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月有些待不下去了,她將請柬留下,仍舊不死心的對封藍柚說:“距離十三日尚有好幾日,阿柚若是身子好些了,不如與安儷郡主一同前往,你們互相也好有個伴。”
封藍柚和安儷郡主仿佛交好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各個府中閨女們的耳朵里,這些人平日里想交好郡主也不容易,見封藍柚做到了,不免心中腹誹,王新月也是聽到靖寧侯府的小姐們說了,所以當面故意提了一嘴。
封藍柚笑的柔柔弱弱的:“哎呀,原來郡主也去嗎?那我可一定要好起來才行呀,不然郡主一個人多無趣。”
這依然不是確定的答復。
去不去還兩說。
王新月站起身,準備告辭了。
紅袖將籃子遞過來,江新月接過來,又對封藍柚說:“來的時候老夫人聽說你近日身子不太好,讓我送了些人參片過來,這個用來燉雞湯,正適合秋冬滋養身體,你如今的身子......正該多喝一些。”
封藍柚一臉感激不盡的收下了。
等王新月一走,就嫌棄的將籃子丟開。
這樣大補的東西,她若是真有了身子,又哪里敢多喝,這個江新月果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搞她。
小荔將那包參片拿起來看了看,問:“小姐,這個丟掉?”
封藍柚道:“別呀,給榮大夫送過去吧。”
想了想,她又對小枝說:“近日你多關注一下靖寧侯府的秋菊會,多讓人打聽打聽,有什么異常的話及時告訴我,特別是關于江大小姐的。”
小枝點點頭應了。
卻說江虎領了少夫人的任務后,便找來兩個江總管留給他應急用的暗衛。
那兩個暗衛以為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務,來的特別快,也很謹慎,三個人在遠離侯府的某個空曠山野見的面。
山野空曠,三個男人分三角各站一邊,方圓二里地都是蕭瑟的砂石地,天地間飄蕩的,只有寂寞的風。
兩個暗衛依舊不放心,警惕的四處查看,以自身過硬的專業素質,查探周邊可能隱藏有人的地方。
就差掘地三尺了。
當然,也不能排除有人提前知道消息,就埋在他們腳下的土地里偷聽!
一個暗衛錘頭,堅毅的眉毛豎起,眼中狠厲之色一閃,抬腳狠狠跺了幾下,塵土飛揚。
哦吼,實心的耶!
大地:“……”
江虎:“……”
另一個暗衛手里藏著薄刃,肅然的看著江虎,聲音壓的極低:“是老侯爺有什么指示嗎?”
江虎:“......”
不知為什么有點尷尬,但肯定不是他江虎的問題!
江虎遲疑了一下,搖頭。
老侯爺沒法指示!
暗衛眉頭一緊,聲音有些緊繃:“那是,東邊有消息了?”
江虎面無表情繼續搖頭:“東邊的消息是勝叔在對接,目前沒有異動。”
暗衛:“......”
那個跺地的暗衛抬頭,有些兇歷的眉眼一擰:“那是咱們侯府出事了?說吧,要對付誰?”
江虎:“......”
就突然有些后悔找這兩個人......
“確實是侯府有事,需要你們去辦,”江虎道。
兩個暗衛頓時更嚴肅了。
江虎斟酌著說道:“就是,侯府前段時日被盜,如今大理寺好不容易追回了部分,卻依據有一部分流落在外,沒有追回來。”
兩個暗衛嚴肅點頭。
這確實是大事,別人都偷到自己家里來了,那必然是要追究的。
往死里追究!
“因為大理寺不愿幫忙,所以世子夫人決定讓我們自己動手。”
兩個暗衛繼續點頭,世子夫人有魄力,論追究責任,文昌侯府還沒怕過誰!
暗衛:“需要我們做什么?可是剩余財物有了線索?”
江虎:“不是,世子夫人想讓你們去砸一家店。”
暗衛肯定道:“那一定是平陽伯的店了。”
另一個暗衛冷笑:“老侯爺早就想對付他了,要不是世子突然出事,如今豈容他們在這猖狂?”
江虎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解釋那其實是侯府自己的店。
他默默開口道:“你們去砸的時候要偽裝一下,世子夫人說了,此事做完,是要嫁禍給紅金樓的,到時候你們做的干凈點,可別被大理寺查出些什么東西來。”
暗衛愣了一會兒,隨后兩人對視一眼,,感嘆道:“這一招栽贓嫁禍很高明啊!”
“世子夫人真是好計策!”
江虎:“......”
好吧,計策好不好不知道,但見不得人是真的。
三人又針對此事如何順利開展而密談了半個時辰,隨后江虎回城,兩個暗衛自去準備。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酉時初刻,秋季天黑的早,酉時初刻剛好是黃昏時分,此時夕陽已落,天色尚明,他們砸店的時候,鬧市中的人們尚未歸家,等他們砸完店跑到紅金樓后門,預計需要一刻鐘,那會兒天就差不多黑了,方便跑路。
目擊證人有了,犯人最后的落腳點也有了,大理寺絕對會去紅金樓查,不管有沒有直接證據,對紅金樓來說都是一大麻煩。
完美。
江虎早早的來到百花街,在那家陳記成衣鋪的對面茶館里找了個座。
時辰一到,兩個穿著普通粗布衣裳的壯漢,眉目兇厲的來到了鋪子門前。
這兩人模樣長的就兇,身上雖然穿著粗布衣裳,但是人都能看見他們粗布衣裳下綿軟布料。
若是有心人再細心看一看,就會發現那兩個壯漢的衣袖和衣角,都露出了一小截暗紅色描了金邊的綿軟布料,這配色還挺眼熟,仿佛在哪見過。
那兩壯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差點被牌匾上那文昌侯府的徽章給閃瞎眼。
一個道:“我沒眼花吧?”
另一個也很震驚:“這是咱自家的鋪子?江虎這小子是不是報錯地址了?”
兩個人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又回頭四處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對面茶館坐著的江虎。
江虎做了個催促的手勢,兩人對視一眼,又見牌匾上寫的是陳記,不是江記。
猜測是平陽伯的人又借著侯府的名義撈錢。
他們倆一人拎著一根棍子,氣勢洶洶的沖進店鋪就開始趕人,把幾個客人嚇的不輕,一路抖著跑出了門。
店里的掌柜雖是個人精,但這些年里掌店吧,頂著文昌侯府的名號,那是什么大風大浪都沒見過。
這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上門挑事。
果然是文昌侯府不行了,靠不住了!
“你你你你你,你們!”掌柜的抖著手,指著氣勢洶洶的兩個壯漢。
壯漢眼一瞪,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戳:“如何!”
掌柜的重重咽了口口水,抖著胡子顫聲道:“你們要多少錢?你你你們開口便是,大家都不容易,有話好好說......”
壯漢:“......”
這店砸的有點太容易,他們都不好意思回去給少夫人交差。
其中一個壯漢走上前,把棍子往柜臺上一杵,粗聲粗氣道:“一萬兩!”
掌柜的眼睛大睜,恨不得死過去算了。
他顫聲道:“好漢,我們這是小本生意,銀子每日定時定點上交主家的,此時可湊不足一萬兩。”
壯漢不聽,冷笑一聲,拿著棍子就猛的砸在柜臺旁邊的木雕貔貅上,竟然硬生生的將那烏木雕成的半人高的貔貅,給敲裂了!
掌柜的目瞪口呆。
壯漢猙獰一笑:“沒錢?那就讓我們兄弟兩個砸爽了也行!”
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