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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可以負責

  東源也不會不懂花溪月心里想什么,孩子愿意,他自然什么都好,只是她別委屈了自己才行。

  上次花溪月讓他幫忙的時候,他自然把李煜澤的情況都調查得差不多了,對他家的大致情況有些了解,花溪月和他在一起,這今后的困難可想而知,但是他也知道,他提出來了也沒用,就是希望她不要委屈自己。

  “我沒什么事,你們也別被老劉騙了,休息下就好了,你們倆個好好學習,給自己創造出一片天地,早點回學校去吧。”

  花溪月一回來,東源就下了逐客令,他不是不希望花溪月能多陪陪他,但是他更不想耽誤兩個孩子的學習。

  花溪月不愿意,說請了一天的假,就是為了能好好陪著他,非要明天再走,東源拗不過,只能隨她了。

  東源叔叔睡著后,花溪月和李煜澤一起去買了些食材,然后把李煜澤帶到了自己家,她想給東源叔叔做些清淡的東西。

  每次放假之后,她都會回來清理房子,屋里還算比較干凈的,老宅區,房子很舊了,染上了年輪的屋子,只要開了火,屋里卻顯得異常溫馨。

  李煜澤打下手,花溪月嫻熟的熬著粥,她時不時的盯著李煜澤望,他對廚房的器具并不陌生,看來是經常出入廚房的,而且刀功相當不錯,甚至能用胡蘿卜給花溪月刻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子出來。

  看著李煜澤的笑,花溪月的心里也甜得不行,他們倆在家簡簡單單的吃了一下,然后拿著做好的粥送到醫院。

  一下午,三人就在醫院有說有笑的聊著天,醫生過來復診的時候,感嘆東源養了一對孝順的兒女,東源抬著頭,自豪的說:“羨慕吧?羨慕你也羨慕不來,我兒女就是要對我好,這是老天給的恩賜,可金貴著呢!”

  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花溪月知道,東源叔叔的那一關過了,看來他覺得李煜澤還行。

  晚飯后,東源就直接催著他們回去,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很是怕他們掉課。花溪月也不好再執意留下,便和李煜澤離開了。

  在他們走后,東源這才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那張撿的照片,是那小子和他母親的照片,他在一個包間突然看到了這張照片,那女毒販看見他突然跑過去,以為他要對她使用暴力,抓起隨身帶著的刀就刺進了他的肚子。

  本來他可以躲過的,但是他的兩只手,都伸向了那張照片,這張照片本來是他的,只不過那小子走之前,從他錢包里把這張照片直接順走了。

  他以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見這張照片,誰知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看到了,并且幸運的把它撿了起來。

  照片中的女人摟著孩子,兩個人笑得特別燦爛,拍照片的人是他,那種溫馨,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他也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一直隨身攜帶著這張照片,他或許也是想著他這個父親的,不管他原不原諒自己,知道他一切都安好,他都覺得寬心。

  至于花溪月那個小丫頭,大多數時候沒讓他操心,她的心里有一把稱,自己掂量的住平衡,也知道輕重緩急,時候到了,就算他不問,她也會把事情都和他明說的。

  東源拿著照片微笑的樣子,被躲在旁邊的江墨時看得一清二楚。

  這么多年了,試問他想家嗎?

  當然想,想得不得了,但是問他能原諒父親嗎?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法原諒,母親的事情沒搞明白,他始終無法原諒,可是他現在的做法,全都說明他在開始原諒父親,他只是不原諒那個放棄了母親的男人而已。

  他的心里一直糾結而矛盾,但是他只能這么做,也只有不輕易原諒,才能支撐自己這些年來的做法并沒有錯。

  他沒過多的停留,晚上還有課,他必須馬上趕回學校。

  花溪月沒來上晚自習,更是沒來補課,他一個人坐在教室里,看著遠處的操場,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還是拿起了手機,他給花溪月發了一個信息,說:還想再喝喝你帶的桂花糊米酒。

  等了很長時間,花溪月都沒有回,他明明知道那兩個小家伙可能在一起,卻還癡心妄想她能看到信息。

  他將手機放在口袋,然后打起精神來收集論文材料,每當你失望,或者人生諸多不如意的時候,就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深度學習中,這不僅是一個減壓方式,更是一個非常好激勵方法。

