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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秋水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

  仙府要對秋水進行天誅這件事已經在十州鬧得沸沸揚揚,許悠悠自然也聽說了。筆《趣》閣ww.qu.

  只是她聽說過后馬上聯想到前些日子,爺爺許慎曾讓她提醒她師父李白離開秋水這件事,這說明在當時她爺爺許慎就已經知曉了這件事。

  “嗯,前些日子就知道了。”

  許慎抬頭看了一眼許悠悠輕描淡寫地回應了一句,然后繼續低頭眼睛盯著棋盤。

  “秋水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要被罰以天誅?”

  許悠悠啪的一下將一粒棋子按在棋盤上,有些氣憤地說道。

  在認李云生做師父之前,其實許悠悠對于秋水的了解并不多,在知道師父“李白”就是秋水的弟子之后,她才開始去找些關于秋水的典籍來看,只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門派。

  “你的明白,在仙府有些事情不總是可以用善惡對錯來判斷的。”

  沉默了片刻,許慎放下了一直捏在指尖的棋子,然后神色溫和地看向許悠悠。

  “就像這棋盤上的黑白子,他們有對錯善惡嗎?自然是沒有的,但你要贏我,你要占我的這一塊地,你就必須要吃了我的白子。”

  他指著棋盤道。

  “不對。”

  許悠悠想了想,然后飛快地搖了搖頭。

  “這不一樣,人不是棋子,是人就有善惡,善就是善,惡就是惡。”

  她目光堅毅地說道。

  聽了自己孫女這番話,許慎愣了愣,渾濁的雙眼忽然升起了一絲霧氣。

  “爺爺很羨慕你。”

  他笑著摸了摸許悠悠的腦袋道。

  “羨慕我什么?”

  許悠悠不解。

  “爺爺……羨慕你能說出這番話。”

  每次眼神看向孫女許悠悠的時候,許慎那原本不怒自威的神色,都會變得柔和許多。

  “爺爺”

  以為許慎是在取笑她,許悠悠嘟著嘴一臉嬌嗔道。

  “不說了,不說了,下棋,下棋,該你了。”

  見狀許慎哈哈一笑。

  “爺爺,你說,我,我師父李白他會不會有事?”

  許悠悠一面落子,一面問出了在心里憋了許久的這個問題。

  “仙府給了秋水普通弟子幾天期限,放心好了,你師父這么聰明,這時候應該下山了。”

  許慎看著棋盤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那就好……”

  聽了許慎的話,許悠悠的小胸脯默默起伏了一下,嘴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說不定過段時間他還會來我們長州找你呢!”

  許慎落子,然后看向許悠悠笑道。

  他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是忐忑,因為按照他收到的消息,秋水大部分精銳弟子都沒有小山,在他看來這李白極有可能,就是某處福地之主的親傳弟子,更甚至有可能是徐鴻鵠的關門弟子,所以李云生下山的可能非常小。他這么說,不過是為了安撫許悠悠。

  “爺爺!……”

  許悠悠嘟著嘴,然后捏起手里的棋子一把按在棋盤上。

  “我要屠你大龍了,哼!”

  她雙手抱胸,一臉得意地看著許慎道。

  “唉喲,我怎么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許慎一臉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這師父李白了,不過半月的時光,就能將你的棋藝調教到這種程度。”

  他十分感慨道。

  “我也覺得師,師父,他很厲害。”

  許悠悠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跟他下棋,他總會讓我覺得豁然開朗。”

  許悠悠回憶著先前跟李云生下棋時的情形道。

  “話說回來。”

  許悠悠突然看向許慎。

  “我一直很想問爺爺,你要解開那天道殘局,為何不直接去找棋圣。”

  她問道。

  “因為棋圣在下另一盤棋。”

  許慎回答道。

  “在爛柯棋院,天道殘局不止一盤,被選去棋院的人每次只能選一盤棋,并且在沒有解開選的第一盤棋的情況下,不能選別的棋。”

  知道許悠悠可能不太理解,所以許慎接著解釋了一句。

  “原來這樣啊……”

  許悠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棋院還有棋圣解不開的棋局?!”

