父皇一直不答應。這是個好機會,山崖風大。只要她不在了,婚約就只能換到你頭上。”
“可是!她是我妹妹呀!”顧云函滿臉不忍地說道。
“傻丫頭,我們這是在幫她解脫。這樣癡癡傻傻的一輩子,對她也是一種折磨。”郁翰飛親昵地摸著顧云函的臉,哄道。
顧云函猶豫了好一會兒,在郁翰飛的催促下,才不忍地點頭,別過了視線。
郁翰飛揚手一揮,一陣颶風,將桌上的碳爐吹翻,炭火和沸水撒落了一地。
顧云念則被這陣風吹下了山崖。
郁翰飛兩人左右查看了一下,見沒人,揮手掃掉地上的腳印,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