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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萬歷動了殺機

  萬歷皇帝越說越氣憤,惱怒道:“朝中大臣皆是無能之輩,若是事事都要動用朕的內帑來填補虧空,朕要他們何用?!朕已經盡量縮減宮中用度了,他們還要打內帑的主意!再說即便朕把內帑拿出來,也填補不了如此之大的虧空啊!……”

  鄭貴妃一聽就知道機會來了,體貼地走到萬歷皇帝身后,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豐滿的胸前,用纖纖玉指給他做起了頭部按摩,柔聲勸慰道:“圣上切莫氣惱,為這幫無能的大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明日臣妾便號召宮中的嬪妃縮減用度,閑暇時也可以做些針線活貼補一下,總能節省些銀子出來……”

  這就是鄭貴妃的聰明之處了,主動提出縮減用度,讓萬歷對她的寵愛又增加了幾分,加上她的頭部按摩技術也很是高超,專門請宮里的太醫指點過的,穴位按得很準,力度也是恰得其好,比現代那些足浴店的技師強多了,萬歷閉目頭靠著她軟綿的胸前軟肉,舒服得直哼哼,感動道:“還是愛妃善解人意啊,若是那些朝中大臣都能如愛妃這般時刻想著為朕分憂,朕就不必如此煩心了……”

  鄭貴妃暗喜不已,連忙趁熱打鐵道:“臣妾只是一介女流,能幫圣上分擔的也只有這些了,若是圣上能多找幾個棟梁之才,把朝政擔起來,那才能真正幫圣上分憂呢……”

  這話就正說到萬歷皇帝的痛處了,他最善平衡之術,選用內閣大臣的時候也會特意找幾個政見不同的大臣讓他們自己斗,他好在背后搞平衡,如此一來他的皇權倒是穩固了,但是弊病卻不小,大臣們只知內斗,拉幫結派搞黨爭,朝政自然就亂套了,此時他倒是有些懷念起張居正了,張居正任首輔的時候很強勢,把他壓制得死死的,還動不動和皇太后一起威脅要廢了他這個皇帝,讓他這個皇帝當得很是憋屈,所以他最后忍無可忍把張居正給搞下臺了,還抄了張居正的家,差點還把張居正的墳都給刨了挖出來鞭尸。

  但現在他又有點念張居正的好了,至少張居正任首輔的時候國庫充盈,他這個皇帝不需要為銀子發愁,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他引以為傲的“三大征”把張居正當政時積攢下來的銀子都敗得差不多了,讓他不得不為國庫空虛開始發愁了。

  想到這里,萬歷不由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人才難得啊!有才者多桀驁不馴,德才難兼備,滿朝文武也難尋一人,如那張居正,雖有治世之才,卻私德有缺……朕雖求才若渴,又到哪里去尋這德才兼備的棟梁之才呢?……”

  鄭貴妃等的就是萬歷這句話,連忙道:“那倒未必,之前臣妾向圣上舉薦那郭致遠便頗有才具,難得的是還知道知恩圖報,若是圣上肯栽培于他,將來未必不是棟梁之才呢……”

  萬歷皇帝一聽眼睛猛地一睜,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用力一扭頭,厲聲道:“那郭致遠又來尋你了?這紅寶石果樹便是他送的?……”

  鄭貴妃從沒見萬歷皇帝對她發這么大的火,也嚇壞了,連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圣上息怒,臣妾絕非貪圖他送的禮物,臣妾只是見圣上每日為國事煩心,一心想為圣上分憂,那郭致遠辦事頗為干練,之前出使呂宋之事也辦成了,所以臣妾才斗膽向圣上舉薦,若是圣上覺得不妥,臣妾立刻將他所送之物毀了,再不見他遣來之人便是……”

  萬歷皇帝見鄭貴妃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又有些心軟了,把她扶了起來,只是語氣卻仍然有些生硬,面無表情地道:“那郭致遠遣人見你所求何事?你一一說來,不可隱瞞半句!……”

  鄭貴妃這下著實嚇得不輕,戰戰兢兢地把沈玉娘對她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萬歷皇帝聽說郭致遠居然來了京城,眼中寒光更盛,冷哼一聲道:“這郭致遠倒是好大的膽子!不得詔令便敢私自離開福建進京,看來徐學聚說他膽大妄為還真是確有其事了!……”

  萬歷皇帝這語氣竟然像是對郭致遠動了殺機,讓本已嚇得不輕的鄭貴妃心情越發惴惴不安了,雖然她也搞不懂萬歷皇帝為何對郭致遠的態度會發生這么大的轉變,她上次向萬歷皇帝舉薦郭致遠的時候,萬歷皇帝對郭致遠的印象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但此時她也顧不上郭致遠了,只想著怎么能夠把自己撇清,別讓萬歷皇帝遷怒于自己,連忙道:“既然圣上不喜這郭致遠,臣妾立刻遣人告訴他,說圣上不愿見他,讓他立刻回福建去便是了!……”

  萬歷皇帝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似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鄭貴妃也就不敢再說什么,大氣不敢出地侍立一旁。

  為什么萬歷皇帝對待郭致遠的態度會突然大變呢?相信讀者們已經猜到了,正是徐學聚那兩封奏折起了作用!不得不說徐學聚確實老辣,對萬歷皇帝的心思揣摩得很準,萬歷皇帝一生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皇權穩固,所以徐學聚彈劾郭致遠有不臣之心的那封奏折就正點中了萬歷皇帝的顧慮,如果徐學聚只是簡單地彈劾郭致遠或許還不會有這樣的效果,徐學聚的聰明之處就在于他同時還上了一封為郭致遠請功的奏折,在這封請功奏折里徐學聚不但沒有抹殺郭致遠的功勞,甚至還有些夸大,把郭致遠說的簡直是天神下凡似的,揮揮手就把兩萬多叛軍給滅了!

  以一己之力就平定了兩萬多的叛亂,這還是人嗎?所以郭致遠展現的能耐越大,越會讓萬歷皇帝忌憚,尤其徐學聚還在奏折點明了,郭致遠勾結沈有容、劉若思兩位武將私自攻打東蕃,打敗叛軍余部后卻又不肯撤離,徐學聚派人命令郭致遠撤軍,郭致遠卻避而不見,卻偷偷跑來京城,這不是有不臣之心是什么?!

(PS:有點找到當年寫《上位》時的感覺了,我相信我的每一本書都是對自我的一種超越,《明朝狠人》是我第一次嘗試歷史題材的寫作,我的歷史功底并不深厚,所以寫起來著實艱難,好書需要慢慢品,成就經典也需要時間的積淀,希望大家能多給我一些耐心和支持,讓我能創作出一部經典的歷史小說!順便召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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