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入口處,葉梓蕭正帶著十多個人在這里布防,半夜集結本來就人困馬乏,大雨天的濕寒又非常耗人體力,再加上下發的裝備里只給了幾個罐頭,所以大家累得不得了。
葉梓蕭倒也有點經驗,將人分成了兩撥,一撥值崗,一撥休息,半小時一次輪換防守。
葉梓蕭盯著城市入口的方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沾過一些冰冷的雨水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隨后敲了一下旁邊那個昏昏欲睡的同伴,說:“打起精神!輪到你睡再睡!”
“啊困死了”那名同伴埋頭抱怨道,“洛憂也說了,上頭沒準備讓我們贏,要不我們直接出去認輸吧,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戰場,早點結束早點回去睡覺。”
“去你媽的,有點骨氣行不行?”葉梓蕭罵罵咧咧地說,“演習就是實戰!這點條件你都受不了,以后真上戰場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老子來軍隊是來打仗的,就沒打算來過好日子!”
這時,一個值崗的人小跑了過來,拿著一個熱乎乎冒著熱氣的罐頭,驚喜地說:“來來來,你們要冷的話也把罐頭開了吃了,這指揮部還算有點良心,給咱們發的是自熱罐頭,熱乎乎的呢!”
葉梓蕭盯著那冒著熱氣的罐頭看了一會,突然神情變得極其驚駭,低沉地吼道:“趕緊扔了!快!”
幾乎是在葉梓蕭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子彈撕裂夜幕的聲音傳來,徑直打在了那個拿著罐頭的新兵腦門上,雖然空包彈在遠距離沒有致命性,不過這一槍還是直接把他打暈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防御陣地陷入了一片混亂,在睡覺的人紛紛迷茫地跳了起來,但被接踵而至的子彈紛紛打倒,而那些值崗防御的人則是大叫著縮到了掩體后方,像刺猬一樣縮著身體。
“反擊!都起來反擊啊!”葉梓蕭透過掩體的架槍點向著隱約有人影跑動的方向不停射擊,同時暴怒地大吼起來,“都躲著有什么用!敵人上來了!起來打啊!”
在理論課程上,對于遭遇夜間襲擊有著完整的應對流程,像烏龜一樣縮在掩體后面是大忌,因為只要按照戰術姿勢依靠掩體作戰,被擊中的概率其實很低,只要合理反擊便可以有效殺傷敵人,而如果一味惜命龜縮,等敵人沖破火線進入白刃戰,那可就什么優勢都沒了。
這是理論課上一個非常簡單的知識點,在考試中,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答對,可現在,這些輕松“答對”題目的新兵卻無法采取任何反制措施,剎那間就被夜晚的突然襲擊打慌了神,腦海里那些學到的知識全忘了,一個個腦袋空白,不知所措地縮在掩體后面發著抖,葉梓蕭的大吼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起來!都起來!”葉梓蕭拼了命地叫著,希望能讓同伴起來反擊,不過僅一剎那,就在他停止射擊的間隔中,一個黑影飛速逼近,當他再轉過頭,只能看見42碼的軍靴鞋底向自己的臉踩來。
重擊過后,葉梓蕭被踢得鼻梁都快斷了,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摔在了掩體后方,隨后就被人按到在地,雙手被束上了塑料手銬。
越來越多的黑影沖入陣地,原本就不知所措的新兵在這樣的突襲中直接變成了待宰的肉豬,多多少少都挨了猛揍,還有一個比較慘的連門牙都飛了。
一個被嚇壞了的新兵完全忘記了五米內不能開槍的規則,因為空包彈在五米內具有致命性,所以禁止射擊,但他連戰術動作都想不起來,哪里還能記得這個,提起槍就要射擊。
最近的一個藍軍士兵見此也毫不客氣,直接一個側踢將那訓練用槍踢散架,隨后猛地一腳踩折了這個新兵的手腕,絲毫不顧對方的凄慘嚎叫,又一腳將其直接踹暈,最后冷哼了一聲,通過通訊器說:“呼叫指揮部,派遣醫療班過來,重傷一個。”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十余人組成的防御陣地直接被捅穿,所有成員都被俘,葉梓蕭幾乎是目眥盡裂,喘著粗氣試圖掙脫塑料手銬,但把手腕磨破了也沒有任何作用,只能極度不甘地罵了一聲:“靠!”。
另一邊,莫謙和羊咩咩分在一組行動,他們離城市入口處比較近,所以雖然雨聲很大,但還是聽到了那邊的動靜,從那成片的慘叫來聽,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雖說這是演習,不至于打死人,但在這種黑夜的氣氛,外加第一次參演的情況下,兩人的心都不免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程度也不亞于實戰了。
兩人此時正縮在一個矮樓里,羊咩咩本來膽子就小,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嗚我們該怎么辦”
“冷靜冷靜”莫謙不斷深呼吸著,試圖回想一下課本上關于夜間作戰的知識,但平時那些能默寫出來的知識現在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他急躁地狂拍自己的腦袋,罵道,“靠!書上怎么說的來著,想不起來啊!”
就在這時,莫謙突然盯向了一個方向,他一把捂住了羊咩咩的嘴,壓低聲音說:“有人來了”
莫謙和羊咩咩緊張地透過欄桿向下看去,有兩個士兵此時正慢悠悠地從下面走過,從全副武裝的裝備來看肯定不是新兵,而且他們心情似乎很輕松,有說有笑,并沒有注意到上方有人。
莫謙回想起了洛憂的吩咐,分散開進行有生殺傷,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來了多少人,但能打趴一個算一個!
莫謙對羊咩咩做了一個噤聲動作,隨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槍向下瞄去,就在他計算彈道,準備開槍放倒一個然后開溜時,身后突然傳來了羊咩咩的嗚嗚聲。
莫謙以為羊咩咩害怕了,壓低聲音說道:“別叫!正瞄準呢!”
“小子,不回頭看一眼?”莫謙身后響起了一個充滿譏諷的冷笑聲,話音剛傳入耳中,他就感覺頭上遭受了重擊,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