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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五行石

  那人輕功不賴,跑的倒是挺快,李衍在后面綴著他跑出了幾百米的距離,等到遠離戰場后,李衍幾個躡云竄上去,一掌拍在他后腦勺,把他拍翻在地。

  侯三一下子被拍懵逼了,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

  轉過頭來驚恐的看著李衍,畏畏縮縮的蹭著地往后退,他也不敢大聲喊叫,生怕引起李衍誤會直接滅口。

  這侯三著實有些小聰明,他雖然武功不行,眼力卻是不差,剛才戰斗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也不敢沒有命令就丟下頭領先跑,所以在旁邊旁觀了許久,倒是看出了場上戰斗的膠著形勢。

  所以用錘的家伙被干掉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危險了,所以直接竄了,至于上去幫忙——他表示自己這條雜魚還沒活夠。

  可惜就是運氣不太好,李衍本來沒注意到他,他一跑就引出了動靜,李衍馬上認出這個幾天前和人一起圍殺自己的家伙。

  “大……大俠饒命……”侯三看著李衍不說話,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心里有些發毛——能悄無聲息的跟在自己身后,一巴掌拍翻自己,這種情況還是認慫的好。

  “不知……不知大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辦!”

  李衍眼一瞇,做出兇狠的樣子,粗聲說道,“你不認識我了?”

  侯三仔細盯著李衍看了幾眼,然后搖搖頭,茫然說道:“我從來未曾見過大俠……不知……?”

  “嗯!?”李衍臉一板,正要給他長長記性,卻陡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用的是小號“陸一掌”,臉都換了,難怪他不認得自己。

  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過這時候也不能再改口說“認錯了”,否則難免有些掉份兒,好歹別人稱呼自己“大俠”呢!

  大俠怎么能前面氣勢洶洶,后面改口說打錯了呢?

  再說了,就是一個土匪嘍啰,也不用跟他講什么文明禮貌,另想一個打他的借口就是了。

  就算不給借口,他還能咋滴!

  李衍輕咳兩聲,試了下嗓子,讓它與原聲有些區別。

  “不認識不要緊,我來問你來答!”

  “是……大俠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可是無鹽寨的人?”

  “我叫侯三,是無鹽寨的嘍啰……”

  “剛才那幾個圍攻七秀弟子的人是誰?”

  “使叉的是我們寨子的羅頭領,另外兩個穿著寨子衣服的,拿刀的是張頭領,拿劍的是李頭領。另外三個是寨主從外面請來的高手,我也不認得。”

  侯三老老實實的答道。

  “你們寨子可是在附近,在哪個方向?”

  “這……”侯三猶豫了一下,看李衍狠狠盯著他,只得回答,

  “就在那邊,還有十幾里的路程。”

  說著,用手指了一下方向。

  李衍看了一眼,是西南方。

  當然,也不怕他亂指,既然這附近有無鹽寨的人,無鹽寨肯定離得也不遠了,大不了把周圍都搜一遍,最多浪費點時間而已。

  而且看這家伙膽小精明的樣子也不像舍命保寨的人,說不定還巴不得自己找到寨子,然后被寨里高手干掉呢!

  等問完了所有的事情,李衍看到侯三這么配合,又不好意思殺他了。

  最終只是把他打暈,丟在小樹林里,讓他聽天由命。

  而李衍自己則是去找了個地方繼續休息,準備第二天再行動。

  棲鳳山深處,大梧峰南部一處深谷之中。

  本是兇獸遍布,人跡罕至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卻多了一座龐大的營寨。

  這營寨用料簡陋,外形粗獷,分明是就地取材,粗略構建而成。

  但是布局規整,氣度森嚴,整體看去宛如一直巨獸俯臥在這幽谷之中。便是幾千人馬也藏的下。

  山谷底部,營寨最深處,是整個營寨防備最森嚴的地方。

  此處長寬不過十丈,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唯一的出口就是通過前方整個營寨。

  此處也是整個營寨搭建最為精細的地方,整個地面都用上好的大青石鋪就,光滑平坦細膩,與整個營地的風格格格不入。

  青石地面正中是用品質更好一些的大青石構筑的一個正五邊形平臺,臺高五尺五寸,邊長三丈三尺三寸。

  平臺表面用珍稀金屬勾勒出各種玄奧難明,繁復莫測的花紋,最后組成一個陣法。

  陣法的五個節點,也是五邊平臺的五個頂點,盤坐著五名秀麗女子。

  這幾名女子的手腳上都帶著鐐銬,鐐銬被鐵鏈固定在石臺之上。

  這幾名女子看衣著打扮,竟然全都是中原大派“七秀坊”的弟子。

  五名七秀弟子身上內氣激蕩,涌動不止,分明是迫于陣法的原因不得不全力運功抵抗。她們的內力在使用之后立刻就被地下的陣法吸收,通過那些金屬紋路,最后匯入陣法中心的一口銅鼎內。

  銅鼎處此時正站著三個面具人,盯著銅鼎內的液體一動不動。

  看身形服飾其中兩個正是昨天山頂觀戰的兩人。

  “公子,耗時一年的時間,終于要煉制成功了!”

