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二百五十四章 粟米之難

  洛邑,牡丹花海,隋唐帝都,舊時代共和國四大古城之一,亦有書云:“八方之廣,周洛為中,謂之洛邑。”

  這座城市北接黃河天塹,東連鄭州樞紐,與冷鳶軍部所在的汴梁遙遙相望,是當前共和之輝的前線補給總部。

  洛邑軍備庫外,一位西裝革履的少年正佇立于此,他的臉龐俊美絕倫,五官猶如雕刻般分明,白皙的皮膚襯托淡粉色的薄唇,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著柔和的漣漪,時而舒展,時而微蹙,眼眸中的靈動讓人想到四月的和煦陽光,左耳閃著耀光的蒼鷹耳釘又為這抹陽光融入了一縷不羈的色彩。

  少年邊上,一個士兵皺眉嘀咕道:“李瞬笙上校”

  “恩,看來大元帥有點生氣了。”名叫李瞬笙的少年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眼睛微微瞇起,透露著淡淡的精光,微微珉起的薄唇似笑卻又非笑。

  “我們該怎么辦?”

  李瞬笙莞爾一笑,幽幽地說:“當然是繼續籌備軍需,如果我們送過去的補給真的少了30,將軍肯定會殺了我的。”

  “可是我們上哪填補這么大的空缺”士兵滿面憂愁,無奈地說,“之前您為了添堵空缺,已經變賣好多家產了。”

  李瞬笙是個混血兒,父親華人,母親英格蘭人,小時候久居國外,天資聰慧,少年神童,11歲的時候被倫敦政治經濟學院錄取,本碩博連讀一直到16歲,獲得金融數學與會計學雙學位,而后重返祖國,就業于軍部稅務處,度過了崩壞元年的災難,最終被冷鳶相中加入鷹旗軍效力。

  和羅漢林,白狼,墨骨這些久居前線的人不同,李瞬笙的職責比較特殊,他平時需要幫冷鳶打掃屋子,清洗衣物,倒垃圾,換床單,澆花,做飯以及林林總總的瑣事,在生活上是最靠近冷鳶的人,職責來說是管家一類的人。

  而一旦戰事起,李瞬笙則需負責統籌軍需良草,規劃好補給線,計算可能耗費的財力,做好物資匱乏的備用方案等等后勤方面的事宜,讓冷鳶的軍隊能放心大膽地在前線戰斗,免除后顧之憂。

  所以,李瞬笙是冷鳶幾個心腹中唯一一個常年不見血的人,但也是無法替代的人。

  也經常有人私下嘲諷李瞬笙,說他是冷鳶包養的男奴小白臉,因為這個少年平時洗衣做飯什么的完全是人妻的工作,整個一“賢內助”,一點都不像個爺們,當然,這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這一次北伐,由于共和之輝本身條件限制,糧草不是特別充足,李瞬笙為了填補空缺,把自己舊時代繼承下來的家產幾乎全賣了,硬是補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大元帥揚言,若一周不進也不退,糧草砍30,之后每周再砍30,這種跟黑洞一樣的缺口就不是以個人財力能彌補的了。

  “怕什么,大元帥能砍的只是長江以南地區的補給,我們新占領的這片區域,他老人家又管不到。”李瞬笙壞壞地一笑,隨手拍了一下士兵的頭,說,“把那疊文件搬上,跟我來。”

  洛邑首府,執政官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他是最早給冷鳶遞交投降書的人,換來的自然也是兵不血刃的占領,所幸共和之輝的士兵紀律不錯,進城后非常安靜,沒有引起任何騷動,但民政方面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他正忙著協調各方平衡。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隨后門開,一個腦袋從門縫探了進來,笑呵呵地說:“下午好啊,執政官先生。”

  “哦?李瞬笙上校,下午好。”執政官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露出了虛偽的笑容,搓著手問道,“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哎,實不相瞞,這次來是想請大哥你救我一命。”李瞬笙帶著隨行士兵走了進來,自己很不客氣地坐沙發上,一臉煩惱地說,“將軍可能要砍我的頭了。”

  執政官假裝悠閑地調侃道:“您說笑了,您是將軍的私人助理,她怎么舍得殺您。”

  “哎,大哥你有所不知啊,大元帥發話,如果軍隊一周內沒有動作,就要砍掉30的軍需補給,到時候士兵們吃不飽飯,將軍不得砍了我的頭拿去祭旗?”

  “那我能做什么嗎?”

  “哦?!大哥愿意幫小弟一馬嗎?哎呀那可真是感謝了!”李瞬笙笑臉迎了上面,激動地握住了執政官肥大的手,一副得救了的樣子,感激地大笑道,“彈藥,柴油,御寒棉衣這些我們尚且充足,向你獅子大開口也不太好,這些我到時候再想辦法,但說實話,現在我們的糧食實在太緊缺了!還請大哥相助啊!”

  執政官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虛偽地笑道:“行你們要多少糧食?”

  “延州和齊州那邊我會拜托其他人去征糧,大哥只要幫我搞定汴梁那三十萬人就行。”李瞬笙笑呵呵地拍著執政官的手,唏噓道,“大元帥這一次下手非常狠,我得至少提前準備好三個月的糧草,三十萬的士兵,你說每天光是吃就要一百二十多噸,三個月,我幫你去個零頭吧,給我一萬噸糧就行!”

  “什么?!”執政官趕緊把手抽回來,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哭著臉說,“我上哪給你弄那么多糧食啊!”

  “哎呀,您別謙虛嘛,豫省在舊時代就是產糧大省,名副其實的國家糧倉,07年的時候一年硬是產了1000多億噸出來,現在雖然氣候不一樣,但一年幾十億噸還是沒問題吧?我要的那些連零頭都不算呢!”

  “哎呀,上校啊,您說得倒是輕松!”執政官都急得踱步了,假裝悲憤,捶胸頓足地說,“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全國各地多少嘴巴等著吃東西,我們產的那些糧絕大多數都出口賣掉了,剩下的那些糧食只能剛好維持民生,勉強有一些盈余而已,難不成你要從老百姓嘴里奪糧?”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