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與青織在劉家吃了頓午飯,然后又陪著錢氏聊了會天,這才告辭離開,至于劉德等人,李璋也只是在吃飯時應付了一下對方,保持著表面上的關系即可,至于深交肯定不可能,畢竟這幫人目光短淺、反復無常,如果走的太近,天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坑自己一把?
回去的時候青織倒是十分高興,因為她母親錢夫人已經答應明天就搬來家中與她同住,順便照顧她生產,劉德等人也都急于想和李璋修復關系,所以對于這個要求自然也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反正錢夫人只是他們的繼母,而且年紀和劉德差不多,所以平時錢氏在家里時,劉德他們這幫人也要避嫌。
因為李璋明天就要動身去遼國了,所以在當天晚上,家中再次設宴為李璋送行,只是李璋卻發現酒宴上少了一個人,所以在酒宴結束后,他找到秀秀詢問道:“今天怎么沒見燕娘?”
“燕娘今天也回來了,只是她說自己不舒服,所以就沒參加酒宴。”秀秀猶豫了一下開口回答道,其實她知道燕娘撒了謊,只是因為燕娘有心事,所以才不愿意參加這個酒宴。
李璋也隱約猜到燕娘的心事,當下考慮了一下對秀秀道:“咱們一起去探望一下燕娘吧,我有些事想和她商量一下。”
秀秀聽到李璋的話卻再次露出猶豫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大哥,你不會是想把燕娘送回遼國吧?”
“呃?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李璋聽到秀秀的話也不由得一愣,雖然他這次要出使遼國,但也從來沒想過把燕娘送回去。
“我……我也是瞎猜的,自從燕娘知道你要出使遼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甚至還故意躲著你,我以為她是擔心你把她送回去。”秀秀這時低著頭再次開口道,嚴格來說,燕娘并不算李璋的家人,甚至只是李璋手中的人質,但這么多年相處下來,燕娘也融入到這個家庭之中,所以秀秀才會胡思亂想。
“放心吧,只要燕娘不愿意回去,我肯定不會強迫的,我去找她只是想問一下她是不是要給家里人寫封信之類的,畢竟她離家這么多年,她的父母恐怕都以為她早就死了。”李璋當下笑著開口道。
聽到李璋不會把燕娘送回去,秀秀也是松了口氣,當即也同意與李璋一同去探望燕娘,于是兩人來結伴來到燕娘住的院子,其實李璋一個人來也行,只是他現在成親了,實在不方便和燕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傳到青織耳中也不好。
“咚咚咚,燕娘你好些了嗎?”秀秀進到院子里敲了敲燕娘的房門問道,李璋站在旁邊沒有開口,主要是怕燕娘聽到自己來了不給開門。
果然,秀秀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里面傳來燕娘的聲音道:“是秀秀啊,進來吧!”
秀秀當即推門進去,李璋也跟在她身后,當兩人進到里面時,這才看到燕娘半依在一張臥榻上,旁邊的一個小爐子上更在烹茶,她自己是一副慵懶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剛睡醒似的。
“咦?你怎么來了?”這時燕娘也看到了秀秀身后的李璋,當下也不由得驚訝的問道,一般來說李璋很少主動找她,除非是需要什么情報才會來見她一面,對此她也對李璋頗有怨言。
“咳,我來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幫你帶封信給你親人?”李璋當下干咳一聲開口道,房間里暖意融融,燕娘在自己房間里穿的十分隨意,身上也只披了一件薄紗,手臂與小腿若隱若現,讓李璋的眼睛也沒地方放了。
聽到李璋的話,燕娘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黯淡,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聽她開口道:“家里人恐怕早就以為我已經死了,如果寫信回去,恐怕也只是徒增他們的煩惱,而且當初他們把我遠嫁,本來就已經舍棄了這份親情,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去與他們聯系?”
燕娘說到最后時,話語中也充滿了怨氣,哪怕過了這么多年,她依然無法原諒她的父母,所以這時也根本不想與他們聯系,甚至她還有些擔心,如果讓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還活著,說不定他們會想盡辦法讓她回遼國,到時她的命運將再也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璋聽到燕娘的話也是暗嘆一聲,說起來燕娘也的確挺可憐的,明明有父母親人,但她寧可孤身一人生活在異國他鄉,卻也不愿意再見他們。
“那好吧,明天我就要動身去遼國了,你今天晚上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改變主意的話,明天可以找我。”李璋當下再次開口道。
“謝謝!”燕娘這時看向李璋鄭重的道,雖然李璋沒有接受她的感情,但能在這時候還能想起她,這讓她也十分的感動,說起來她雖然處于異國他鄉,但身邊地有李璋和秀秀這幫朋友關心著她,這也是她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之一,畢竟相比那個冰冷無情的家,還不如呆在這里更讓她感到溫暖。
既然燕娘不愿意寫信給家人,李璋也就告訴離開,回到房間時,青織也正在給他收拾東西,比如衣物用品之類的,這些都是李璋在路上需要用到的東西,秀秀也跑去了前院,估計是給野狗收拾東西去了,而且分別在即,他們這對小情人肯定也有不少的話要說。
當天晚上,青織也叮囑了李璋半夜,無非就是讓他在路上注意身體,多穿衣服之類的,畢竟遼國那邊比較寒冷,而且飲食又不同,宋人去了那里容易水土不服,可千萬不要小瞧水土不服,在這個時代如果嚴重的話,那也是會死人的。
第二天一早,李璋和野狗都是早早的起床,家里這邊也將他們兩的東西裝上了馬車,朝廷那邊的使團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李璋這個正使一起出發了。
不過就在李璋準備離開家時,燕娘卻忽然將他拉到一邊,然后將一封信交給了他,李璋本以為她改變了主意,只是當看到收信人時,卻又露出了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