  說話的正是那昨天那勁裝中年人。

  年輕公子負手而立,一股無形氣勢透體而出。大事將成,自是不免心神激蕩,雖然看不出臉上表情,但眼神里的急切、興奮、激動卻一覽無余。

  “兩萬株棲鳳山的靈藥,再用七秀弟子的內力煉制,最后再加上我這……人的血。終于就要煉就這破封之物,成敗……在此一舉!”

  年輕公子口中喃喃自語,卻在說到關鍵的時候含混而過,想是怕是擔心身份泄露,惹來麻煩。

  他上前一步,將右手放在銅鼎上方,左手對著右手腕輕輕一劃,一道黃色氣勁飛出,右手鮮血在內力的催動下,汩汩的往外冒,匯入銅鼎內的藥液內。

  藥液正被內力煉制,經鮮血一激,陡然沸騰開來,經久不息。

  五名七秀弟子經此變化,內力反沖,全都癱倒在地,昏迷過去。

  主仆三人也并不理會,將手腕傷口治療后,依然站于銅鼎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鼎中變化。

  過了盞茶功夫,鼎中動靜終于平靜下來。

  滿鼎的藥液已經消失不見,此時出現在鼎中的赫然是一塊巴掌大的水藍色寶石。

  寶石的形狀并不規則,整體成圓形,有很多不規范的棱和面,但這些都不影響到它的魅力。

  從看到它的一瞬間,青年的眼神就再也無法從它的身上移開。

  在這塊五行石凝聚的瞬間,所有的怨恨、仇視、不甘、……種種負面情緒,就像是終于有了寄托,匯聚而來,凝成了一把刺向那個人的利劍。

  破除五行封鎮終于完成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良久,身后兩名勁裝中年人齊齊開口道:“恭喜公子,大功告成。”

  年輕公子回過神來,看著身后的兩個屬下,臉上帶著喜悅的笑意。

  “劍叔、刀叔,那幾個地方進展的如何了?”

  “四派附近靈藥都已經基本湊齊,只差擒下四派弟子,就可以用四派內氣煉制。”

  “暫時先不急,免得打草驚蛇。五行封印,環環相扣,只要破除這一環,其余四處就容易許多。”

  “那……她們,要不要……?”

  刀叔指了指昏迷的七秀弟子,伸手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事情已經辦妥,這些手尾卻是需要處理,畢竟這些七秀弟子看到了他們煉制五行石的事。

  公子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

  “不用,姐姐曾經在公孫前輩門下學過藝,這些七秀坊弟子也算得上姐姐的同門。”轉頭看了看昏迷的七秀坊弟子,眼神落寞,語帶悲傷,“若是殺了她們,恐怕姐姐在天之靈也會不高興的。”

  “若是她們被救走,暴露了我們煉制五行石的方法,其余幾個門派恐怕會對弟子嚴加看護,對我們的后續計劃不利。”

  刀叔深知自家公子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多少心血,對計劃又多么重視。他不想公子在關鍵時刻感情用事。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公子都說了她們是小姐的同門師姐妹,不能殺!至于煉制五行石的事,那些大派的弟子都那么多,他們能看完全看顧好自己所有的弟子嗎?還是說你刀五連那些大派的幾個二流弟子都沒把握抓到?”

  劍叔瞪了刀五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刀五就是死腦筋,公子怎么說就怎么做就是了!對公子來說什么最重要,公子自己自然清楚。

  “劍六,你……”

  “而且這幾個七秀弟子還要給龐虎文做誘餌,引那三秀來救。”

  “死人一樣可以做誘餌……”

  “好了,別爭了!”

  公子淡淡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他當然清楚不殺幾人可能帶來的風險,但是他的計劃雖然重要,他卻不想徹底與這些大派結下死仇,這些大派沒一個好相與的。

  他的目的本來也只是朝向那高高在上的那一個人。

  至于可能帶來的后續的風險和困難,他會將其視作是對自己的磨煉——他對自己充滿信心,太容易辦到的事反而會沒有挑戰性。

  那樣會讓他的怨恨得不到舒發。

  “劍叔,你把這幾個七秀弟子交給龐虎文。你去盯好他,讓他不要節外生枝。只要引出三秀之一,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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