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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以為你是誰?

  她拿了厚一點的被子出來,將空調的溫度設置好,準備也回房休息一下,可程一鳴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她本來想喊醒程一鳴,看著程一鳴好不容易睡著,推人的手就始終沒有落下去。

  電話掛斷了,卻是有一封郵件傳了過來,同時微信也有消息發過來。

  花溪月看著微信消息,震驚在原地,這怎么可能呢?花溪月一晚上都沒有睡,就守在程一鳴的旁邊,早上四點多的時候,程一鳴就醒了,花溪月看著他,更加心疼了。

  她一把抱住程一鳴,說:“你應該告訴我的,雖然我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你的父親。”

  “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程一鳴放開花溪月,坐了起來,這一覺是這段時間以來睡得最香最沉穩的一次,睡醒了,又將要面對現實了。

  “剛才你手機上發來了一份你父親的診療建議流程,我點開看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去……”

  程一鳴看了看花溪月,說沒關系,他本來不想告訴任何人,花溪月剛好撞見了,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知道以后也有一個人知道他的隱痛。

  花溪月坐在旁邊,問著具體的事,她回來的那個時候,他父親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會突然得了癌癥呢?

  程一鳴經不住花溪月的追問,將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母親離開的時候,父親就隱隱有些癥狀了,只是母親走,對他也是一種打擊,所以根本就沒心情在意自己的身體,而在一次突然暈倒之后,他就直接被確診為了癌癥晚期,雖然做著化療,但是效果看起來并不太好。

  他知道父親也在撐著一口氣,母親當時也是,看到他還沒有成家立業,說什么也不離開,死死硬撐,就是不肯將眼睛閉上,而他帶了花溪月去了之后,母親才像放下心事了一樣。

  恐怕,父親也是這樣,他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來找花溪月幫忙,說實話,他是不想過分打擾花溪月的。

  好不容易成功回到了學校,好不容易可以將所有事情都放下,給自己的人生再做一次選擇,他不想讓她因為他,丟掉沖刺的機會。

  “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但是效果并不明顯,他的身體狀況比預想的要差得多,我,我有些無措。”

  程一鳴雙手撐著頭,親人接連這樣,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好像老天在和他開玩笑一樣,一開始,他怎么都無法確信,直到他拿到父親所有檢驗治療,才更加覺得驚慌得不得了。

  “程一鳴,別難過了,只要盡力就好了,我們不是神,不能主宰別人的生命,只有盡最大努力,讓自己不要后悔就行了,這不是你的錯,你別這樣……”

  花溪月盡全力去安慰著程一鳴,程一鳴這個人很隱忍,如果不是他真的沒辦法了,絕對不會向別人表露一點有關于他的事,他肯跟自己說真的多,不止代表他心理壓力已經非常大了,也說明他是真的拿自己當交心的朋友。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就盡管說,雖然我沒有什么能力,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你提,我就一定會幫。”

  程一鳴莞爾,說的確有事情需要她的幫助,程一鳴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這可能會關乎著她的一聲,他不想因為他的事情,而讓她草率的決定,雖然他有點不確定花溪月會不會答應。

  花溪月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已然想到一點什么,她側頭望了望窗外,雪比昨天下得更大了,外面已經銀裝素裹,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拒絕,程一鳴一個人喪氣行駛在茫茫大雪中的樣子。

  “你有什么就說吧,不用顧慮那么多,我們是朋友,你幫了我那么多,你也應該讓我有機會知恩圖報吧。”

  程一鳴盯著花溪月,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么大一把年紀了,面對一個小女孩,竟然開始有些緊張了,他垂下眸,還是開口了。

  “你知道我父母親一直希望我早點成家立業,我父親說他無論如何都要看到我結婚生子,這是他給我母親的一個交代,否則他沒臉去見我母親,所以我想讓你配合我…訂婚…”

  花溪月笑了笑,如果自己已經到了二十歲,程一鳴就打算直接拉著自己去領一個結婚證了吧?

