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多數人,今天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然而對于隱藏在世界陰影下的暗流來說,這一天卻足以讓整個歷史顫抖…
在崩壞紀元氣候體系塌陷的當下,北冰洋有一片可怕的地域,那是整顆星球最為極寒的位置,哪怕是萬噸海水都會在這里結成永不融化的凍土,形成了一望無際的寒冰地帶,無堅不摧的玄冰凍結到了水下的百米,乃至千米。
這里是一片生命難以觸及的禁區,但卻常年駐扎著一批部隊,他們由世界范圍內最專業,最精銳的軍人組成,常年駐守于這片極寒之地,從未離去。
極寒大陸原本一片白茫冰封,但當共和之輝的專機突破寒流逼近時,大陸外圍的空氣突然出現了一絲漣漪般的波動,近乎透明的保護罩在空氣中出現,緩緩裂開了一道縫。
專機穿越時,保護膜重新合攏,不再有一絲痕跡…
這是極寒大陸的海市蜃樓系統,一種最先進的偽裝設備,能讓基地從外面看去只呈現出一片融入周圍的冰封,只有人員出入時才會暫時解除磁場,其中混雜了一層半透明的防護膜,可以一定程度防衛遠程武器的進攻,也可以用于調節圈內氣候。
透過窗戶往下看,極寒大陸上軍營設施星羅棋布,在白色冰雪的籠罩下延伸至了遠端的地平線。
此時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條鋼鐵壁壘鑄成的防線如同戰神般立在遠端,將遠方一個通往地下的巨大入口保護了起來。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士兵正穿著保暖的衣服在壁壘進行巡邏,后方由聯邦重工軍團出資貢獻的機械化巡邏部隊亦是嚴陣以待,準備迎接一切可能到來的危險。
飛機先是在上空盤旋了一會,駕駛艙中也傳出了通訊的聲音,應該是極北的這一支部隊正在確認身份。
沒過多久,降臨請求獲得批準,飛機也終于是穩穩地開始下降,共和之輝的這架專機采用航空級別材料制成,是世界上為數不多可以穿越北極寒流帶的飛行器,饒是如此,當它在機場落地時,劇烈的震蕩依舊震下了機體上三寸厚的冰霜。
艙門打開后,可怕的寒流便撲面而來,讓裹成狗熊的一行人都不禁寒毛一立。
冷鳶穿著單薄的將袍走了出來,口中叼著的半截雪茄原本還在燃燒,出門后立刻被嚴寒熄滅,結上了冰霜。
冷鳶將凍成冰棍的雪茄取了下來,隨手丟給了一旁佇立著的衛兵。
駐守在極北這個會議基地的衛兵來自世界各地,他們或許并不是最強大的進化者,但一定是專業與紀律 性最強的軍人。
要入選這一批守衛部隊還有一個很嚴格的要求,那就是必須“沒有國家概念”,他們只對極北的這一個會議基地負責,無論世界上發生什么樣的戰事,國家開始擴張也好,祖國遭受侵犯也好,都與他們無關,他們要做的就是守衛好這一畝三分地,無它。
因此,駐守在這里的士兵都和腳下的極寒大陸一樣,冷如玄冰,沒有任何國家榮耀的概念,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勢力。
飛機跑道外,已經有兩名身著軍裝的士官佇足等待,他們一看到共和之輝代表團抵達,頓時行了一個標準的中式軍禮,用字正腔圓的聲音:“敬禮!我們已等候多時!”
冷鳶在代表團中軍銜最高,毫無疑問是代表人,她沒有對這兩人回禮,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帶路。”
冷鳶的“不敬禮不回禮”是非常出名的,唯一一次主動敬禮是在第十一屆共和會上,她對已故母親冷鳶上將的軍銜敬了禮,后面就再沒有過。
冷鳶有匹配這種傲氣的資本,所以這兩人沒有也不敢有任何不滿,將代表團一行人迎接到了路邊等待的專車上。
當從極寒的外域進入溫暖的車內時,不少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
為了安考慮,車隊在凍土上行駛得比較緩慢,附近還有穿著白色雪原服的戰士步行護衛。
冷鳶坐在車內,原本應該由她獨享一輛專車的待遇,但她邀請了洛憂跟自己坐一輛車,可能是怕這家伙和代表團里的其他人處不來,干脆放在自己身邊。
“當我看到這些士兵的眼神,我想起一個人,你,過去的你。”冷鳶隨手將窗戶上的水霧抹去,冷笑著看著這些僅為北極會議服務的士兵,深邃地說,“自私,冷漠,不歸順任何國家,也沒有任何國家想要他們。”
洛憂順著冷鳶的視線看向了外面,離得最近的一名士兵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將那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移了過來,在風雪中散發著隱隱寒芒,當然,他的手上沒有什么動作,以及護送著專車,履行自己的職責。
洛憂收回了目光,說:“我聽說他們是紀律性與專業性最強的士兵。”
“他們是最好的士兵,也是最壞的士兵,是瑰寶,也是垃圾。”冷鳶的手指離開窗戶后,受到內外溫差的影響,玻璃重新蒙上了一層水霧,隔絕了視線,她將暗紫色的眼眸投向前方,冷笑道,“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冷鳶的話引起了洛憂的思考,這位鷹將現在統帥著北境地區兵馬,手下猛將多如牛毛,不知她最 中意的是哪種類型的士兵?又或者說希望建立一支怎樣的部隊。
洛憂并沒有獲得太多的思考時間,共和之輝代表團的車隊已經在風雪中慢慢逼近會議室入口。
與其說是“會議室”,不如說是一個建立在地表凍土下的龐大基地,除了各類大小用于會晤的廳事外,餐廳,臥室,休息室等生活場所也是一應俱,還貯藏著許多用于維持日常運轉的物資,足以讓五百人在這里衣食無憂地過上十年。
車輛停穩后,冷鳶說:“下車吧,把你空間袋里的武器都取出來,不要抱有僥幸,進去再被搜出來,那可就誰都保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