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西興侯離開熙都,熙國總算恢復了往日的安寧。
然而事情卻并沒有結束。
在前往帝都的路途中,君子不讓、青葉老祖等人族高手雖沒有被束縛、限制自由,可是每個人都垂頭喪氣,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他們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結果,天子為熙云子出頭也就算了,畢竟兩代天子和平禪讓,其中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最讓他們想不通的是,“自家”似乎也站在了熙云子這邊,這局勢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路上一眾煉氣士飛天遁地,眾人很快便抵達帝都。
西興侯自然是第一時間去面見天子,其余煉氣士犯臣則關押天牢,等待天子發落。
當聽到關押進牢,君子不讓、青葉老祖傻眼了,繼而臉色煞白。
他們原以為這次被遣返回帝都,頂多受一點小罰,一個巴掌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這才是正常的處理方式。
可是等進入帝都天牢后,所有人都慌神了,只有犯了重罪的大臣才會被關押進帝都天牢,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簡單。
青葉老祖:“我們尋找乘黃關天子與諸侯何干,竟然橫插一腳,尤其是西興侯甚是袒護姚云小子,這是以權謀私,當真是豈有此理,若不是老朽老邁不堪,非得好好教訓他”
事實上,青葉老祖曾經修為的確非常高深,一度修行至人之巔峰,離神靈也只差一步之遙,放在以前想要教訓西興侯還真不是難事,
不過因為出身低微的緣故,錯過了成神的機緣,即便常年閉關、刻苦修行,然而仍然蹉跎不前,一晃六百年過去了,為了延續壽命,本命元氣不斷損耗,他的修為不進反退,如今不過勉強四品而已。
青葉老祖是所有人中最渴望乘黃的煉氣士,若是得到乘黃,免去壽命的桎梏,他有信心重修成神!
“真是該死!老朽的乘黃!!!!”
青葉老祖失聲通痛苦,眼中滿是傷心絕望之色,乘黃是他成神的最后希望,他已經垂垂老矣,若是修為跌落四品,他恐怕就難以為繼了,最后走投無路之下,他只有兵解成鬼,修鬼神之路。
其余人年紀沒青葉老祖大,對于乘黃的渴望并沒有那么強大,他們現在可沒有空管什么乘黃線索了,人在天牢呆,能否保全自身都成了一個問題,誰還有空管其他的。
“不讓兄,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興侯竟然將我們關押在天牢,我們可沒有觸犯什么律法,罪不至關押天牢,到底發生了什么?”
果然,眾人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君子不讓還沒有說話,其余人卻炸開了鍋。
“是啊,我們可沒干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就在青丘山抓妖怪,可沒有波及熙都百姓,頂多算是擾民,這算是什么罪過!”
“我們連妖怪都沒殺好不好,至于將我們關入天牢,這還有王法嗎?”
說起這個,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話中滿是抱怨。
君子不讓拍了拍手道:“諸位,不必擔心,誠如諸位所說,我們無罪可有,即便是天子有意偏袒姚云,他也沒法重判我等,放心吧,西興侯將我們關押進天牢也只是走一個過程,最終還是雷聲大,雨點小,放心啊。”
如今青葉老祖已經崩潰了,神志不清,眾人一下子將精神寄托在“個高”的身上,君子不讓是青葉老祖以外修為最高的,他開口寬慰,眾人心中懸著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了。
“不讓兄說的是,大家不要被嚇住了,會有什么事,頂多被斥責幾句,罰些金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眾人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很快一個個都釋懷了,沒多久天牢中竟然隱隱傳來笑聲,打入天牢還笑得出來,這在天牢中算是一件難得的稀罕事。
眾人如釋重負了,可是君子不讓自己的心卻始終安定不下來,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在天牢中呆了半天,西興侯又一次帶著天子旨意而來。
“西興侯,您終于來了,是要放我們出去嗎?這暗無天日的天牢我可實在呆夠了。”
“是啊,西興侯,您總算來了,天子是不是斥責我們了!”
西興侯面無表情地看著關押在囚神牢中的眾人,心中不由覺得好笑,這群人竟然認為他是來釋放他們的。
西興侯的冷酷一下子讓君子不讓等人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寒意。
為何西興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難道不是放他們出去的 西興侯環顧眾人,隨后漫不經心地打開一卷竹簡。
“圣上有旨,君子不讓、青葉老祖,耒木”
西興侯拿出來的自然是姚云給他的“小本本”,整整數十人一個不拉,全部報了出來。
聽到西興侯報名字,牢中的人先是忐忑,可是隨即發現報出名字的人都是修為高、地位深厚的一類人后,他們頓時明白了。
修為低的,背景不夠強大的恐怕要成為背鍋俠了。
一時間,報到名字的人大喜過望,沒有報到名字的人則是忐忑萬分,冷汗狂冒。
西興侯將眾人的神態變化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冷笑,接著道:“以上煉氣士惡意擾亂一方安寧,妄圖顛覆熙國,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其其罪當誅!
當聽到西興侯最后四字時,青葉老祖、君子不讓、耒木等人的笑容頓時凝固了,隨即瞳孔放大,壓中滿是驚懼與不可思議之色。
當誅!!!天子要殺他們?
西興侯:“其余人等亦罪惡深重,然天子仁慈,網開一面”
西興侯話還沒有說完,青葉老祖等人便竭嘶底里地嚷嚷起來。
“西興侯,你不會搞錯了吧,天子為何要殺我們,我們犯了什么罪,憑什么殺我們?”
“說的是,憑什么殺我們,難道就是因為我們抓了九尾狐妖怪也能算得上罪大惡極?”
眾人一個個仿佛掌握了道理,據理力爭,對抗著不公。
“什么擾亂一方安寧,企圖顛覆熙國,全是欲加之罪,我不服,吾乃帝族神裔,我族兄乃是一方諸侯,你們不能平白無故殺我,我要見我兄長!”
西興侯冷笑,索性便道:“實話和你們說了,你們最大的罪過不是其他,而是得罪了熙云子姚云。”
“至于你們背后的勢力,哼,如今欲殺你等而后快的,正是你們背后的各路諸侯,你們關押天牢后沒有一個人為你們說話,你們心中難道沒有一點數嗎?”
所有人面如死灰,尤其是君子不讓,他之前便有這預感,沒想到成真了。
君子不讓失魂落魄問道:“西興侯,敢問姚云憑借什么讓天子與諸侯都站在他身后。”
西興侯這時候笑了:“一件造福萬民,安邦定國的國之神器,你們安心走吧,諸夏因諸位之死而更為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