  “好,在不耽誤我學習的前提下,我愿意配合你,但是我們得說清楚,是假的,我以后還會過我自己的生活,在我結婚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尊重。”

  程一鳴非常鄭重的點頭:“訂婚會在國外進行,我會告訴父親盡量簡潔,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和學習,你只是偶爾打個電話或者看一下他就行了,告訴他我們都很好,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會支付你相應的報酬。”

  “我可以向你承諾,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想過什么樣的生活都可以,但是有必要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下戲。”

  程一鳴說得極是認真,讓花溪月都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欺負他了,她笑了笑,告訴他別那么緊張,把話提前說清楚就行了。

  她問程一鳴打算什么時候進行,程一鳴說過年之前,過年他想留在家里陪父親一起度過。

  花溪月點頭,說她和東源叔叔商量一下,會盡快給出答復。因為雪下得太大,航班也受到影響,動車很多也停運了,所以程一鳴只能等到晚上回去。

  花溪月穿得厚厚的,和程一鳴一起出去,上午的時候,她已經和程一鳴的父親通過電話了,說有時間就一定會去看他,她和程一鳴呆在一起,自己會看著他,不許他虧待他自己的身體。

  怕什么事都不能做,她就只能拉著程一鳴去外面轉轉了,第一件事就是拉著程一鳴去買了一件羽絨服,他實在穿得太少了,連連羊毛衫都沒有穿,就襯衣直接套了一件大衣,難怪昨天整個人都感覺像在冰水里打撈出來的一樣。

  程一鳴有些安靜,不管花溪月問什么,他都說她隨意選擇就好,差點讓花溪月錯以為,他的衣服除了貴和質量好,對其他的再沒什么要求。

  而訂婚之后,她才了解,程一鳴的衣服全部都是高級定制,并且他只讓一個特別有名的服裝師親手制作,其余設計師的衣服他都不喜歡,他父親一直說他戀舊,他只是笑著說:“我做什么都喜歡始終如一,不忘初心。”

  逛累了,花溪月問他想去哪里吃飯,他一直模棱(léng)兩可,以前連盒飯都吃的人竟然說外面吃不干凈。

  花溪月有些無奈,這明顯是讓她回去做飯的節奏,好吧,就讓他任性一回,誰讓人家現在有這個資本呢,不過她直接要求,他得洗菜和切菜,她怕冷,程一鳴一口答應,并且還顯得有些高興。

  難得見他真的敞開心扉,做與工作無關的事,還能這么興致勃勃,花溪月也就不介意這么冷非要伸手做菜了。

  食材足夠,花溪月做了很豐盛的一餐,隨便把東源叔叔也叫來了,東源叔叔拉著程一鳴喝酒,花溪月卻是直接幫他拒絕了,程一鳴笑著說聽花溪月的,便推開了酒杯。

  東源看著這兩個小家伙,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卻是也沒有直接點破。花溪月像個真正的大人一樣,指責東源叔叔也不應該喝這么多酒。

  東源將一大口酒喝了下去,說難得小月親手給他做次飯,雖然是沾了別人的光,但有吃的就是高興的事,他自然得多喝兩杯了。

  雖然沒有知己,但也不妨礙他一個人自得其樂,結果硬是說得程一鳴不得不端起酒杯,喝得程一鳴整個臉都紅了,眼神都有些迷離。

  而東源叔叔還不放過程一鳴,硬是將程一鳴喝得直接醉得不省人事,而他自己還感覺像個沒事人一樣,將程一鳴扶進去休息之后,東源叔叔才問她是不是和程一鳴在打什么鬼主意。

  花溪月也不想隱瞞,東源叔叔的職業迫使他的直覺非常準,就算現在不說,他也很快就能知道。

  花溪月將全部的事情托盤而出,然后等著東源叔叔的意見,可是東源叔叔只是盯著她望,臉上意味不明,讓她有些無措。

  “這是你的事情,我只能提意見,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上,你怎么想的,和我說一下。”

  花溪月將自己答應了程一鳴的決定說了出來,東源的臉色有些不好:“既然都已經決定了,為什么還要問我的意見?”

  這句話有些生疏,花溪月愣在了原地,她也的確沒有想到東源叔叔會這么嗆得她無話可說。

  “你以為你是誰?你能幫得過來所有的人嗎?你連大學都還沒有上,就要將自己束縛在這些事情里,程一鳴不是小孩,就算你拒絕,他自然也能找到方法解決,生老病死,每個人都逃不脫,自己的事情你都無法完美的處理,還有閑情逸致去幫人家操心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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