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也知道這個事情是不對的,即使族中很多人都反對,但是族長還是堅持要試試,不過,那個死亡的女孩和這個事情是沒有關系的,從實際意義上來說,用人祭天,花溪月是第一個,好在江墨時救得及時,沒釀下慘劇,不然以后族中可能就真的不順暢了。
花溪月接受的是科學教育,覺得這些事情有些異想天開的感覺,她沒有親眼見到過,自然是不太相信的,但是也不會去反對,就像很多人信佛一樣,不管有沒有,這可能都是人的一個信仰。
但是這件事情涉及到違法之類的活動,她自然是有些不能容忍的,她也勸著父親,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好還是選擇報警,如果實在沒法管,那就離開,找個可以安身的家。
東離碩笑了笑,花溪月是真的還小,他一直留在這里,并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他母親的家族,還因為他相信他母親的信仰,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沒丟掉信仰,哪里就都會是安居之所,那么,又何必逃呢?
其實,到哪里都一樣,家人都不在身邊了,哪里都只是個住的地方而已。夜已經很晚,東離碩勸著女兒早點休息,花溪月答應好,起身進房間,外面突然有人喊了父親一身。
父親讓她先進房間,自己去看看怎么回事,她等著父親,可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第二天聽到雞鳴的時候,父親還沒有回來,她判斷著時間,打算去隔壁家問問。
剛出院子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對面的山頂上有聲音傳來,她站著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好像是歡呼聲,應該是碰到什么高興的事兒了。
她便沒有出去,想著父親應該沒出什么事,一會兒就回來了,自己則去洗漱,然后弄些簡單的早餐。
早餐都弄好了以后,她靜靜的等著,沉寂的歡呼聲突然被一群人的腳步聲代替,好像越來越近了,花溪月的心里有些急,腳步聲很急,而且她可以判斷來的人不少,她有種感覺,這群人可能是要來她家了,而且來者不善。
不知道父親那邊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有些坐不住了,拿著一竹棍就往外走,她必須要去打聽一下父親怎么樣了。
半路上,她與要來的那伙人正面相遇,他們似乎把她圍起來了。“就是她,把她抓起來,獻給巫主,我們就能全部和靈溝通了。
”是那天將她往火里推的女孩的聲音,她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她今天說話能得到這么多人的響應?
花溪月想起前幾天篝火時候的事,她被一群人拉著跳舞,有男孩子怕她摔倒,就一直拉著她的手,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當然,這巴掌不是打在特點臉上,而且打在牽著她的男孩身上,她判斷著情況,那女孩過來湊近她說道:“你算老幾,一個瞎子,還敢搶我喜歡的人。”
話剛說完,她就被這個女孩狠狠的推了一把,她看不見,又沒有預料到女孩的動作,直接撲向了火力。
所以,當女孩要來道歉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想和這個虛偽的女孩說話,她沒有當面拆穿,女孩當時是湊到她的耳邊說出這些話的,所以基本上沒有其他人聽到,就算她將事實說了出來,沒有證據,也沒有人會相信她。
這次,她聲勢浩大的帶一群人過來,到底想干什么,花溪月拿起竹棍,不準任何人近身,她問著自己父親的去向。
要她跟著他們走可以,去把她父親找來,否則,她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被他們捉了去。
上次,眼睛突然瞎的時候,平時至少可以和五個成年人抗衡的她竟然連一個路人都抓不到了,所以身體好得時候,她就一遍一遍的回憶東源叔叔教她的功夫,江墨時學過跆拳道和很多實用的功夫,以前她看過江墨時打過架,江墨時也和她說了不少要點,沒事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后院里練習。
眼睛看不見,雖然不能做與學習有關的事,但是練習功夫還是易如反掌的,而且,正因為眼睛看不見了,她可以比平時更加專注,堅持了這么長時間,不說別的,對付不會功夫的人,至少不會打空的。
她也向父親打聽過,周圍連著好幾片片頭,雖然莊子不少,依賴著巫術,真正會功夫的并不多,真正抗衡起來,這些人想要輕易抓住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別跟她說這么多廢話,先把她抓起來獻給巫主才是正事,犧牲她一個人,成全我們所有人,這是值得的。”
“等等,你們想干什么?上官瑤,你想干什么,族長說過,誰都不許動她。”
一個男孩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和想抓她的女孩說著,這個男孩就是因為她被打了一巴掌,然后將受傷的她抱回來的男孩子,同時,他也是父親的徒弟。
在這里,有本事的人會收一些資歷比較好得孩子為徒,將自己的本領教給他,并不會將自己所學藏著掖著,父親的徒弟不少,都是慕名前來非要拜他為師的,這是生存技能,女孩大部分學習運用巫術和靈溝通,這是精神生活,他們自給自足,保全家人的平安是唯一的重任。
所以,女孩并不比男孩看得清,女孩說話也是非常有分量的,花溪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男孩將族長搬了出來,可見,事情鬧得有些大了,不管男孩再怎么說,這群人都不會善罷甘休。
“族長,族長現在還在昏迷中,我能與靈溝通,我將會是下一任族長,歐陽樺,你想違背我們的巫主?”
