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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五章:馬服君子,秦武公子(三)

  (女生文學)

  韓王代的心境,比之算得上悠哉悠哉的洛王葉來講,著實復雜太多。且年歲愈發大了,有時想一些事情,腦子便有些不中用了。

  至今有些懵懂,韓國與秦國之間的糾葛,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應當是從六國分秦開始的罷。分秦不成,反而是六國之間相互生了怨懟。后又因與六國交互作戰,仍存了分秦的心思,以已國的珠寶,易秦國的米糧,企圖掏空秦國的糧倉。

  再后來則是因秦國與韓國生了事端,韓國生懼,竟遣了使者上魏國求助。救援不成,反與魏國結仇,萬幸的是,當時秦國的上將軍冷小帥,與鄭旦、韓愍二人交好,放過韓國。

  早前與秦國相親,為列國所不恥。韓愍歪打正著的,將秦國的如今的丞相魏無忌刺傷,總算是擺脫了與秦國交好的局面。

  哪知世事無常,又到了六國爭相交好的局面,韓國卻處于尷尬的時刻,親不得遠不得。恰在此時,從天而降一位少年,與魏無忌乃是師兄弟,暫可緩解局面。

  也不知鬼谷子是如何教導子弟的,早些年的龐蠲與孫臏,刀劍相向的畫面,仍歷歷在目,今又出了個蘇季與魏無忌。

  一人在秦國,另一人佩戴起了六國相印。

  二人一同攪動這亂世的風云,絲毫不見手軟半分。

  六國與秦國,或許天生便處于對立的局面,稍微有些穩定的局面。教那趙盍小兒,伸出一只渾手來,攪得是亂七八糟的。

  按理找不著兩個孩子的秦文謹,理應對趙國出手。卻是毫無征兆的,對鄰近的韓國出手,打了韓國一個措手不及,失去了上黨不提。

  上黨太守馮亭,將這份原來就屬于趙國的戰事,又引入了正軌。

  趙國起初派遣廉頗前往上黨接收,后敗走,又據守長平,意在消耗秦軍,使其不戰而退,不消與諸國通氣,韓王代亦明白,此時皆在等著瞧秦國的笑話。

  可是趙盍那小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將廉頗換掉,遣了個年輕小兒,瞧那樣子,長平長什么樣,只怕是都不清楚罷。

  距離秦國最近的韓國,偶爾窺見一點,便已足夠心驚了,秦國這次若是不將趙國的城門打開,勢必不會返回的。

  屆時韓國應當如何抉擇呢?此時蘇季丞相又在何處?可還能撐起六國丞相之位,將合縱盟約徹底完成,勢與秦國抗爭到底。

  年邁有些氣力不濟的韓王代,坐在幾案前,發起了呆來。被叫過來的韓愍與鄭旦,二人面面相覷。因韓王代將二人尋來之后,韓王代一直沉默著。

  鄭旦倒是畢恭畢敬的。

  韓愍則有幾分心不在焉,近來府中從人,又打聽到了一處,有寶物的蹤跡,正準備出門一探,卻在門外迎來了韓王代的宮人。

  心中著急的韓愍,遂輕聲上前問道:“王兄,今日尋我二人前來,可是有甚疑難之事?”實是韓王代年歲愈發大了,韓愍憂心,稍微大點兒聲,會驚走他的王兄。

  鄭旦雖說無謂久等,可有人將這時辰縮短,也是樂見其成的。韓愍問話之后,遂也躬身上前,一副為王分憂的模樣。

  話在喉頭繞了幾砸,終是問了出來,韓王代道:“愍弟、鄭旦愛卿,你二人對趙盍小兒換掉廉頗這事,有何看法?”

  韓愍若是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也不至于教他人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可是今日的韓愍,倒像是真的打通了身體中的任督二脈。說出了令人眼界大開的話來。

  急于離開王宮的韓愍,滿不在意的說道:“王兄著急個什么勁兒啊,趙國才換了將沒幾日,你就開始為人家操心了。

  沒瞧見那趙王正開心著呢,這般作態,到了人家跟前,還以為我韓國觸了他們的霉頭呢。且六國不是還有合縱盟約在嗎,若是一國有事,諸國豈有不幫之理。”

  嗨呀,韓愍公子今日出門前,究竟吃了甚,腦子竟這般靈光?鄭旦在一般驚訝得無以復加,韓王代許是一直相信這二人的緣故,倒是很正常的接受了韓愍的‘聰慧’。

  二人并不知曉只是著急出宮的韓愍,以同樣的心思,解說趙國之事,竟也歪打正著了。

  鄭旦亦提步上前,道:“王,愍公子此言,極有道理。過早介入趙國與秦國的戰事,對于我們韓國并無甚好處。先前幾次皆是被動選擇,此次我們韓國要化被動為主動。”

  聞言,韓王代渾濁的雙眼里,透露出了欣喜的意味來。點頭附和道:“王弟與鄭旦愛卿所言,深得本王的心,我韓國亦當得一回主動的權利。”

  隨后又拉著韓愍的手,絮絮叨叨的說道:“雖說不參與趙國與秦國,這場戰事,可也不能疏于防備,需得時刻注意著。若是將來有發生任何的變故,我韓國也好及時應對。”

  心思不在此處的韓愍,急于脫離,自是韓王代說一句應一句,企圖早早蒙混過去。偏生的韓王代覺得,今日的韓愍尤其成才,比之往日,愈發得體。

  愣是拉著韓愍,說了個不停。

  還是一旁的鄭旦,發現今日的韓愍面上似有急色。尋思著韓愍成日在琢磨的東西,瞬間便有幾分明白。但是早早便與其在同一條船上的鄭旦,只得上前為其圓說。

  他道:“王,不若趁早教愍公子出宮,好教他早早的準備一下,究竟該如何避開這一場,即將到來的戰事,省得秦國、趙國,拉著韓國一塊兒硬碰硬。”

  韓愍此時瞧鄭旦,猶如生身父母,感動的望著鄭旦,接著便點了點頭,道:“王兄,且教愍弟出宮,早些做準備罷。”

  雖有心與韓愍多說上幾句,只是國事在前,尤為重要。得韓王代點頭,韓愍如蒙大赦。面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更加真摯幾分。

  甚至在臨行前,知曉關心韓王代的身子。

  鄭旦一頭霧水,至今不明白,韓愍究竟是如何入了韓王代的眼中,莫非真有氣運一說?

  且不論韓愍的真假氣運,有人當真是覺著,自家一身的氣運,蓋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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