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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證據確鑿

  這白水尺,算得上是白園的圣物,形如戒尺通體潔白如玉,沒有一絲的雜色跟瑕疵。

  這看起來潔白無垢的白水尺,實質上卻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兵器,因為它是這世間少有的幾樣,可以將咒術的力量毫無損耗地封印其中兵器,所以你可以說劉青青此刻手里握著的,可能是幾百道可怕咒術的實體。

  不過,劉青青在這種場合拿出來,卻并不是因為這一點。

  而是,想要利用這白水尺“無垢”的特點來探查李云生是否用過魔族術法。

  無論是何種魔族術法,施展之后,施術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一絲濁氣。

  雖然,這一絲濁氣很容易就能被煉化,或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天地靈氣粉碎,但是作為無垢的法器的白水尺,不會在乎這些,只要你曾經施展過魔族術法,沾染過哪怕一丁點的濁氣,它都能夠察覺到。

  “把手放在上面。”

  劉青青臉色溫和地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李云生道。

  “就像這樣,將你的一道真元放進去。”

  她用另一只手在白水尺上輕輕的一點,一絲真元立時順著她的指尖鉆入白水尺之中。

  頓時,這潔凈通透的白水尺中,顯現出一道游動著的青色霧靄。

  但是很快,這一道青色霧靄便散去。

  “沒想到,劉園主的真元依舊如此精純。”

  坐在對面的云中子,望著白水尺中一閃而逝的青色霧靄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白水尺除了能夠鑒別清濁之氣,還能夠將真元的精純程度,通過尺中的顏色變幻顯現出來。

  多說修者的真元進入白水尺之后,顯現都是一條灰色的霧靄,像劉青青這種清澈青色,是真元精純到一定程度才會出現的現象。

  而傳聞中,入圣級別的修者,真元顯現的顏色是毫無雜質的紫金色。

  云中子這個說法,令許多人出言附和,一時間原本氣氛有些沉悶的忘言殿居然熱鬧了起來。倒不為其他,這忘言殿內,有著青色真元的修者其實不少,只是劉青青這般年紀,還有往常那一副垂暮的神態,跟此刻真精純的真元有些落差。

  “諸位,還是正事要緊吧。”

  似乎不想讓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朱百煉很快干咳了一聲道。

  “明白了嗎?”

  劉青青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周遭的聲音一般,接著一臉和藹地看著李云生道。

  本剛剛那一下本就是隨意為之,不過她并沒有借此機會岔開話題的意思,白水尺都拿出來了,自然要探明這李云生的虛實。

  “明白了。”

  李云生點了點頭。

  說完他從劉青青手中接過了白水尺。

  其實別看他此刻依舊一臉沉穩的神色,但是心里還是有些發虛的,因為畢竟他的的確確用了獻祭之術,也察覺到了那一絲流到他身上的濁氣,盡管他很清楚那道濁氣已經被他煉化,可是依舊有些不放心,特別是后來出現在他腦海中,那斷斷續續碎片一般的記憶。

  “怎么?”

  看見李云生有些猶豫,朱百煉走到了他跟前冷聲道:

  “怕了?”

  李云生轉頭看了一眼朱百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白水尺。

  “算了,是禍躲不過。”

  他這么想著,很快便將一道真元導引到了指尖,在猶豫了一下之后,他的手指還是在那白水尺上輕輕地點了一點,將一道真元送入其中。

  于是在場的眾人都屏氣凝神地注視著李云生手里的白水尺。

  終于,在眾人的注視中,通透無暇的白水尺有了變化,一絲黑氣在其中猶如滴入凈水之中的墨汁緩緩散開。

  “是濁氣!”

  朱百煉一臉大喜。

  “你們看到了吧,這的的確確就是濁氣。”

  說著他一把揪住李云生的衣領。

  “說!是誰教的你這魔族功法!”

  他沖李云生逼問道。

  因為濁氣的出現,像宋書文這樣其實心里有些偏向李云生的人,瞬間沒了立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朱百煉對李云生進行逼問。

  “砰!”

  而就在這個時候,忘言殿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一道勢如風雷的威壓從大門處咆哮而來,即便是云中子這些人一時間都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朱百煉,你想做什么?”

  隨著這一聲厲喝,眾人終于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蕭閣主,你怎么來了?”

  宋書文看著一步一步走到李云生跟前的蕭逸才有些訝異地問道。

  “放手!”

  蕭逸才一把扶住李云生的肩膀道。

  “憑什么?!”

  朱百煉冷冷地看著蕭逸才道。

  “憑他在烽臺山救了我們所有人。”

  蕭逸才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一片嘩然。

  “你別以為,你今天在這里信口雌黃就能救這小子,今天既然我已經查出他體內有濁氣,就算是徐鴻鵠來了也休想將他帶走!”

  朱百煉斬釘截鐵道。

  “蕭閣主可不像是一個信口雌黃之人。”

  云中子站了起來,走到兩人跟前。

  “我倒是很好奇,這位小師侄是怎么救了你們所有人。”

  他看著蕭逸才笑道。

  “我也很好奇。”

  江百草也來到一旁看了一眼李云生,然后再看向蕭逸才。

  “江老,你也看見了,此子體內存有濁氣,而我文軒徒兒的傷口也有濁氣,又有同去弟子的證詞,能夠證明我文軒徒兒就是他殺的,你們為何還要聽信這蕭逸才的一派胡言?”

  朱百煉顯得異常痛心道。

  “還文軒徒兒……”

  蕭逸才白了朱百煉一眼。

  “若不是你那文軒好徒兒,私通魔族暴露我們的行蹤,幸好李云生及時發現,不然我們這一行人,那一晚就都要死在那堆腐尸嘴里了。”

  他冷笑道。

  “蕭老兒,我徒兒已死,你大可信口雌黃,說他是魔族奸細。”

  朱百煉也是憤怒異常道:

  “但這李云生用魔族功法殺我徒兒的事情現在證據確鑿,你如何狡辯?”

  “在場的諸位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蕭逸才沒有看朱百煉,而是看向在場的眾人。

  “敢問諸位,誰手里沒幾樣見不得人的保命手段?”

  說完他轉頭盯著朱百煉接著道:

  “你朱百煉就沒有嗎?如果能救我秋水十來條性命,就算用了魔族功法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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