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帶著憨子等騎戰技能最好且裝備精甲的四人沖去村子里看看,宋鵬飛騎馬慢跑在后面望風。
如果發現敵人遠遠不是五個人能夠對付時黃漢會果斷選擇折返跑。
如果敵人不超過己方人數,黃漢會發動一輪突然襲擊后還是折返跑,目的是引誘他們來到由黃沂州帶著九位家丁設伏的山口。
這里只有黃沂州能夠騎戰也能騎射,楊國恩、黃峰這兩人僅僅能夠步射,但是他們的箭法不錯,還有一位使用投槍的好手楊堅可以進行遠程攻擊。
還有六人也不是看客,他們隱蔽在狹窄處,到時候讓過黃漢幾人忽然殺出槍刺、刀砍外加斧子劈,猝不及防的后金軍被當場斬殺幾人不在話下。
超過一個月的強化訓練,這些本來就身體壯實的會家子每天飽食三頓還天天有葷腥,人人都覺得精力充沛,個個都想牛刀小試。
黃漢沒有莽撞,計劃安排得滴水不漏,黃沂州很滿意自己的兒子有勇有謀,只叮囑黃漢一句不可大意就開始安排留下埋伏家丁的具體位置,提醒他們需要注意什么。
五位騎士拉下面甲發動沖鋒,黃漢一馬當先沖進村口,一眼望去,發現只有僅僅幾個建奴正在獵殺老百姓,村莊里已經沒有幾個還在奔逃的村民。
黃漢認為后金軍只有這點人馬在此,己方完全可以發動偷襲,恐怕用不著引誘他們去山口。
敵人太少,在被自己突襲的情況下能夠幸存的應該寥寥,劫后余生的建奴大有可能不敢追擊,他們應該選擇逃回去請求支援。
小規模偷襲最好打殲滅戰,被敵人逃了相當麻煩,他們搬來援軍窮追不舍,己方就會陷入被動。
接下來己方就不是執行軍事行動,而是為了逃命上山入林,保不準連戰馬都得丟棄。
主意已定,黃漢依舊保持全速沖刺,單拳在頭頂高舉。
憨子和楊大年幾人都看懂了這是全體發動襲擊的命令,離黃漢一里左右距離的宋鵬飛立刻調轉馬頭高舉拳頭跑了二百多步又急轉彎一百八十度往村子里沖去。
黃沂州見到了宋鵬飛緊握的拳頭,揮舞紅纓槍示意后,立刻大吼一聲:“全體都有,沖進村子殺韃子啊!”
他隨即飛身上馬飛馳而來,身后黃峰等人也爭先恐后打馬如飛。
屢戰屢勝導致后金軍忘乎所以,野蠻人一個個都囂張跋扈,正在殺人放火興奮得不時發出淫笑的這一隊建奴許久沒有遭遇騎兵攻擊,聽見馬蹄聲響還以為是來了戰友。
誰知忽然出現的居然是穿著火紅戰衣的明軍,黃漢帶人沖來就是為了殺通古斯畜生,此時沒有片刻猶豫,箭矢紛紛離弦往視野里的建奴招呼,憨子更加不客氣,三支投槍接二連三脫手而出。
遭受突然襲擊的建奴失了先機,在四支破甲錐一桿投槍襲擊下導致倆人失去戰斗力。
敵軍倉促間回射之時發現明軍的裝備古里古怪,貌似從頭到腳都被鋼鐵包裹了,明明瞧見箭矢射入明軍身體,就是不見一人落馬。
黃漢射出三支破甲錐的同時也被建奴射中兩支羽箭,雖然被箭矢撞擊得胸骨生痛,但是還能忍耐。
黃漢和憨子、楊大年幾個一樣,都是貼身穿著九里臺婆姨縫制的厚實得如同鞋底般的棉甲,外面又穿了繳獲的建奴棉甲,第三層是緊緊的綁在身上的鐵甲,這還不算完,外面還穿著明軍胖襖。
明軍制式戰襖叫做鴛鴦戰襖,因為它比較肥大,明軍都戲稱“胖襖”,但是穿在三層甲外面,一點點也不顯得肥大。
此刻黃漢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根本不防守,也不管敵人射來的箭矢,射出的破甲錐都狠狠地釘入建奴身體。
雙方已經近在咫尺,黃漢立刻操刀在手繼續猛沖,一個揮舞狼牙棒的建奴馬甲惡狠狠對沖而來,這時一柄短斧直襲建奴面門。
那是緊跟著黃漢沖鋒的憨子投擲出他的第二種遠程兵器,飛斧的有效殺傷射程不及投槍,但是最適合在即將騎兵交匯之時發動偷襲。
建奴馬甲被黃漢擋住了視線,飛斧襲來之時已經無法從容做出反應,他只來得及偏了偏頭而已,飛斧切掉了他一大塊面皮和耳朵依舊去勢不減剁到了跟在他后面一個同伴的戰馬。
那匹戰馬肩部狠狠地挨了一斧子哪里吃得消,“稀溜溜”一聲悲嘶,跳了起來,馬上騎士猝不及防頓時被甩落馬下。
黃漢手中揮舞的斬馬刀當然不是吃素的,借著馬速的揮砍無堅不摧,“咔嚓”一聲,滿臉鮮血的建奴馬甲頓時變成了兩截。
“哈哈哈。”怪笑聲中,憨子把僅剩的一柄飛斧也脫手了,那炳斧子旋轉著砸入一個建奴的肩窩,他隨即揮舞長柄戰斧把這個建奴劈飛出五步開外。
此時黃漢和憨子已經被建奴狂飆的鮮血噴了滿頭滿臉,渾身浴血的二人如同殺神般橫沖直撞,對面又有一敵騎直接撞過來,馬上之人身穿亮晶晶的盔甲,很明顯就是傳說中的建奴勇士白甲兵。
毫無疑問,他是這一隊后金軍的頭目,巴牙喇果然名不虛傳,他端著虎槍直接沖擊黃漢沒有一絲猶豫,也不肯有半點妥協,大有拼得魚死網破的架勢。
白甲兵作戰經驗豐富,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往往他存了全力沖撞跟敵人同歸于盡的殺心,敵人就氣餒了,只要敵人不肯拼命做出撥馬閃避的動作,他的攻擊就會占上風。
這個巴牙喇以往這樣攻擊都是無往而不利,但是今天出現意外了,黃漢也猛夾馬腹,牛皮戰靴后跟處的馬刺差一點扎進戰馬的肚子,吃痛的戰馬被激發了野性,奮蹄直沖不躲不閃。
就在兩匹戰馬即將高速撞擊的前一秒,黃漢果斷選擇棄馬,他在騰空躍起之時竭盡全力投擲出他的武器——斬馬刀。
遵化城外的戰場情形重現,黃漢也不知道自己墜落馬下結果如何,但是漢民族的骨氣導致他絕不肯退讓半步,他要讓野蠻人知道溫文儒雅的漢民族也敢以命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