  她忽然抓住了許慎這句話的重點。

  “沒錯。”

  對于自己孫女的理解能力,許慎還是很滿意的。

  “棋圣很多年前,就被邀請了過去下那爛柯棋院最難的一盤棋。”

  許慎神色復雜地說道。

  “最難的一盤棋?那是……”

  “砰砰砰。”

  許悠悠還想問些什么,忽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父親大人。”

  門后傳來一名男子極富磁性的聲音。

  “是大伯!我去開門。”

  許悠悠馬上一臉欣喜地站了起來跑過去開門。

  不過坐在椅子上的許慎卻皺起了眉頭。

  “大伯,你怎么來了!”

  許悠悠打開門,一個身材高大,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走了進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慎的大兒子許道寧。

  “找你爺爺商量點事情。”

  許道寧聞言拍了拍許悠悠的腦袋。

  “悠悠,你先回去吧。”

  許慎的聲音從許悠悠背后傳來。

  “嗯,那爺爺我明天再來陪你下棋。”

  許悠悠轉過頭,笑容燦爛地沖許慎揮了揮手。

  微笑地注視著許悠悠的許道寧慢慢地關上了房門,并且仔細地將房門反鎖。

  而就在他將房門反鎖上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換做了一副陰冷淡漠的面孔。

  他一聲不吭地走到書房中央,然后坐到了方才許悠悠做的位置上。

  看著他坐下,許慎卻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只是一臉默然地盯著他。

  許道寧坐下來之后也沒有看許慎,而是低頭仔細地看著面前的棋局。

  “爹,你輸了。”

  許久之后,他抬起頭看了眼許慎,然后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說了一句。

  “悠悠最近棋力漲了不少。”

  許慎不以為意地開口道。

  “不。”

  許道寧抬頭看著許慎搖了搖頭。

  “不是悠悠變強了。”

  他神情淡漠地看著許慎說道:

  “是您變老了。”

  聞言許慎深深地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眼中一絲慍怒一閃而逝,可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低下一顆一顆地撿起棋盤上的棋子。

  “我記得我已經答應過你不會干涉秋水的事情,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直到許慎將最后一粒棋子放進棋盒,他才一邊蓋上棋盒,一邊問道。

  “我要您的三百獅鷲天騎。”

  許道寧直直地看著許慎,然后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拿我這三百獅鷲天騎何用?”

  聽到這句話,許慎的臉色明顯變了,他壓抑著心頭的怒火道。

  “討伐秋水。”

  許道寧回答道。

  “休想!”

  許慎怒不可遏地說道。

  “所以我說您真的老了。”

  看著發怒了許慎,許道寧將桌上的一杯茶推到許慎跟前,神色泰然地說道。

  “無論您跟秋水有何交情,但您須得明白,現在沒有人能夠救得了秋水。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利用這次機會壯大我鹿柴宗?”

  他接著道:

  “秋水底下藏著什么,恐怕您比我更清楚。仙盟的人已經答應過我,只要鹿柴宗派出三百獅鷲天騎,我鹿柴總可以分一成!”

  “這人血饅頭,我鹿柴宗哪怕是就此衰敗也不能吃。”

  許慎冷聲道。

  “人血饅頭。”

  “你劍佛自命清高,豈不知這仙府哪一個高階修者不是吃著‘人血饅頭’長大的?”

  許道寧冷笑道。

  “我也不跟您廢話了。”

  他接著拿出了一塊黑色水晶模樣的東西。

  “獅鷲天騎,跟您孫女許悠悠的性命,您二選其一。”

  只見那黑色水晶之中一個跟許悠悠長得一模一樣虛影封印其中。

  “你這個畜生!”

  許慎一聲怒吼,整個書房都差點被這一聲給震塌了。

  一如許道寧所說,此刻十州的許多宗門跟勢力,正準備跟仙盟合作吃秋水這塊“人血饅頭”,哪怕是一些曾經與秋水交好的門派,這一刻也放棄了猶豫加入仙盟討伐秋水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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