歐陽樺盯著上官瑤,盡管知道她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沒人敢反駁,因為,她的確和族長在前幾天可以通靈了,族長現在昏迷不醒,師父在里面忙得不可開交,他必須要幫著師父將他的女兒護著。
“我爸怎么樣了?”
花溪月拉了一下男孩,然后問到。
“師父沒事,族長和幾位長老突然昏迷不醒,他正在診治,你放心,在師父出來之前,我會護著你。”
男孩一片好心,花溪月有些不忍心打擊他,如果真讓他護著,估計她絕對會被這些人輕而易舉的抓走。
以前父親就說過,這個男孩就是因為經常病,才來父親這學醫的,雖然調理了這么多年,但是身體底子差,別說是保護她,能保住自己就是謝天謝地了。
“你們想要帶我去哪里?”
花溪月想著他們應該沒有這么大膽,不敢直接對她怎么樣,但是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
歐陽樺看了她一眼,沉著聲說道:“祭臺,先斬后奏。”
花溪月馬上就明白了,看來這個女孩是不打算放過她這條命了,上次,她能大難不死,這次,自然也能死里逃生,在此之前,她必須要先去見父親一面才行。
“歐陽樺,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族人,怎么一直幫著一個外人,我們這是順應天意,你對巫主不敬,他要是降下懲罰,你想害死所有的人嗎?”
歐陽樺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后面的眾人說道:“我們是沒有巫主的,所有的靈和我們是平等的,巫術只是我們和靈溝通的一個媒介,我們和靈溝通,是為了讓我們的世界更加和諧安定,我們用平等建立有益,相互合作,取長補短,而不是壟斷,討好一位莫須有的巫主。”
歐陽樺的話說得真真切切,人群中馬上有應和的聲音想起。
“大家別聽他蠱惑,我們敬奉巫主,是為了讓我們能夠獲得巫術,我們連溝通的巫術都沒有,又怎么談平等和諧,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是拿回我們的巫術。”
兩廂僵持,卻也是沒人敢輕舉妄動,所有人都在等待,等著一個,然后嘭的一聲,大戰一觸即發。
能動口的就不動手,花溪月也在靜靜的等著,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族長逝了,人群突然轟動了起來。
歐陽樺看著族長家院里掛出來的白孝步,臉色變得沉重,他拉著花溪月,帶著她和人群一起走。
族長不在了,上官瑤能和靈溝通,她很有可能繼承族長之位,如果族長之位真的有她繼承了,那么,她絕對會想法設法的殺了師父的女兒。
他的眼睛瞟了一下旁邊的女孩,如果實在攔不住,只有他娶了上官瑤來降低她對這個女孩的憤怒了。
似乎擠進來了很多人,花溪月時不時的就和其他的人相撞,她的手上還拿著那根竹棍,走得太快,竹棍隨手就把人打到了,花溪月說著對不起,而她發現,人群好像漸漸變得安靜了。
剛開始,歐陽樺還沒在意,他心里有心事,自然也沒想到那么多,有人望著他們,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身邊的女孩突然說話后,他這才將注意力全都望向了女孩。
這種場合,她竟然穿了一件紅裙子,和她站在一起,歐陽樺也顯得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