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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落魄敗陣

  墨骨皺眉道:“你是覺得冷鳶將軍會發動強襲?”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而且我相信,有很大機會獲得成功。”諾薇娜打了個響指,讓侍者給自己倒酒,頗有反客為主的表現,她神秘地笑著,“當然,冷鳶上將一定會權衡利弊,用最小的損失收復北方,挽救本就羸弱不堪的國力。這樣一來,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北剿的前提,南撫。”

  “我懂了,你不是在威脅冷鳶將軍,你是在威脅我。”墨骨的臉上露出了冷笑,毫不留情地說,“如果我這邊繼續給亞太戰區制造麻煩,你們就會在日后的二次北伐中給共和之輝制造壓力。”

  “你的話不無道理。”

  “可笑,要不要在北伐制造壓力,你們心里早有定論,不會因為臨安的問題有什么改變,想用這個來敲詐威脅我?省省吧。”

  “看來你理解錯了局勢,現在的北方叛軍不是曾經那個豪強勢力,將宗被禁后,他們已經成了想捏就捏的軟柿子。”諾薇娜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對聯邦來說,北方叛軍已經成為了手中的‘不良資產’。保住叛軍,維持南北分裂的局面不再是大方向戰略。如何處置這個不良資產,換取更好的利益才是上策。”

  墨骨冷笑:“哦?所以想用這個為條件,處理掉我這里的麻煩?”

  “哈哈哈,墨骨大校未免太看得起你這一畝三分地了。”諾薇娜的眼中充斥著濃郁的神秘色彩,這一刻,她的眼神就像盯上到口獵物,言語中也透露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壓,“也許你有所不知,在來臨安前,我先去了一趟京首,已經和冷鳶上將完成會面,簽署了秘密協議。這個協議將會在不久后生效,你猜猜,它的內容是什么?”

  墨骨緊緊地皺著秀眉,冷漠地說:“別賣關子。”

  諾薇娜的唇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了一個冷笑的弧度,幽幽地說:“兩條。第一,擴大江南地區的共治區域范圍,由境內的三位聯邦大公分封管轄,哦對了,臨安也被劃分到了里面,再過幾個月,會有一位大公來到臨安,代行執政權。”

  此語一出,餐桌上的共和軍官再也坐不住,連墨骨的眼中都透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一向以強硬著稱的冷鳶,怎么會在領土這種問題上做出巨大讓步?!

  如果是在私下交談,墨骨肯定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可現在是正式場合,說話是要負責任的,諾薇娜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其它地區墨骨不管,也管不到,但臨安原本是純正共和領地,如果被劃分到共治區域,那也就是說,執政的那位大公會爬到軍區頭上,這里很可能變成拂曉城那樣的地方。

  諾薇娜似乎很滿意這滿堂震驚,她端起酒杯敬了一下墨骨:“我很佩服冷鳶將軍,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和東北三省的廣袤面積比起來,江南新增的共治區域微不足道,付出一點點代價,獲得一塊大蛋糕,確實是個不錯的決定。”

  墨骨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如果這是真的,那說明冷鳶對收復北方這件事勢在必得,為此連犧牲一部分國土都愿意。

  不得不說,上任這幾年來冷鳶也變了不少,曾經在外交上死讓不退,現在也懂得了放棄與變通,不再是那位鋒芒畢露的鷹將,但這層蛻變要經歷的折磨與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墨骨端起酒杯,和諾薇娜碰了一下,但沒有喝,只是端在手中,冷漠地說:“如果這是冷鳶將軍的決策,并獲得了長安中央最高層的批準,我一個大校無話可說,自當遵從上級命令。好了,你可以說協議的第二條了。”

  “第二條”諾薇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將其倒扣在了桌上,似有一種絕殺之意,眼中的冷笑也濃郁到了極點,“我與冷鳶上將不眠不休交談了整整兩天,最后達成共識,只要剿滅北方叛軍,她將卸任共和之輝上將一職,解甲歸田,并同意與聯邦和睦修好,互不侵犯。”

  “哐!”毫無征兆,墨骨手中的酒杯被捏碎了,鋒利的碎片直接割裂她手上的白皙皮膚,猩紅的鮮血汩汩流出,滴答滴答地落在桌面上。

  這一刻,全場雅雀無聲,只有鮮血落在桌面上的聲音。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諾薇娜已經被墨骨碎尸萬段了,墨骨的眼睛圓睜著,毫不隱匿自己內心的殺意,她不僅沒有松開手中的碎片,反倒是攥緊拳頭,任憑碎片割入血肉,將其捏得更碎,冷酷地說:“你最好搞清楚,就現在你我的距離,我殺你就像殺一只雞那么輕松。”

  諾薇娜淡然不驚,制止了蠢蠢欲動的聯邦軍官,她微笑著拿出了一份復印的文件,放到了墨骨面前:“不信的話,你可以確認一下。”

  墨骨無論如何也不信冷鳶會答應這種事,但當看到那份文件上的簽名,并辨認出熟悉的筆跡后,血淋淋的事實就這么呈現在了眼前。

  一名侍者慌張地走了上來,拿來了急救箱,顫聲說:“大校,您流血太多了,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墨骨沒有理會那名侍者,依舊緊捏著手中的碎片,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低沉地說:“你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也無法強迫你怎么樣。我只能告訴你,從與冷鳶上將的會面中,我可以看出她對統一北方的渴望,她是個有理想,也愿意奉獻的人。”諾薇娜將那份復印件拿了回來,胸有成竹地笑道,“已經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如果再有一些不愉悅的小事情影響了局面,迫使聯邦在二度北伐中制造麻煩,我想她會非常非常失望。”

  墨骨沉默著,沉默了許久,就像一個不會動的雕像,緊接著,眼中的火焰飛速熄滅,變得一片灰暗,她的秀拳緩緩松開,將受傷發顫的手伸向了侍者,任由其處理包扎,聲音沙啞得像一塊磨砂:“從今天起,聯邦亞太戰區總部不會再看到一片垃圾,這段時間對你們造成的損失,我會盡力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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