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著文征鳴這個斯文大叔的臉看,當然不是為他清秀斯文的顏值著迷,而是研判著他緊張與慌亂的表情。
文征鳴被質疑之前,沒有任何征兆,他的緊張和慌亂看似合情合理,但實際上有悖常理。
假如你沒有殺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殺了人,你該有的表情絕對不是緊張和慌亂,而應該是驚異、憤怒和理直氣壯的否認。
“我真真真沒殺人啊……”文征鳴毫無底氣地堅持著自己的主張,但他越是堅持,他眼前的人越是認定他心里有鬼。
“錢錢……不少,你快快告訴他他們……我沒沒沒……殺人。”文征鳴經常下棋的腦袋突然短路,見所有的人都盯著自己看,內心有點發怵,趕緊揪住錢不少保安治服的袖子說。
“是嗎?”錢不少冷笑一聲,突然變得無比犀利的眸子盯住文征鳴,厲聲問,“你沒殺人,那桑痕夫婦怎么死的?”
“啊?……怎怎么死的?我沒殺他們,他們被被洪水沖走了……”
這個時候,他被徹底整懵了,來不及捋一下頭緒,來不及思考錢不少跟當局一起出現的原因,反而是本能地為自己開脫。
對桑痕夫婦非正常死亡的事件,夏鵬飛手中占有的證據確實不足,但權衡一下時間的有限性和追查這個事件的復雜性艱巨性,夏鵬飛還是接受了絲雨的主張,決定把已有的證據交給當局,讓當局出面進行剩余證據的搜集。
當局接到報案和夏鵬飛提供的證據后,當即立案并前往拘押文征鳴。
文征鳴的人身暫時受到控制了,這樣,可以減少對冷甜甜的傷害。
言而總之,夏鵬飛想將更多的精力用在追查黑鱷事件上。
夏鵬飛和冷絲雨認為三寶的出走必是為了追查黑鱷。
三寶在冷翔墓前大哭,冷圓圓在冷絲雨懷里說“姐姐,我想去抓壞人,我想替爸爸報仇”的情形至今還讓鵬飛、絲雨感到記憶猶新。
不盡快讓黑鱷伏法,三寶以后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更荒唐的事來。
絲雨既然下定決心,不揪出黑鱷,決不返校,夏鵬飛自然不會讓絲雨孤軍奮戰。
當局帶走文征鳴后,三個年輕人走出九天科技大樓,閃爍的霓虹燈將賈蓬山市這座邊城點綴得美侖美奐。
錢不少見絲雨略顯疲勞,就問夏鵬飛:“夏總絲雨,你們要不要去吃點東西?附近有家生態食品口味不錯。”
冷絲雨平常運動強度大,飯量也大,稍微活動筋骨就要補充能量,但今天她顯然無心進食。
“不用,我還不餓,”還沒接到三寶的消息,絲雨感到十分焦灼,“鵬飛你問問夏伯伯有沒有圓圓她們的線索了。”
夏鵬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果有三寶的消息,夏正陽絕對會第一時間告知自己。
“你打個電話問問呢?”絲雨心有不甘,“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別擔心,圓圓她們如果到了,是逃不過本地密集的天網的。我有個想法,我們到奕來樂附近看看。”夏鵬飛想轉移絲雨的注意力,平復一下她的焦灼心理,同時他也想在奕來樂附近找到地下通道的入口,如果有的話。
“我就不去了?”錢不少感覺自己杵在少男少女中間,實在有當電燈泡的嫌疑。
“錢哥你也去,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細節,這對我們尋找突破口應該有幫助。”夏鵬飛黑沉的眸子掃了一眼眉頭緊鎖的絲雨,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男歡女愛的時候,美女此時的心思全在三寶身上。
角落里飛出一只美麗的小姑娘,旁若無人地圈住錢不少結實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錢哥哥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錢不少尤其怕絲雨誤解了自己跟尹依依的關系,在鵬飛絲雨揶揄研判性的眸光注視下,錢不少摸了摸腦袋、尷尬地對尹依依說:“你去做什么?我們去干正事。”
“我跟你一樣,違法違紀的事我也不做。”
夏鵬飛突然靈機一動,對尹依依說:“這位小仙女姐姐,你知道奕來樂附近有地下通道嗎?”
“奕來樂?應該有,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你有什么依據?”夏鵬飛眸色一亮。
“有兩次我去找老板簽署文件,明明老遠看見他朝奕來樂走去,可等我去了棋牌中心后卻根本找不到人。”
夏鵬飛突然意識到文征鳴如果也進了地下通道的話,跟黑鱷說不定有一定聯系,或許桑子榆的違禁藥品就是從黑鱷或者他手下中購買的。
這算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了。
“小姐姐,你能為我們指一下他大致消失的地點嗎?”
“好啊。”恨不得變成透明膠粘在錢不少身上的尹依依,只要能跟錢不少在一起,要她做什么都行。
如果說她現在有什么愛好的話,最大的愛好就是錢不少了。
在喧囂的車聲和迷離的燈火中,四個年輕人朝奕來樂棋牌中心走去。
迎面碰上兩個長得五大三粗的黑人。
錢不少突然發力,兩記沖拳一瞬間將兩個黑人放倒在地。
“哎喲哎喲,”兩個黑人抱住頭在地上滾了幾圈。
夏鵬飛和冷絲雨倒顯得很淡定,他們知道錢不少絕對不會無端揍人,一定是碰上死對頭了。
他們的猜測沒錯,兩位黑人正是上次無端捅了錢不少幾刀的肇事者。
錢不少扯住兩個黑人衣領,一手拎了一只,就跟拎小雞一樣將二人拎起來,抵在廣告牌上:“看看勞資是誰?”
錢不少閃電一般的手法簡直把尹依依帥暈了,她杵在當地,成了一尊目瞪口呆的石雕。
兩個黑人腦袋抵在冷硬的廣告牌上,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一個黑人說道:“大大……爺饒命!我們口袋里只有幾塊錢和一個手機了。”
兩個黑人把錢不少當劫財的了。
“原來臉能說華語啊,你們仔細看看勞資是誰?”
一個黑人用驚嚇過度的眼神快速從了錢不少一眼,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認識大……大爺啊。”
另一個黑人也飛速掃了錢不少,用確定的語氣說:“我們真真真……的沒沒冒犯大大……爺啊。”
“想賴賬啊,”錢少突然從一個黑人褲包里搜出一把彈簧刀,在一個黑人面前晃了晃,“要不給你們一人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