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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拉起隊伍

  三天時間搞定了身份問題,接下來怎么辦呢?當務之急自然是招募子弟兵。

  黃沂州身穿百戶官衣親自出馬宣布招募家丁戰士的條件,九里臺村積極響應。

  當天十五到四十歲的青壯年來了超過八成,但是九里臺村實在沒有多少人,青壯年也只有一百掛零而已。

  以鄉親們信任黃沂州的程度,在九里臺就可以招募足一個總旗的兵丁,黃漢知道時間倉促,目前就要面臨戰爭,屯田練兵現在絕無可能,現在需要的是拉出去就能跟后金軍干仗的會家子。

  最后熱情高漲的青壯年被好說歹說勸回了家,只有十二人被選上了。

  他們都是經常跟著黃沂州舞槍弄棒的會家子,有四個人馬術還不錯稍加練習就能夠騎戰,其余八人也能夠騎馬,但是練就騎戰恐怕非朝夕之功能夠達到。

  十二人中以楊漢威、楊國恩、楊大年、黃四方、黃峰這五人最為出色。

  因為他們不僅僅會槍棒會騎馬,他們家里都有獵弓,經常射殺獵物補貼家用,射術完全達到成為弓箭手的標準。

  還有三人也很不錯,他們分別是黃健、楊堅、楊國兵,雖然不會射箭,但是都有家傳武藝,手上有兩下子。

  還有四人是黃春生、黃農生、楊谷、楊家和,他們都會些槍棒,而且長得牛高馬大,一個個都孔武有力。

  九里臺其實就只有兩個姓氏,三成人家姓黃,其余都是楊姓。

  大冬天青壯年無所事事,聽說黃沂州當上了官老爺要招募家丁,開出一個月一兩銀子折色外加五斗雜糧本色的好價錢,整個莊子里的青壯年當然趨之若鶩。

  可惜最后的結果接近十中取一,但是瞧清楚了是哪些人被選上后,落選的后生們都服氣,因為大家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相互間的底細都了然。

  很明顯黃大人要的就是能打敢拼武藝出眾的好漢,看來黃漢說的話是真的,一個月之內就有可能跟后金軍干仗。

  這個時候沒時間慢慢訓練沒有戰斗技能的年輕人,等到明年五月,如果黃家父子兵不戰死,那時候會大量招募家鄉子弟做家丁。

  被選中的人都與有榮焉,他們知道后金軍肆掠遵化,周邊老百姓全部遭了殃,亂世來臨最好的選擇就是拿起武器在老家附近當兵保民。

  黃漢代表總旗官訓話之時坦白告訴大家,當兵跟后金軍干仗肯定會死人的,但是有一條,只要黃沂州活著,每一位戰死的兄弟都會得到三十兩銀子的撫恤金。

  可是現如今如何積攢出撫恤金和大家需要的糧餉?眼下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有靠戰場繳獲。

  因此一切繳獲歸公中,成為了成軍時的第一條規定也是基本條例。

  第二條軍紀就是能不能發展壯大的關鍵所在“餓死也不搶掠老百姓。”

  憨子秉性善良,宋鵬飛本來就是個好孩子,招募的十二人也都是本分人,他們有武藝在身也不欺負別人,他們理所當然認為不搶劫、不強奸婦女、不無故殺人天經地義。

  小小隊伍開張了,有掛百戶官虛職的總旗黃沂州以下十六人,有戰馬二十五匹,挽馬三匹,每一位戰士都將要擁有鎧甲裝備。

  其中憨子、楊漢威、黃峰等七人不僅僅要給他們裝備精鐵甲,還有棉甲和明軍鴛鴦戰襖疊加,防御力可以跟建奴馬甲相比。

  因為有一大半鎧甲需要修理,所有的家丁都穿上明軍制式戰襖進行操演。

  制服果然能夠帶給人認同感,十幾個老百姓換上鴛鴦戰襖后立刻如同變了一個人。

  所有的家丁都精神抖擻站軍姿,惹得圍觀的后生人人羨慕不已。

  大義有了,人馬也有了,下一步就是必須解決生存需要,人吃馬嚼,糧草的消耗是個無底洞,

  黃漢請父親出馬去離九里臺大概七里的五里臺村借糧草,那里有一個大戶,家里從來不缺糧草。

  放印子錢幾乎是明朝每一家大戶都干的創收,只不過有的人家仁義,適可而止不把升斗小民逼上絕路,有些人家心狠手辣,借出印子錢就奔著奪人家產、田畝而去。

  五里臺比九里臺富裕太多,因為這里的田畝都是高家的不用交稅。

  高家老太爺是大明朝正二品文官大老爺,門生故吏何其多也,他家就在離永平府城不遠的欒州,名下的田產恐怕用萬頃來形容也不算太夸張。

  黃沂州去五里臺高家莊園借貸麥子五百石,馬料三百石,用祖傳的十五坰地作為抵押,借期一年,到時候還本后多付出三成作為利息即可。

  如此借貸小事一樁,根本用不著見高家大老爺連小老爺都不出面,當然,五里臺高家莊園里也沒有高家老爺。

  一個在莊園里的管事直接討價還價把事情給辦了,借據上注明抵押物依舊是黃家祖傳的十五坰地,但是黃沂州只借到了四百石麥子和二百五十石馬料,利息依舊是三成。

  九里臺的所有的大牲口和大車都出動了,拉了五趟才把糧食、馬料運完。

  黃沂州把祖傳的田畝都押了謀發展,豪情壯志是不小,但是回家之時難免有些失落。

  黃漢明明有五六千兩銀子的家當,卻鼓動父親抵押田產借糧草多多益善,其實是準備玩空手套白狼而已。

  灤州的高家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退休遼東經略高第大人,他馬上會在建奴進攻灤州之時帶著一大家子遠遁,最后被朝廷問罪下獄。

  大明朝廷的法度,一座城池內的所有的官員都有守土之責,哪怕是告老還鄉的退休老頭也不例外,因此正二品大員高第在這件事上栽了。

  黃漢很是懷疑遠在五里臺莊子里的高家管事是不是也會早早的跑路,如果他沒敢丟下高家的產業逃跑,最后的結局會怎樣?

  最后誰還會拿著借條來黃家討要糧草?說好以田產作為抵押那是寫在紙面上的,地契在黃家沒有違約的情況下依然在黃張氏手上呢。

  這個時代人的信譽度完全不同,用不著協議,口頭承諾大多數都是板上釘釘,基本上不會出現耍無賴的行為。

  況且以高家的權勢,還真的不擔心在有白紙黑字文書為憑的情況下,出現賴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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