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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請求將她送走

  侄子振振有詞的說著,總之花溪月弄成這樣,怪她自己不把話說清楚,她要是早一點說出來,他就直接背著她走了,哪還會有這么多的麻煩事。

  “如果你因為眼睛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眼睛讓你突然成為了殘疾,你會將你的痛楚到處說,讓更多人覺得你沒用,什么事都做不了嗎?”

  侄子沉默了,畢竟年紀不大,年輕人都可能習慣性的現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

  “等人家姑娘醒來了,來給人家好好道個歉,這女孩是我看著長大的,人挺好,遭到的罪已經夠多了,現在又這樣,我看著都心疼啊。”

  劉宇昆若有所思的應著好,他還沒換下消防服,臉上黑黑的一片,就這樣站在那想著叔叔說的話。花溪月很困,可是身上還是感覺很痛,好像自從眼睛看不見之后,身上的感覺都比以前更加清晰和強烈了些。

  東源叔叔好像在旁邊和她說著什么,她聽得不太清楚,然后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東源給程一鳴打了電話之后,程一鳴又將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了,直接坐飛機過來了。

  他有意提醒江東源,要不要將花溪月送到他那邊去,他畢竟是醫生,也方便照顧她一點,如果她有什么情況,他也能及時的做出治療方案。

  東源有些舍不得,可花溪月一次一次的受傷,他更加的過意不去,雖然程一鳴是醫生,每天要治療的病人很多,但是有什么突發情況,他的確是能更加快速的做出判斷。

  在程一鳴再三勸說下,江東源最終同意將花溪月送去他那里,而這些決定,在陷入沉睡中的花溪月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開車花了很長時間,到的時候已經半夜了,程一鳴一刻都沒有休息,就直接給花溪月做著檢查,查看她的情況,長途跋涉,很可能導致她的情況惡化。

  花溪月發燒了,剛開始只有37度五,然后越來越高,喝不進退燒藥,打進去的藥也沒有馬上見效,不得已,程一鳴叫來了護士,給她塞退熱栓,卻沒想到護士碰到花溪月的痛處了,花溪月驚醒,使勁的推了護士一把,護士差點就磕在儀器上。

  程一鳴趕緊跑過去,問護士有沒有事,護士直接將退熱栓和一次性手套丟了,說沒事,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程一鳴顧不上其他人,忙問花溪月怎么樣了,花溪月直流眼淚,說疼,身上也很熱。程一鳴拿著藥和水遞給她,讓她先將藥吃了,她燒得整個臉通紅。

  花溪月聽話的喝著藥和水,有些迷迷糊糊的,喝完后又躺了下去,燒得厲害,她時不時的扯著衣服,領口越拉越大。

  程一鳴看著她,壓著她的手,給她把被子蓋上,讓她先出點汗,然后直接打開電腦,查看檢查結果,看一下花溪月為什么發燒。

  好像是頭上的傷口發炎了,花溪月的頭嗑了很大一塊,包扎的時候,想著她眼睛看不見,就直接將她的眼睛蓋住了一點,所以推那個護士是出于本能反應,而且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看不見的想法里,這樣下去,他真的也不知道她眼睛什么時候才能好。

  他一個人在病房,拆著紗布,處理著傷口,天氣有些熱,難免會出汗,她傷口處被汗水浸得有些泛白了,的確是有發炎的跡象了。

  他一個人給花溪月處理著傷口,認認真真的將每一步都做好,等所有都處理完,他又給花溪月量燒,開著點滴的藥,一直忙到早上,花溪月的燒全部都退了下來,睡覺安穩了許多,他才在花溪月的床邊瞇了一會兒。

  早上交接班,有人說話的時候,他馬上就醒了過來,洗了一把冷水臉,看著花溪月情況還好,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繼續今天一天的工作。

  最近要帶實習生,所以他也非常忙,心里一直顧忌著花溪月,將手術要么推給別的醫生,要么往后挪,這也引起了很多醫生的不滿。

  就因為這事,他有個病人直接告到了院長那去了,有江東源那邊的關系壓著,院長也說不了他什么,但是這事情總歸是引起了不好的影響,他只能將花溪月托給別的醫生代看。

  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做完手術休息的時候,晚上下班的時候,才能陪著花溪月。

  花溪月似乎變得安靜了,從她醒來之后,她就一直安安靜靜的,要么是睡在床上,要么是坐在床上,他送飯過來,她就安安靜靜的吃著飯,雖一直都很配合治療,但是主動說話的次數非常少。

