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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五章:萬象橫生,一人從之(二)

  (女生文學)

  趙琪畢竟做了多年的趙王,遠離了四年的權力中心,但是本身的能力仍在,與趙王盍的仍相持了些時日,止是最終還是遭趙王盍的軍士突破了最后的防線。

  敗退的趙琪,于主義正廳中候著趙王盍前來,然趙王盍早已知曉趙琪之謀,怎肯前往,只與其族兄公子城交待了幾句,道不愿與父兄相殘,教他們看著辦便是。

  跟著來的上將軍李益,哪敢自作主張呀。見趙王盍將一切安排將予公子城,遂私下問道:“城公子,益欲問如何處置主父與長公子,不知有何見教?”

  公子城揮退了左右,與上將軍李益于房子密談,道:“上將軍,此時城以為若是見下請示王,主父與長公子之事,王定然難于開口對其父其兄下達趕盡殺絕的命。”

  李益認為其說得極有道理,于是問道:“不知城公子有何高見?益愿聽之。”

  公子城遂說道:“既然王已將此事交予城處置,不管是何結果,他心中想必早已有了數,只是不忍親自開口罷。”

  李益極為贊同公子城此言,待出了公子城的住處,便帶著軍士,沖進了主父的宮中。

  趙琪不知其來意,怒道:“李益,你竟敢擅自帶兵進來,此乃以下犯上之舉,你可知罪?”

  李益躬身一揖,道:“主父,還請勿怪,實是長公子此次先做出亂國之事,李益不過是拯救王于危險之中罷。若是如今不將這亂法之人依法處置了,將來王如何能保證王的安危?”

  趁著趙琪愣神之間,李益已帶著軍士在主父宮到處找尋起來,最后在主父的寢殿之中的秘室處尋到了趙璋。

  將趙璋及其全數帶出,就著趙琪的面,一一將其斬殺,最后將趙璋一道斬殺,趙琪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卻什么也做不了。

  斬殺趙璋之后,將沙丘宮圍住。公子城又對李益說道:“上將軍,因剿殺長公子一事,我們圍困過主父,便是將來撤走了兵士,待其回歸了邯鄲之后,你我定然逃不了遭其報復,滅其族人的下場。”

  而趙琪長子趙璋死去的之時的驚恐神色,一直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夜間時常在噩夢中驚醒,醒來之后,不過幾日里,便深感失去權利的無力之感。

  欲見趙王何,與之一道回邯鄲,再徐徐圖之。

  止是公子城的城府何其之深,眼光又何其的遠,于趙琪及其從人中發現了蛛絲馬跡,將主父趙琪宮殿中的宮人,盡數遣出。

  聲言道:“若是誰人先出其宮殿,便放其自由;若是后出來之人,便斬其首級。”宮人嚇得紛紛逃竄,一時之間宮殿中的人,人人自危,不出半日,盡是逃得一干二凈。

  趙琪對此一無所知,止當日夜里,夜半醒來口渴,喚宮人來掌燈,發現無一人來應,摸著黑,學著宮人平時的樣子,點燃了一盞燈,四下游走起來。

  白日顯得開闊無比的主父宮,此時更顯幽深靜謐。尤其是此時應有宮人巡防的地方,竟無一人,適往宮人居所,仍是無一人。

  趙琪這才覺出不對來,跑出主父宮大門,外頭的站立著的赤色鐵甲,夜里隱有幾分血光。

  為首之人正是李益,手持一桿長槍,正對著沖出大門的他。趙琪猛然得見,嚇得倒退了一步,隨后將大門闔上,又退回了宮中。

  李益等人見趙琪跑了,也不追過來,只是圍在宮門之外。

  趙琪回到寢殿之中,猛灌了一碗水,隨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擲。便獨自坐在床榻之上,思索著接下來應當如何做,方才能突出外頭的重圍。

  翌日黎明,李益等人有幾分困乏之時,便見整裝待發的趙琪,徑直從里沖了出來。眾人大驚,立馬摸起了身上的武器,將其團團圍住。

  趙琪一頓力拼,然雙拳難敵四手,力戰半晌,趙琪敗下陣來,只李益等人也不敢取其性命,只將其重新放回主父宮中。

  在后面的日子里,趙琪仍有幾次,欲突出重圍沖出去,始終無法突出,無奈認命的趙琪,只得日復一日的被困在主父宮中。

  時日深久,主父宮中的糧食日漸稀少,趙琪乃是習武之人,食用的飯量本就是常人的數倍,如此一來,宮中的存糧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

  幾日下來,便無余糧,先前的瓜果菜蔬,更是被揮霍一空,無糧可吃的趙琪,只得做了射,成日打天上的飛鳥,以及捕食夜間的鼠類,生食其肉。

  至后來飛鳥學乖了,不再路過其宮殿上方,鼠類亦同樣減少著。直到后來一日,再無一飛禽走獸路過,趙琪便改剝主父宮中的樹皮,挖奇花異草之根食之。

  如此兩月有余,趙琪已是饑餓難當,從一開始的行動自如,至后來的,行動艱難。及至最后,舉步維艱,便躺在寢殿之中,哪也去不了。

  頭暈眼花的趙琪,躺在床榻之上,甚至產生了幻覺,見著了其夫人韓女攜子璋一道前來接他,后又見夢夫人獨身一人前往。

  本來伸出了手,欲與長子璋一齊離去的趙琪,又猶豫了,夢夫人立時轉憂為喜,笑著上前,準備拉住他。

  趙琪一把揮開夢夫人,道:“夢瑤你且走罷,我趙琪本不應遭此一難,若非疼你過甚,又憐你子,怎會走上如此絕路。”

  夢夫人含著淚離去,身影漸漸化為虛無。

  趙琪又牽過夫人韓女的手,道:“夫人,趙琪大錯替錯矣,若是一開始,便不行更替之舉,便不會有此禍事。”

  “既害了吾兒,又害了已身。本王一身決策無數,只在兩個孩子身上栽此大跟頭。若非本王猶豫不決,舍不得璋兒難過,又不愿給予,在兩個孩子之間來回游移,方才釀此大禍,如今毀之晚矣。”

  向來賢惠的韓夫人,此時同樣無甚責備神色,依舊笑望著趙琪。后者嘴里仍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話,只是聲息漸低,愈發聽不清說的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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