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龍的這一記俯沖將大半個中心廣場壓成了廢墟,連豎立著的查爾斯侯爵石像都被壓碎了,這也還好恐慌的群眾跑得快,否則如果是之前那種密集程度,這一壓可以直接奪走至少1000人的性命。
骨龍本以為這一壓怎么說也能把洛憂壓死了,結果誰知沒過多久,那個渾身帶血的身影突然借由貼地的翅膀爬了上來,不僅沒死,還活蹦亂跳的。
這當然不是骨龍的俯沖威力不大,相反,其威力大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洛憂利用地形避開了骨龍俯沖的主力點,并且在骨龍崎嶇的骸骨中找到了一塊適合規避的位置,剛才那一壓絕對可以把他壓成肉醬。
饒是如此,僅僅是被俯沖的威力蹭掉一下,洛憂剛剛吞噬貴族夫人獲得的IPS干細胞就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IPS干細胞儲量只有三分之一人份了,這三分之一人份要是全消耗完,再受傷就是直接消耗自己的生命,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洛憂趁骨龍落地之際順著龍翼爬了上去,在那如同山巒般崎嶇的體表上奔跑著,隨后沖到了龍首上,從空間袋取出磁軌狙擊步槍后對著腦袋就是一槍。
在近距離的轟擊下,磁軌狙擊步槍的彈丸保留著出膛的巨大動能,猶如重炮般將骨龍頭頂的骸骨轟出了一個直徑一米,深達半米的口子,不過這依舊沒能實質性地傷害到骨龍,對其來說不過就像破了一層皮一樣。
洛憂隨后又抽出已經破爛不堪的赤傘,對著那口子一通亂砸,每砸一次都是骨屑紛飛。
赤傘雖然已經嚴重損壞,但其基本功能還在,而且作為鈍器就這點好,不管破成什么樣子都能繼續用,反正就是憑蠻力一通亂砸,不像刀劍這種東西,卷刃了就廢了。
骨龍的骸骨雖然防御力強大,不過吸滿鮮血的赤傘威力不可小視,要是就放任洛憂在頭頂上亂砸,那個口子遲早被鑿穿不可。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骨龍的頭部猛地頂起,沒有著力點的洛憂被直接甩向了其背部位置,若不是脊椎的凸起讓洛憂抓住,他恐怕會被直接甩下去。
眼看沒能把洛憂甩走,骨龍顯得愈發暴躁,在中心廣場橫沖直撞,猶如一臺開足馬力的拆樓機,所過之處一片狼藉,不論矮樓還是高房清一色撞塌,試圖用沖撞時帶來的震動把洛憂弄下來,可不管它怎么動,洛憂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樣黏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骨龍已經暴躁到了極點,眼看橫沖直撞甩不開洛憂,它干脆張開雙翼猛地一揮,遮天蔽月的身軀騰空而起,向著廣袤的夜空飛去。
洛憂頓時暗叫不好,這骨龍要是帶他飛起來,一次振翼就能翱翔數百米,到時候鬼知道會被它帶到什么地方去,一旦超出13型要塞防御超重炮的射程,那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就算骨龍不離開拂曉城,萬一被它拉升高度然后強行俯沖墜地,巨大動能帶來的威力足以把十個洛憂壓成肉泥。
洛憂雖然松開了手,想要脫離骨龍,但他終究晚了一步,骨龍騰空向上加速產生的超重力把洛憂壓得服服帖帖的,整個人被硬生生擠在了龍背上,動彈不得。
不過或許是洛憂命不該絕,他最擔心的兩個情況都沒有發生,因為骨龍騰空起來沒多久,直接就被生命之墻上的放空系統識別,高射炮的火線在空中直接交織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網,幾乎點亮了半個夜空,縱橫交錯的槍林彈雨把骨龍體表打得骨屑紛飛,崩裂之聲不絕于耳。
沒過多久,骨龍發出了一聲暴怒的咆哮,振翼向生命之墻沖去,企圖破壞那些煩人的高射炮。
不過骨龍還沒飛多遠,突然感覺右邊的翅膀被什么東西卡住了,硬是揮不動,但奇怪的是又沒有任何疼痛感,顯然不是被擊傷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有單翼能揮動的骨龍無法在空中維持平衡,搖搖晃晃地降到了地上,壓垮了三棟并排的民房,待落定后,它驚愕地轉過巨大的腦袋,看向了自己的右翼。
只見洛憂此時正站在骨龍右翼和身軀的節點上,瑰紅的眼眸散發著凌厲的寒芒,他突然咧嘴一笑,口中尖銳的獠牙若隱若現,而他手中的那把赤傘已經徹徹底底地被插入了龍翼的縫隙,將其徹底卡死,雖然沒能傷到骨龍,但有這么一個硬物卡在這里,這條翅膀已經動彈不得。
這樣的舉動讓骨龍陷入了難以言述的暴怒,無法飛翔的它開始在城中橫沖直撞,所過之處樓屋傾翻一片狼藉,瘋狂地撞擊著硬物想要借助沖擊力折斷卡在右翼縫隙中的赤傘。
但洛憂現在已經是孤注一擲了,縱使赤傘已經發出了金屬的呻吟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彎曲,他也沒有任何將其拔出來的意思,因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13型要塞防御超重炮即將填充完畢,如果骨龍還飛在天上肯定是打不中的,必須讓其降下來,為此就算把赤傘弄斷也在所不惜!
因為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賭在了這里,所以洛憂也沒什么好保留的了,為了替赤傘分擔壓力,他直接將自己的一條手臂也塞進了縫隙中,將自己的血肉作為了阻止骨龍振翼的障礙物,隨后緊緊地握住了赤傘,看著這把僅僅伴隨了自己幾天的武器,低沉地說:“我可是把命交給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洛憂的呼喚,赤傘就這么堅挺地卡在龍翼的縫隙中,不管被巨力擠壓成什么樣硬是沒有折斷,就這么死死地封住了骨龍的飛行能力。
因為洛憂之前已經幫凌的靈能力基礎提升到了B級,所以就算現在他在城中心,依舊處在凌的心靈感應范圍中,這最后一刻,他在意識中朝著每一個拂曉隊員吶喊:“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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