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民刷卡之后回來,方醉筠直接告訴趙惠民:“趙處長,我馬上還有個會,你看今天是不是就到這?”
本來趙惠民想要多留一會兒,但方醉筠既然都已經這么說了,也不好意思非要留下來,只能臊眉耷眼的說了一句:“回頭打電話哈。”
“有事兒我自然會跟你聯系的。”方醉筠笑著點了一下頭,言外之意是,如果沒事兒的話,就不要聯系了。
隨后,方醉筠讓秘書進來,吩咐道:“把趙處長送出去。”
趙惠民以為方醉筠能親自送自己離開,然而自己根本沒這待遇,嘎巴了兩下嘴,想要說點什么。
方醉筠的秘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處長請跟我來。”
方醉筠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打號碼,不再理會趙惠民,趙惠民也只能跟著秘書處去了。
方醉筠打電話只是做個樣子,并沒有電話真的要打,只是表現自己很忙的樣子,讓趙惠民別打擾自己。
等到秘書把趙惠民送走,方醉筠馬上說了一句:“出來吧。”
任俠從屏風后面出來,坐到了方醉筠對面:“你果然厲害。”
“哦?”方醉筠笑瞇瞇的問:“我怎么厲害?”
“昨天大家決定的金額,跟趙惠民的要價完全一樣,應該是你早就預料到的。”
“沒錯。”方醉筠說著,把剛才的茶水全部倒掉,連茶葉也丟掉了:“我對趙惠民這種人還是很了解的,他有什么樣的想法,有多么大的胃口,我都能猜到。”
“所以我才說你厲害。”
“你喝什么茶?”方醉筠給任俠的待遇,跟趙惠民可完全不同:“我這里有正山堂的金駿眉,要不要嘗一下?”
“我不太喜歡紅茶。”任俠回答:“還是綠茶吧。”
“那就龍井吧。”方醉筠換了一套茶具,開始泡茶:“現在最大的問題,并不是趙惠民開價多少,而是這筆生意竟然有紅中哥的份兒,方姐我也不是料事如神,這一點是萬萬沒想到。”
任俠沉下臉來:“我也沒想到。”
“你有什么想法?”
任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就是振宇地產的高管,但你們似乎真的認定了,我不知道這個項目的具體信息。”
“這是因為大家相信你。”方醉筠淡然說道:“你自己不是也說過嗎,振宇地產像你這樣的高管有好幾十,沈詩月對這個項目高度保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謝謝大家相信我……”任俠說到這里,長呼了一口氣:“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就算沈詩月讓我參與這個項目,我也不想參與了。一方面不想吃里扒外,另一方面又不能擋大家的財路,兩面為難,我就只能避而遠之。”
方醉筠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不過這是原本的計劃。”
“什么?”方醉筠一愣:“你要參與進來?”
“對。”任俠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這筆生意有紅中哥一份,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或許可以借這個機會,設局坑上紅中哥一把。”
方醉筠馬上猜到了任俠的用意:“讓紅中哥把錢全都投在錯誤的地方,其實這個地方不是真正項目選址,這樣一來,紅中哥的錢就全都打水漂了。”
如果任俠知道紅中哥這會兒在什么地方,其實完全不用這么費事,讓司鴻初派幾個特種兵給自己,直接上門去殺個人仰馬翻就是了。
問題是任俠并不知道紅中哥在哪。
上次任俠襲擊紅中哥家落空之后,紅中哥就消失不見了,祁洪宇正通過朋友關系打聽,一直都不知道紅中哥在什么地方。
方醉筠知道任俠找不到紅中哥,于是問了一句:“你覺得趙惠民會不會知道紅中哥在哪?”
“可能會,可能不會……”任俠分析道:“紅中哥可能只是通過電話跟趙惠系,趙惠民也是通過電話提供各種信息,然后紅中哥讓其他人出面操盤。”
方醉筠輕嘆了一口氣:“我覺得如果趙惠民知道的話,可以想辦法讓趙惠民老實交代,說出紅中哥在哪。”
“這個辦法用不得。”任俠斷然說道:“如果趙惠民確實不知道紅中哥的下落,我們這么做可就是打草驚蛇了,紅中哥必然躲藏更深。所以,我覺得還不如利用這個計劃,制造假象讓紅中哥錯誤投資。”
“怎么制造假象?”方醉筠一個勁搖頭:“提供信息的是趙惠民,那可是第一手信息,想要騙紅中哥都沒機會。”
“未必。”任俠冷冷一笑:“趙惠民不過就是一個小處長。”
“你到底要怎么做?”
“總之你們聽我的安排就行了。”任俠沒有正面回答,先前任俠自稱不了解這個項目,大家全都信以為真了,畢竟任俠只是一個普通高管。祁洪宇也是認識沈詩月的,如果直接去問沈詩月項目開發地點,沈詩月必然不可能說,因為這等于是從沈詩月口袋里往外掏錢。其實任俠倒也不算說謊,只是沒說出事情的全部,如今任俠跟沈詩月的關系可不一般了,如果愿意的話完全可以了解項目詳情。本來任俠心里非常糾結,不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怎么處理,聽說紅中哥也參與了這個項目,頓時有了一方案。
方醉筠也沒有追問,只是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任俠看了一眼那些博古架:“不是應該我們給趙惠民錢嗎,怎么變成你賣東西給趙惠民了,你也太會做生意了吧!”
方醉筠呵呵一笑:“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任俠搖了搖頭:“真不明白。”
“我們跟趙惠民都不熟悉,趙惠民直接說可以提供信息,但如果信息是錯誤的怎么辦?”搖了搖頭,方醉筠又道:“這一單生意,涉及到至少幾千萬的資金,如果趙惠民隨便扯個謊,這么多錢打水漂了,我們找誰說理去。如果是關系特好的朋友倒也罷了,畢竟我們跟趙惠民還是初次接觸,建立信任度也需要有一個過程。所以,趙惠民必須在我們這里壓點東西,證明自己的信用,這就是規矩。我說趙惠民是個懂行的人,意思就是應該明白這里的規矩,果不其然,我今天才剛這么一說,趙惠民就馬上明白了。”