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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墜馬

  黃漢生死難料,但是建奴已經九死無生。

  因為巴牙喇沒想到明軍會加速沖擊不閃不避,兩騎真的將要撞上之時,巴牙喇慫了,他準備驅動戰馬偏一偏,不肯跟這個愣頭青一命換一命。

  他的心思放在躲避明軍戰馬沖擊,沒想到悍不畏死的明軍用斬馬刀發動近距離投射。

  太近了,斬馬刀有十八斤重,沖擊力加上重力激射而至,一下子就撞入白甲兵的肚子,刀頭居然從他后腰露了出來。

  黃漢也沒有吃到好果子,在疾馳的戰馬上墜落,巨大的撞擊力使他只覺得痛徹心扉,他一直滾了有幾丈遠,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看著發小落馬,憨子怒不可遏,他狂吼著沖上前手中二十四斤的長柄戰斧對著一個建奴猛劈,那個建奴也不含糊揮舞虎槍格擋。

  然并卵,憨子是個大力士,斧子又是重兵器,借著馬力的劈砍恐怕超過八百斤。

  建奴其實應該選擇閃避,不應該硬碰硬,在戰場上做錯了動作當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建奴被連人帶槍砍開了膛,鮮血混合著腸子流了一地。

  十一個建奴而已,黃漢發動沖擊時射落一人,又把那個被憨子的飛斧削掉小半邊臉的建奴砍成兩截,巴牙喇也被黃漢的斬馬刀扎穿了死得不能再死。

  戰斗熱情高漲的憨子三支投槍擲出,當場釘死一個建奴步甲,他用最后一柄飛斧重創一個步甲,又補了一斧頭結果了那個建奴,隨即再來一斧子把一個建奴余丁開膛破肚。

  楊漢威、楊大年、黃四方三人一共射出九支重箭,導致一個建奴當場死亡,兩個建奴負傷,隨即三人沖上去群毆,付出楊大年被建奴當胸砍了一刀的代價斬殺了那兩個建奴。

  眨眼間,十一個建奴有九個已經變成了尸體,這時被飛斧剁傷戰馬導致馬兒狂跳墜馬的建奴余丁爬起來。

  從發動攻擊到現在只不過半息不到,按照后世時間計算大概三分鐘左右.

  戰場上已經沒有一個建奴騎在馬上,爬起身的余丁被嚇破了膽,他根本不敢戀戰發足往栓備用馬處狂奔。

  這時宋鵬飛正好沖了進來,他發現了到處亂竄的戰馬已經取出套馬索在揮舞,發現了一個在奔逃的建奴來了精神。

  他驅馬上前的同時手中繩圈套落,悲催的建奴落入圈套連忙掙扎,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建奴立足不穩仰天就倒。

  宋鵬飛套住了建奴,拉倒了那小子還不過癮,拖著他繼續策馬奔騰,很快地上就開始出現血印……

  就在這時兩匹馬沖了過來眼看著快要通過村口,原來是照看備用馬的建奴余丁發現明軍兇悍,自家人馬瞬間被斬殺殆盡,他慌慌忙忙拉了兩匹馬企圖逃遁,楊漢威和黃四方急忙挽弓搭箭射擊阻攔。

  已經喪膽的建奴沒想著拼命,早就取出皮盾身體匍匐在馬背上奔逃,楊漢威等人如何肯放過他,窮追不舍。

  建奴當然不知道明軍還有后續人馬發動第二波攻擊,黃沂州一馬當先沖來了,他遠遠的就看見了這個落荒而逃的建奴,接近到三十步時連射三箭。

  此時建奴正用皮盾護住后背,前面當然顧不上,還好他是壓低身子匍匐在馬背上,要害沒有被射中,肩頭中了兩支破甲錐,痛得他齜牙咧嘴。

  眨眼間黃沂州殺到,建奴慌忙拿起鬼頭刀準備抵抗,可是由于肩膀中箭,居然無力揮舞他那柄重十一斤的鬼頭大刀。

  就在這一剎那,黃沂州手中紅纓槍準確地刺入建奴的胸口,力量很足,槍頭直接穿透建奴身體從后背冒了出來。

  襲殺一名后金軍,黃沂州興奮莫名正準備開懷大笑,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漢哥兒,你睜開眼啊!你別嚇我啊!叔叔啊!快來,快來……來看看漢哥兒這是怎么了?”

  聽出是憨子的聲音,黃沂州只覺得背后汗毛聳立,手不由得哆嗦起來,他急急忙忙奔馳到了憨子那里滾鞍下馬,“漢兒怎么了?他怎么了?”

  “叔叔,我不知道啊!沒看見傷哪里了,可是他就是不睜眼。”

  “我師傅怎么了?他怎么了。”正準備拖死建奴的宋鵬飛沒時間耍了,跳下馬一槍扎穿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建奴脖子,立刻奔到黃漢這里。

  此時黃沂州坐在地上抱著兒子淚流滿面,他已經六神無主。

  宋鵬飛連忙探了探黃漢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然后使勁用大拇指掐黃漢的人中。

  這時所有人都到了,連傷得不輕依舊在流血的楊大年也不放心,由楊漢威扶著來看情況。

  宋鵬飛沒能夠掐醒黃漢,急得哭出聲,眼淚劈哩叭啦落在黃漢的臉上。

  “師傅,你不會死的,你肯定不會死的,嗚嗚嗚……”

  “漢哥兒,你不能死,你不能不講信用,你死了怎么帶著我去當將軍啊!哇……”

  憨子再也受不了,扯開他的大嗓門哭得呼天搶地。

  還是這種感覺,只是天氣有變化,應該沒有下雪而是在下雨,有了意識的黃漢開始思考,可是雨水怎么會是熱的?

  滿心狐疑的黃漢有些不敢睜眼,因為天知道這一次自己的靈魂會出現在什么年代、什么人身上。

  “咦?不對呀!這里怎么會有小宋的哭聲?暈!還有憨子在嚎。”

  黃漢猛地睜開雙眼,一個個關切的面孔都綻開了笑容,哪怕他們臉上還滿是淚痕。

  他擦了擦臉上的液體,很明顯不是雨水是父親和袍澤的淚。

  黃漢責怪道:“你們怎么都圍著我?有沒有及時安排哨位?這里是戰場啊!不是婆婆媽媽的地方。”

  黃沂州是這一支人馬的頭領,剛才是以為兒子戰死導致方寸大亂,此時被黃漢提醒了職責所在羞得面紅耳赤。

  他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連忙起身上馬道:“黃四方上馬跟著我去巡查,其余人包扎傷口,打掃戰場。”

  憨子有些不好意思讓黃漢瞧見他流淚的糗樣子,跳起來道:“我去救火,鄉親們被毀了房子這個冬天如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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