  花溪月其實很早就回了學校,因為大姨媽,所以打算休息一下,不過她也沒閑著,睡在床上看著書。

  室友都回到寢室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的聽室友講今天發生的趣事,也知道班主任一天都沒來,聽著聽著她就睡著了。

  不過沒一會兒就醒了,原因是有個高三的男生在樓下表白,所有的女生帶著羨慕出去望是誰,躁動很大,她自然也被吵醒了。

  她沒出去,就拿起手機,才看到江墨時給她發的信息,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起床,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看江墨時總覺得有些可憐,他的條件她都會忍不住答應。

  塞了五十塊錢,讓宿舍阿姨幫忙熱一下米酒,熱好之后,馬上向電腦室跑去。

  電腦室的燈還開著,但是里面非常安靜,連鍵盤敲打的聲音都沒有,花溪月走進去看,發現江墨時竟然趴著睡著了,不過,她的注意力全被電腦屏幕上的字吸引了。

  上面用超大號打出來的字是:花溪月,我喜歡你!

  花溪月的心里有說不出來的味道,她看了看字幕,又看了看睡著的江墨時,終究輕輕的走上前,將那幾個字全部刪除,然后點保存再退出頁面。

  她沒有馬上走,而是抽出了江墨時壓在下面的卷子,小心翼翼的從他上衣口袋里拿出鋼筆,做起了卷子,這次的好像是拔高卷,題目難了不少,做起來也很費時間,而且腦袋里對于江墨時剛才的那一出有些亂,所以做起來就更費勁了。

  她不知道江墨時是出于真心,還是故意讓她看到的,但是她都無法接受,而且,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江墨時會往更深層次的方向發展,所以,她要當做什么都沒看到,也要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和他,最多只能是朋友。

  時間很晚了,花溪月不得不把江墨時叫醒,江墨時還有些迷糊,她便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走掉,所有的東西都歸了原位,只有保溫盒里快涼了的桂花糊米酒留在那。

  一回到宿舍,花溪月就將手機靜音了,江墨時打來的電話,她更是沒有接,當然,那一晚上,她差不多又失眠了,好在昨天睡了一會兒,今天應該能撐過去。

  而同樣失眠的還有江墨時,他完全沒想到花溪月真的會去,昨天真的有些累了,準備趴在那瞇一下,沒想到一下睡得深沉,睡之前的事,他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記得被叫醒后,花溪月匆匆忙忙跑掉的身影,還有放在那的米酒。

  米酒他帶到寢室了,一個人喝總覺得欠了點什么,昨晚他本來想給花溪月打個電話說謝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生氣,始終不接電話,只能等今天碰到她了再說。

  然而一直到下午,他都沒有找到一個和花溪月說話的機會,不管他以什么理由去找她,她總能想辦法避開,看見他,也刻意的繞著別的路走,就好像他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花溪月的做法讓他郁悶了很長時間,使勁回想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更讓人想不通的是,他和傅新陽一起,她卻專門走到傅新陽的辦公桌旁,讓傅新陽幫忙傳話,說她今后不想補課了。

  他心里突然就不樂意了,說補課的是她,說反悔的也是她,他算什么,他讓傅新陽告訴她,如果她今天不來,她就馬上還他錢。

  讓江墨時更沒想到的是,傅新陽這個不稱職的話筒是這樣傳話的:他說如果你把錢還了,就可以不用去補課了。

  江墨時覺得自己要氣得吐血,他的目的是為了讓花溪月去補課,被傅新陽這么一轉述,那目的就直接變成了讓花溪月還錢。

  當天晚上,花溪月拿著一摞百元鈔票甩到他的電腦前,氣憤的說:“錢還你,連帶著你的補課費一起還你,以后,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進校園是師生,出校園是路人,所有的條件一筆勾銷。”

  花溪月說完就準備甩手走,江墨時哪能讓她走,直接跑到前面把門關著,抵在門口,說什么都不讓她開門離開。

  “江墨時,你到底想怎么樣?錢我還了,補課費我也交了,你再這樣糾纏我,我可就報警了啊,趕快讓開,我回去還要復習資料,耽誤了我的前程,你負責?”

  花溪月有些歇斯底里的說著,眼睛里還強忍著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的同情,但是倔強的性格又支撐著她不松一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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