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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血霧中的鴨子

  “為什么?”魅影不服氣,“那血紅濃霧中,正是暗殺的好天地,由我或者王麗敏去,才是最合適的!”

  “我考慮的不是殺敵,而首先是如何自保!”劉官玉正色道:“你們這些人中,只有狂戰天的身軀防御比較強悍,萬一受到偷襲,也可把損失降到是低!”

  聽劉官玉如此說,魅影等人不吭聲了。

  若論身軀防御,誰也比不過狂戰天這種鋼鐵堡壘。

  看到自己再次領受任務,狂戰天興奮莫名,有一種很受重視的感覺,盡管此去兇險重重,但劉官玉能讓他去,就充分表明了劉官玉對他的認可。

  狂戰天樂滋滋的出了中軍帳,點齊了二十名敢死隊隊員,找了一只最強大的鐵翼大雕,升空而起,直奔那血霧籠罩的安源城而去。

  鐵翼大雕雙翅展開,如同一道閃電在空中穿梭,很快就來到了那一團巨大無比的血紅濃霧附近。

  鐵翼大雕緩緩下降,向前滑行。

  五百丈,三百丈,一百丈。

  距離迅速拉近。

  距離越來越近,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隊長,好臭!”一名敢死隊員用手捏了一下鼻子。

  “死都不怕,還怕臭嗎?”狂戰天沉聲道,頗有些威嚴。

  “隊長,我就說說而已,當然不是真的怕了!”那名敢死隊員立時澄清道。

  “嗯,好樣的!”狂戰天也是粗中有細,知道激勵士兵的熱情。

  終于,鐵翼大雕低空滑行著沖進了血霧中。

  眾人只覺眼前猛然一暗,伸手不見五指,仿如漆黑的夜晚一般。

  “啊,怎么會這樣?”一名敢隊員驚叫。

  “看不見可就很麻煩!”另一名敢死隊員擔憂道。

  “大家不要慌,沉住氣!”狂戰天輕聲吼道。

  眾人心緒稍安。

  還未落地,鐵翼大雕身軀猛然一震,雙翅一晃,似乎要跌落一般。

  眾人也是驀地身軀一緊,似乎有什么非常沉重的東西,突然間壓在了身上。

  “很古怪!”狂戰天沉聲道。

  落地之后,眾人成戰斗隊形站好,狂戰天也收起了鐵翼大雕。

  “隊長,這鐵翼大雕看起來非常疲憊,這不應該啊,才這么一點點路程,就累成這樣嗎?”一名敢死隊員詫異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心慌氣短,好像大戰了一場?”狂戰天沉聲問道。

  “嗯,我們都有這種感覺!”敢死隊員道。

  “不止是你們,我也一樣,那鐵翼大雕也一樣,因為,都是這詭異的血霧在搞怪!”狂戰天分析道,“大家務必小心,還是成防御隊形吧!”

  于是,二十一個人俱都背朝里,面朝外,圍成了一個圓圈。

  “隊長,我們到底來干什么?”一名敢死隊員問道。

  “我們必須搞清楚,這血霧之中,到底藏著什么,有什么兇險,不然,大軍冒然沖進這血霧中,豈不是非常被動?”狂戰天道。

  “我們現在要怎么辦?”一名敢死隊員問道。

  “既然看不見,我們就慢慢往前走,如果這血霧有古怪,肯定會表現出來!”狂戰天一邊分析,一邊下達了命令。

  于是,二十一人緊緊保持隊形不變,非常緩慢,非常小心翼翼的朝著未知的前方挪動。

  驀地,血霧一陣波動,虛空震蕩。

  “啪!”

  一條數十丈長的黑色藤蔓,陡然在血霧中閃現而出,一個翻卷之下,如同鞭子般高高卷起,撕裂虛空,劈開血霧,朝著狂戰天等人狠狠抽來。

  銳響破空,勁氣撲面。

  眾人大驚。

  千鈞一發之際,狂戰天身上光華大放,氣息暴漲。

  借著這光華,眾人這才看見那狂飆而來的藤蔓。

  迎著藤蔓站立的八名敢死隊員齊齊暴喝一聲,手中武器揮擋而出,各色靈力暴沖而上,在頭頂形成了一個絢爛的靈力罩。

  “轟!”