  程一鳴不在的時候,花溪月偷偷打電話問過東源叔叔,為什么將她送到程一鳴這里來,東源叔叔說是為了她好,他本來就在醫院,可以將她照顧得更好,自己有時顧不上她,才害得她這樣。

  盡管花溪月說不關他的事,但是東源叔叔還是執意要她就在這里好好的將傷治療好,花溪月就應了聲好,沒在多說話了。

  至此之后,她就特別配合醫生,她也想要早點好,也想要早點不受傷,她也想早點告訴他們,她的眼睛好像可以看見了,雖然還有些模糊,但是她至少可以分清白天和黑夜了。

  沒有人能和她分享她的喜悅,程一鳴也不能,他太忙,她不敢打擾,所以盡管他經常來看她,他卻不知道自己能看見一點了。

  她的確需要好好學習,讓自己完全看得清楚,她不想成為負擔,不想總是躺在醫院,其實她一直都不想。

  晚上,程一鳴過來的時候,問花溪月想不想聽他讀書,花溪月搖了搖頭,說自己想好好休息,也勸他好好休息。

  程一鳴的眼里有些失望,那次離開花溪月后,他總會在晚上讀一會兒書,鍛煉一下自己的閱讀能力,一直都想再給花溪月讀讀書,可是她已經不需要了。

  他躊躇了好一會兒,還是向花溪月說起,自己要去別的省出差三天,但是他會盡量提前將事情處理完,她有什么事可以給他打電話,在醫院可以叫護士幫忙,每天都在好好的吃飯,讓身體快速痊愈。

  不管程一鳴說著什么,花溪月都應著好,敷衍得有些明顯,在醫院里住了好些時日,怕是早就不想待在醫院了,嘴上應著,心里估計是早想逃離了。

  “我可以慢慢的走路了,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

  花溪月小聲的提議道,程一鳴的眸子暗了,說不行,她必須要身體全部康復了之后才能離開,免得又老是傷上加傷,反反復復的讓身體吃不消。

  他本來想讓花溪月去自己的家里待著,一聽到花溪月想離開,他馬上就斷絕了這種想法,在醫院里,至少有人能幫忙看著,出了醫院,估計是想直接跑掉。

  花溪月嘟嘟噥噥說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用老是待在醫院,在醫院她老是覺得有些壓抑,感覺自己總像一個病人一樣,根本就不利于她的恢復。

  花溪月的不滿他聽得一清二楚,想了想,還是向她提起了自己的建議,并且要花溪月保證絕對不跑。

  只要愿意讓她換地,花溪月說去哪里都可以,而且自己絕對規規矩矩的等著他回來,一定好好的照顧自己,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傷上加傷了。

  當晚,程一鳴就收拾著花溪月的東西,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家,他很少在家里住,又經常出差,所以家里有些冷冷清清的,但是每個月都會請人來打掃幾次,所以家里還是比較干凈的。

  別墅的面積并不小,很多東西都和新的差不多,聽程一鳴說房子買了有好幾年了,看來程一鳴很少在家里住,花溪月想要住二樓,程一鳴看了她一下,然后說好。

  除了主臥,花溪月可以隨便挑房間,花溪月看到了一個滿是娃娃的房間,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程一鳴,沒想到程一鳴更是緊緊的盯著她望。

  “小月,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得見了?”

  花溪月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程一鳴,又看了一下滿是娃娃的房間,的確,都能看清楚了,不再有些模糊,而是真正的可以看得很清楚。

  “嗯,我看得見了,看得很清楚,真是太好了,我的眼睛終于恢復了。”

  花溪月望著程一鳴,笑著說道。看著花溪月高興的樣子,程一鳴也忍俊不禁,他也為花溪月感到高興。

  程一鳴很少笑,這是花溪月看見程一鳴真正發自內心的笑,有些驚艷,明明有些冷酷的臉,染上了笑容,竟然讓人莫名的感覺溫柔,花溪月有些看得愣了神。

  “你應該多笑笑,很好看!”

  程一鳴的笑容突然有些不自在了,他將手捏成拳頭,放在嘴巴上,不好意思的吭了幾聲,然后讓花溪月快選房間,選好了早點休息。

  看程一鳴這樣子,肯定是經不住夸的,難道以前就沒有人夸過他?

  看程一鳴不說話就又冷又高傲的模樣,她估計是沒有的,她突然想起來問程一鳴有沒有女朋友,或者妹妹女兒之類的,為什么會有一個滿是娃娃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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