  那黑色的藤蔓裂空而至,狠狠的抽在了靈力罩上,一聲震耳的悶響炸開,靈力罩光芒閃爍,劇烈搖晃,最終還是成功的擋下了這一擊。

  眾人凝神戒備,暫時停止了前行,狂戰天也不敢收斂自身氣勢,俱都非常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但見四周的血霧濃郁有如實質般的水波一般,眾人便沉浸在這血水中,而且,是很深的血水中。

  所幸的是,過得片刻,仍不見有何異動。

  “難道這就是血霧的古怪之處?”一名敢死隊員疑惑道。

  “你傻啊,這血霧看起來就非常詭異,怎么會就這一點點兇險?!”另一個敢死隊員嘲弄道。

  眾人呆在原地又等了片刻,眼見并未出現異動,便再次緩緩向前。

  狂戰天也收斂氣息,隱沒了身上的光華。

  老是那樣,可也非常消耗功力。

  “隊長,我們現在什么地方?”一名敢死隊員問道。

  “應該還在安源城外的地面上,連護城河都還沒有到!”狂戰天道,眼神中一片凝重。

  “我們這是要到哪里去?進城,還是就在城外?”另一名敢死隊員問道。

  “不知道!”狂戰天很是干脆的答道。

  “不知道?!”這隊員驚呼,“連隊長你也不知道?”

  “將軍命令我等前來查探這血霧有何古怪,卻是并未指令我們必須到哪里,所以,我不知道,”狂戰天實話實說道。

  “這豈不是很糟糕?”另一名靠左的敢死隊員一皺眉,擔憂道。

  “也不糟糕,查明了我們就回去,沒查明,我們就繼續往前走!”狂戰天冷聲道:“至于說要走到哪里,我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唉……”敢死隊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將軍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那是我們的幸運,是我們的光榮!”狂戰天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卻也類似靈魂雞湯。

  看不見的,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這一句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敢死隊員雖號稱敢死,但仍然是人,是人,就有著本能的畏懼。

  他們可以面對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敵人,也可以直面生死不皺一下眉。

  但是,面對如此詭異未知的血霧,卻是有些心驚肉跳了。

  “我的心,跳了!”一名敢死隊員小聲驚呼。

  “哇靠,你干嘛,一驚一咋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旁邊的隊員埋怨道。

  話音未落,前方無盡的濃郁血霧中,猛然響起一道森冷、沙啞而又怪異的聲音。

  “好膽,來死,你們!”

  說話非常的不利索,非常的生硬。

  在這茫茫血霧中,聽來甚是怪異,令人震駭不已。

  “準備戰斗!”狂戰天一聲低喝,首先放出了自身的光華。

  這一次,其他的隊員,也靈力奔騰,身上光華大放。

  既為看得清,也為自己壯膽。

  然后,他們便看見,前方數十丈處,站著一個東西。

  是的,東西。

  敢死隊員發覺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首先,那肯定不是人。

  然后,那也不是鬼。

  它只是一只非常怪異的鴨子。

  三尺多高的身軀,渾身滿是血紅的鴨毛,竟有兩個頭,四只腳,六只眼睛,翅膀倒是正常,只有兩只。

  關鍵是,這只鴨子神態極其傲慢,一副睥睨天下之姿。

  但最可笑的是,它的尾巴上,竟懸掛著一柄劍。

  劍長近兩尺,幾乎觸地。

  劍鞘漆黑,懸掛的繩子也漆黑。

  那劍,還一晃一晃的。

  那鴨子便站在那濃郁的血霧中,傲氣沖天卻又森冷無比的眼神,就象是看著一堆死人。

  “遺言,交待,趕快!”

  鴨子抬起一只腳,對著眾人遙遙一指,口中再次發出那令人難以忍受的怪異聲音。

  “哇靠,這鴨子夠囂張的啊!”一名敢死隊員倒吸一口涼氣,吼道。

  “特么的,一只死鴨子而已,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簡直笑死我了!”另一名敢死隊員不屑冷笑。

  “哼!”那鴨子居然冷哼一聲,六只眼睛中精光暴閃,齊唰唰的朝著這名敢死隊員掃視而來。

  這名隊員只覺心臟驀地劇烈一跳,渾身一冷,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吼!”他立時暴吼一聲,氣息暴漲,想借此來驅除這種莫名而詭異的冷意。

  鴨子傲然立于血霧之中,冷眼看著,目光飄忽,殺氣騰騰。

  “你,大話,說,死,定了!”

  鴨子一只腳伸出,緩緩拔劍。

  劍離鞘,鞘是黑沉沉的,劍卻白得發亮。

  似乎能劈開這無邊血霧,也能劈開最堅硬強橫的身軀。

  劍光輝映著鴨子那傲慢冰寒的臉。

  六只眼睛中,綻放出六點血芒。

  不自覺的,這名敢死隊員渾身一顫。

  “小心,這鴨子太詭異了!”狂戰天出聲提醒。

  他的聲音,在死寂一般的血霧中,傳出老遠。

  敢死隊員使勁點點頭。

  他有一種被遠古洪荒兇獸盯著的感覺,一股無形的氣場,似乎緊緊攫住了他的心臟。

  下一瞬。

  那鴨子身軀一擺,長劍一揮,咻的一聲,濃郁的血霧中,便亮起一道驚天劍芒,雪亮的劍光,似乎驅散了血霧。

  森冷的劍氣,裂空而至,直指這名敢死隊員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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